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還沒睡醒,小天使請自便,稍后就來
她心理還沒準備,就聽砰的一聲巨響,一扇木頭大門硬生生地被人踹開了,緊接著兩個男人破門而入。
秦黎愣是被嚇了一跳,等她反應過來,才意識到自己的模樣十分狼狽。她叉腿坐地上,坐姿不雅,身上僅著內衣,白花花的大腿露出了一大半。就算她不是黃花大閨女,可在兩個大男面前也難免尷尬,尤其當嚴森的目光掃過她的胸和腿時,她不淡定地大叫一聲,手忙腳亂地拿起衣服遮住自己。
嚴森收回目光,轉頭看了一眼被自己踹得支離破碎的大門,埋怨地瞪向托馬斯,用眼神強烈譴責他的大驚小怪。
托馬斯一臉無辜,“誰讓她叫得那么慘,我以為她摔斷腿了。”
秦黎忙道,“沒有沒有,我只是扭了一下,我能站起來。”
說著,她就想站起來,但腰肌扭傷得比她想象中的厲害,一動就疼。她嘶的一聲,又坐了回去。
嚴森看了她一眼,轉頭對托馬斯道,“我帶她去醫院。”
托馬斯叫道,“不行不行,下午還有人要來,你可是主角啊。”
嚴森,“改期。”
托馬斯急道,“怎么改?這樣會得罪拍攝小組的。”
嚴森,“那就取消。”
他風輕云淡的一句,把托馬斯氣的半死,用力地跺了跺腳。
嚴森沒再理他,走到秦黎面前,蹲下來說,“你是自己走,還是要我抱你。”
秦黎,“……”
現在是提這種問題的時候嗎?
秦黎懷疑他是在譏諷自己,可看他的臉又是一本正經的嚴肅,是真的在詢問她的意見。她心里斗爭了會,最后還是硬著頭皮,紅著臉,道,“你抱我吧。”
嚴森點點頭,輕而易舉地將她抱了起來,總算是公主抱,沒有像扛大米地甩肩上。
秦黎靠在他胸口,感受到他強而有力的臂彎,舒張開的肌肉緊致而結實,充滿了男子氣概。
很久沒和男人親密接觸的秦黎,耳根子有些發燙,她掙扎了下,想下地自己走。
嚴森似乎不喜歡她反復,決定了怎樣就怎樣,所以他在她耳邊警告地說了句,別動。
于是,秦黎只好僵硬著身體,被他抱到大奔車前。
她覺得有些尷尬,就沒話找話,“你怎么不開拖拉機了?”
嚴森沒什么表情地道,“送去保養了。”
秦黎干笑一聲,“拖拉機也要保養?”
嚴森,“是車都要保養。”
秦黎愧疚,“對不起,影響你下午的安排了。”
嚴森,“沒什么重要的。好了,我要開車了,請系好安全帶。”
一路無話。
車子繞山而行,外面風景如畫,開了二十多分鐘,到了一個城鎮,比他們所在的那個村要大一點。
嚴森直接將她帶到一家私人診所,專看骨科,拍了片子后,醫生說沒什么大礙,給了她一瓶按摩油,就把她給打發了。
看著一張一百歐元的賬單,秦黎心里犯嘀咕,“早知道就不來了。”
醫生給的按摩油還不如中國制造的狗皮膏藥,回家貼一張,發發熱,沒幾天就好了。
嚴森倒是沒說什么,又把車給開回去了。
到家后,秦黎發現農莊來客人了,是兩個女人,年齡嘛……外國人顯老,不好判斷歲數,但看服飾裝扮,應該和秦黎差不多大小。
見他們下車,托馬斯迎了過來,對嚴森道,“你終于回來了。這兩位是琳達和佳比,也是來參加相親活動的。”
說著,他又對那兩位女士道,“這是我哥嚴森,是這次你們的相親對象。”
琳達指著秦黎道,“這位是誰?”
托馬斯,“也是來和我哥相親的,是你們的競爭對手。”
秦黎真心挺佩服托馬斯這口無遮攔的家伙,他哥一不是大地主,二不是皇室貴族,三不是明星模特,不就是一個農民,還敢叫一群人來相親,這不是找抽么。
果然,琳達一聽,很不高興地翻了個白眼,道,“憑什么讓你哥挑選?他算哪根蔥?”
托馬斯道,“我哥不算哪根蔥,不過,既然他被電視臺選中拍攝這個相親節目,就是男主角,電視劇里哪個男一號沒有兩三個女配角?要不然,你也去申請,只要電視臺讓你當女主,也同樣能邀請一群男人來挑選。”
這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秦黎也算是開眼界了,關鍵還是挑不出毛病。難怪是學物理的,三觀扭曲,邏輯超正。
琳達哼了聲,道,“一個臭農民神氣什么?”
說著,她不等電視臺節目組來人,就踩著高跟鞋走了。
在路過秦黎的時候,她停下腳步,有意無意地說了句,道,“這么奇怪的一對兄弟,真不知道是不是什么變態殺人狂,住在這里還怕被分尸。”
佳比看看嚴森,又看看托馬斯,估計是被琳達最后一句嚇到,最后也決定走了,只剩下秦黎一個。
托馬斯氣呼呼地道,“切,誰是臭農民,城市人了不起啊。”
他生了半天氣,轉頭看到一臉平靜的嚴森,道,“他們罵你臭農民,你怎么不生氣?”
