李耀仔細回想了當年那晚的情形,覺得真相除了宋依依自己,還有一個人可能也知道。想到這,他立刻開車去了星月公司。
宋依依的助理剛回到住處就接到了星月的緊急通知,趕回公司后她又聽說是李總要找自己,既驚訝又害怕。
她知道肯定是和依依姐有關。
而且回來的路上,她眼皮一直在跳,直覺就不是什么好事。
她帶著不安敲響了總裁辦公室,一進去就看見李總正坐在會客沙發上,目光冷淡地盯著自己,心里猛地一突,雙腳頓時就釘在了原地,沒有勇氣再朝前踏進一步。
在她的忐忑中,李耀說話了,“你跟依依多久了?她身邊一直只有你一個助理嗎?”
果然是和依依姐有關,助理努力讓自己鎮靜下來,“李總,我跟著依依姐有四年了,這幾年里她身邊只有我一個助理。”
四年了,李耀點頭,那應該就是她了。
他抬眼盯著眼前的助理,“三年前,她請時尚圈朋友聚餐的那晚,你在吧?”
話一落音,他就看見助理的眼睛陡然睜大,眼里都是震驚。
李耀跟著瞇起了眼,他才開口提起那晚,對方的瞬間反應就這么激動,當初的事果然不簡單。
助理也察覺到自己反應過激,連忙穩住心神,回道:“時間太久了,我不記得李總說的那晚了。”
“是嗎?”李耀的眼神一點點變冷。
助理心慌意亂,諾諾道:“是真的,李總,我平時事太多太雜,那么久遠的事沒印象了,您如果有什么疑問可以問依依姐自己。”
她不知道李總怎么突然提起那晚了,是不是發覺了什么,但她很清楚那件事絕對不能從她嘴里傳出一絲風聲,否則依依姐不會放過她的。
助理越想就越害怕,掌心沁著一層細汗,眼神一直不敢看李耀。
李耀像沒聽見她的話,說:“把那晚所有的事都告訴我。”
“李總,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助理的聲音已經隱隱有些發抖了。
“宋依依已經宣布退圈,星月也和她解約了,你的新合約上午剛簽在我們公司,跟她再沒半點關系。”李耀冷漠地看著她,“所以,想好了再回答我。”
雖然他沒有厲色脅迫,可這幾句簡單的話卻像尖刀一般直擊助理的心臟,讓她瞬間六神無主,低著頭猶豫不決。
李耀移開目光,淡淡道:“告訴我實情,否則……”
后面這兩個字聽得助理心里一驚,恐懼感陡然襲來,讓她雙腿微微發顫。
而李耀留下懸念后就沉默了,整個辦公室安靜得讓人心里發怵。
一秒,兩秒……
時間緩緩走過,就在李耀的耐心快要消磨殆盡時,助理終于開口了,聲音有些發抖:“李總,那晚依依姐其實并沒醉,也是她讓我躲著的,等看到她上了你的車我才離開。”
難怪,李耀那晚就奇怪怎么突然找不到人了,虧他當時還想這助理當的真不合格,原來人家是太合格了。
他看著眼前瑟瑟發抖的助理,追問道:“還有什么?她是從什么時候開始打算設計我的?”
助理攥緊了小手,再次猶豫起來。
李耀抬眸冷冷地掃她一眼,嚇得她立刻就說:“我不知道具體時間,但依依姐的確是早有打算,那晚你們喝的酒里面其實下了藥,只是藥量很少,所以大家看著都沒什么反應。”
雖然早有心里準備,聽到下藥的時候,李耀還是愣住了。
緊跟著,他的眼里就出現一層怒氣,不用問都知道是什么藥。
難怪那晚宋依依隨便一撩撥,他就忍不住迷迷糊糊地把人壓上了床,事后回憶起來他還以為是自己酒后亂性……
宋依依,當真是好手段啊!
如果那晚他把持住了,或是感覺身體有異,也不會懷疑到她的身上,因為所有人都喝了酒,大家分開時一切都正常。
他最后大概率只會覺得是自己對她沒有抵抗力,經不起誘惑,失了分寸。
助理看著李總的眼神越來越恐怖,顫抖道:“對,對不起李總,我也是聽依依姐的話做事……”
李耀壓下怒火,“下午自己遞交辭職信,我讓人事部多補你三個月薪水,我會額外再給你五十萬,拿著這些錢離開星月,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
“記住,別讓我再看到你。”
最后警告一句,李耀就走出了辦公室。
離開星月,他直接開車回了李家。
李正雄看見兒子突然回來,想著應該是和那個叫宋依依的女演員有關,正好自己查到了一些資料,本來是打算晚上再找他說的,看來可以提前了。
李母小聲嗔怪:“當老板也不容易,周末還得去公司加班,而且你早上走的時候不說中午不過來了嗎?”
“有點事和你們說,所以就回來了。”
李母終于發現兒子有點不對勁了,急忙關心道:“阿耀,你怎么了?”
李耀抬眼,看著父母很認真地說:“爸,媽,我會和宋依依分手,訂婚的事你們別擔心了。”
李正雄聞言,神情怔了怔,感覺自己準備好的資料和一些教導的話,忽然間都沒了用武之地。
李母先是驚訝,跟著又十分高興道:“是不是你也發現了她的那些丑事?”
宋依依那些黑料,李正雄上午回來就跟李母說了,所以她此刻聽到兒子要跟這種女人分手,做媽媽的當然很開心。
李耀沒說話。
他并不是因為宋依依以前的那些黑料放棄她的,而是因為知道她故意設計騙了自己。
雖然他也活該,但是他不會原諒她。
李正雄看兒子不說話,就出聲打圓場,“不管是因為什么,聽到你的決定,我們都很開心,她這個人人品很有問題,不適合你。”
“我知道了,爸。”
李母聽了父子兩的對話,忍不住插嘴,“其實說到人品,阿耀在情感方面的表現也好不到哪去。”就算是自己的兒子,但他劈腿也是事實,該說還得說。
李耀立刻求饒:“媽,我錯了,是我經不起誘惑,是我眼瞎,你就別損我了。”
李母張張嘴,最后只嘆息一聲,說:“說到底最有資格罵你的人是姚婉,她才是這件事的受害者。”
聽到姚婉的名字,李耀頓時就閉緊了嘴,臉色也變得尷尬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