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剛到地方,他們還沒來得及找人,就被海上突然涌起的浪花推了出去。
原泊當時還想加一腳油門沖過去,但被朱庭伸手攔住了。
朱庭也是臨海本地人。加上專業原因,長年在海邊行走,對普通的海潮也能看出點什么。
這海面上浪花的架勢一看就不是什么小潮汐。
安徽這地方是平原啊,就算被淹了,離海岸線這么遠,怎么可能起的來浪。
但看朱庭一臉凝重不像是在開玩笑,他就將信將疑的慢慢揮把轉向,往回開了一點。
時不時回頭看看朱庭,用眼神示意,這行嗎?這下夠遠了吧。
朱庭幾次搖頭,到最后直接進了駕駛室,把原泊揮開,自己把舵,一腳油門踩到底,趁原泊沒來得及反應,一直開出了將近五十海里。
嚇的原泊一把把人扯開,盯著駕駛室儀表盤上的油表小針看。
看完就轉頭揮了揮拳頭,咬著牙罵朱庭,“你腦子進水了,這破地方起什么浪,躲一躲就完事了,油還剩多少你心里沒點數嗎?沒油了,我們游回去嗎?”
朱庭沒理他,眼睛直直的看向原泊身后。
原泊差點氣炸,看他現在還一臉裝模作樣,敷衍的迅速回頭瞥了一眼就打算張嘴繼續罵,只是,頭轉回來了,眼睛卻留下了。
他什么都沒說,直接閉嘴轉了回去。
因為,海上起風了。
迎面的海風直接把輪渡上的空油桶掀飛。
站在甲板上的陳雨想伸手,卻把身后的陳蕓車扯了回來。
就在兩個人這一拉一扯之間,騰起的浪頭就直接拍了上來
浪頭差點拍翻兩個人,陳雨沒敢再停,立馬拉著人往二層的駕駛室跑。
浪花就舔著她們的腳后跟追了上來。
等她們踩上二樓的地板,整個輪渡被浪頭拍的猛的一晃。
陳蕓及時抓住身邊的扶手才沒被甩出去。
后頭的水花緊跟著追上來,輪渡前面的甲板被壓的一沉,船尾微微翹了起來。
這時候不用朱庭再說話了,原泊搶先一步抓上把舵,狠狠一腳,把油門加到底。
整個輪渡像是從海水里跳出來的小魚,猛的從水花里竄了出來。
腳下沒停,原泊把船又開出去了近五十海里。
等周圍的海面平緩,原泊才有時間回頭。
結果等他看清了身后的通天柱,整個人都愣住了。
嘴里小聲的呢喃著,“這怎么可能!”
朱庭就站在他旁邊,理所當然的聽見了這句嘀咕,他皺著眉看了看遠處騰起的滔天水柱,眼底沉了沉,說,“水里有東西。”
朱庭的聲音不小,陳蕓陳雨都聽見了,陳雨原泊一起轉頭回來看他,然后迅速轉頭朝船艙外張望。
然后又同時回頭,說,“外面又什么,沒什么啊!”
只有陳蕓迅速看了一眼船外的海面,然后追著朱庭的目光看向了遠處的水柱。
“是那下面有東西嗎?那水柱不是自然現象?”說到最后,就算淡定如陳蕓,也忍不住高聲喊了起來。
這怎么可能,原泊這句話都掛到了嘴邊,但又回頭看了眼身后那壯闊的水柱,默默的咽了回去。
也是……平地怎么忽起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