嚴森道,“生什么氣,我本來就是農民,不洗澡的話,確實也臭。”
托馬斯,“……”
嚴森轉頭看向秦黎道,“她們都走了,你走嗎?”
秦黎搖頭。
嚴森道,“既然你決定留下,我們就好好相個親吧。”
秦黎不知道說點啥,其實她也想走的,就是身邊沒錢,只能等曲丹妮來了再說。
“進來吃早飯。”
嚴森說完這句就率先走進屋里,托馬斯轉頭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也跟著進去了。
秦黎看了眼手表,都十點半,還吃什么早飯,快午飯時間了。
秦黎上樓回房,找了張狗皮膏藥出來,給自己貼上。
見她下樓,托馬斯問,“你腰沒事吧?”
秦黎搖頭,“就是扭傷,現在不怎么疼了。”
托馬斯,“那就好。”
嚴森將空盤子端出來,一人一個分配好,然后問秦黎,“你要吃熱的冷的?”
秦黎想到昨天所謂熱的就是一杯熱水,不由問道,“熱的是什么?”
嚴森道,“培根蛋醬意大利面。”
秦黎想,以前和孫溢經常去西餐廳吃情調,意大利面上面澆個奶油醬,她也愛吃。德國也是歐洲,意面應該都差不大多,反正總比硬面包好吃。
當時她確實是這么想的,可等東西上桌,她吃了一口后,才發現自己是太傻太天真。這世上的黑暗料理沒有最黑,只有更黑啊!
說是黑暗料理,還真是沒冤枉它,奶油醬上飄著一坨一坨黑色的東西,就像焦炭一樣。她嘗了一口,才赫然發現,原來這是培根,只是被煎焦了而已。
秦黎抬頭,看看左邊,又看看右邊,兩個男人都超淡定地將面塞進嘴里。這是眼瞎了呢,還是故意視而不見?
除此之外,這醬的味道也很奇特,明顯是水放多,把奶油給稀釋了。這樣也就算了,關鍵還沒怎么加鹽,感覺就跟是喝淡牛奶似的。加了奶的湯面,能想象這味道不?
這也叫吃飯?薛定諤的皇家貓糧都比這香,比這叫人有食欲!
她吃了一口后,隨便怎樣也吃不下第二口,秦黎自詡也算是個吃貨,其他都能忍,就是不能忍吃的,尤其還是這樣的黑暗料理,簡直要她命。她將叉子重重一放,引得另外兩個埋頭苦吃的人抬頭望來,不解地看向她。
秦黎憋著一口氣,問,“好吃嗎?”
嚴森聳聳肩,“比餓肚子強。”
托馬斯低頭看盤子,低聲嘀咕了一句,“在這屋子里,不動手勞動的沒有發言權。”
這時候,薛定諤嗖的一聲跳上桌子,用背蹭了蹭嚴森。嚴森沒理它,秦黎將整個盤子都推給它,誰知,這只傲嬌貓連聞都不聞一下,一臉嫌棄地喵了聲,然后翹著尾巴遁走了。
秦黎暗道,是啊,還是乖乖去吃美味的貓糧吧。
昨晚沒吃,今早又沒吃,要中午再不吃,秦黎就要餓死了。于是,她決定自己動手。
她騰地一聲站了起來,一口氣問道,“家里有沒有雞蛋面粉番茄醬?”
嚴森道,“有。”
托馬斯,“你要干啥?”
秦黎,“借你一口鍋。”
嚴森點頭。
秦黎走到廚房,拉開冰箱瞅了一眼,發現冰箱里能利用的素材實在寥寥無幾,獨多的是起司和各種臘肉培根和肉腸。
記得托馬斯說過,嚴森會打獵,有時獵來的野味,就直接腌了做熏肉。
她拿了兩只雞蛋出來,然后轉頭問冰箱主人,“能用一點黃油和熏肉嗎?”
托馬斯搶著道,“你用你用……不過,你到底要做什么?”
秦黎,“做一頓能咽下去的飯。”
“太好了!”托馬斯歡呼了聲,但叫了一半突然想起身邊還坐著嚴森,這樣太傷他面子了。他悄悄地瞥了眼過去,見對方臉色不佳,還是識趣地將后半句咽下去了。
秦黎問,“你們吃不吃?”
托馬斯問,“你做什么?”
秦黎,“中國蛋餅。”
托馬斯,“好吃嗎?”
秦黎總結性回答,“比這個意面強!”
說話期間,她已經打好了蛋液,倒入適量的雞蛋,剪了蔥花,放了調味,還倒了一點牛奶進去。
代替植物油,她切下一塊黃油放鍋子里,黃油遇熱融化,再放入拌好的面粉蛋液,一股濃郁的奶香味立即飄滿了整個空間。
托馬斯被這飄香吸引了過來,就連高冷的薛定諤也在不遠處的料理臺上一屁股坐下,對著秦黎喵喵直叫。
秦黎攤餅的動作很嫻熟,一面煎熟后又上下抖了抖鍋子,蛋餅在空中翻了個身,穩穩當當地掉進平底鍋里,把托馬斯看呆了。
她攤好一張餅,涂上番茄醬,再放上腌肉,把餅卷起來后用力咬了一口。奶香、煎蛋香、肉香在最終蕩開,番茄醬的甜味配上熏肉的香味,酸酸甜甜咸咸,交織在一起,不能更完美。
照理說這在中國只是最普通的早餐,但秦黎在經歷了兩頓黑暗料理后,只覺得是人間美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