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風眼拽著在天上飛了不知道多長時間,能留命就算是老天爺特意睜了睜眼,還想身上的衣服完好無損,那就是在癡人說夢了。
再加上被火潮追的那一天,不說孫時幾個了,就是方辰和晉凡也是露著大腿和胳膊。
個別特別慘的,連屁股都沒裹嚴實,不過都現在了,生存都成問題了,誰也不會在意自己是不是露著屁股了。
今天應該是十五吧,從水里鉆出來,方辰抬頭第一眼就看見了天邊掛著的圓月。
不過,他不敢也不能就這么一直抬頭看,從火潮褪去,月亮出來的瞬間,河里的溫度就開始迅速下降。
方辰目光一轉,立馬擺手向岸邊游去。
他一邊游著,都能聽見身后不遠處河面結冰的聲音。
等他上岸,冰線貼著她的靴子停在岸邊。
方辰一刻不停的跑進沙漠,手里風刃連出,把靠在沙漠邊緣的枯木砍倒,轉頭往回急奔。
在他跑動的時候,四周的寒氣被水汽裹著升騰成霜,飄飄忽忽的落了下來。
方辰胳膊上一會兒就被蓋了一層,他咬著牙,來回跑了兩趟,才喘著粗氣跌坐在泥坑里。
天氣這么惡劣,他們又只能吃這沒什么營養的仙人球,每天晚上他們都能感覺比前一天要難熬一些。
枯木上的火苗飄忽著,十幾雙大手把它蓋的嚴實。
孫時還是不是跺著腳往方辰和晉凡身邊湊,一群人里,就他們倆體質最好,身上是熱乎的。
靠在晉凡身上,孫時又冷又困,有時候真想就這么一覺睡過去,但他知道,真要睡過去了,那他就再也醒不過來了。
就算再冷,他們也得堅持過十二點再睡。
為了怕自己睡著,他們每天晚上都會圍著火堆說話。
雖然冷,耗費體力,但還是想說些什么,就算是回憶回憶往事,甚至是抱怨抱怨現在這該死的氣候。
有時候孫時都在想,可能只是讓他們自己知道他們還活著吧。
升起火,孫時就想著要找個話題,一抬頭,就看見了正對著的結了冰的河面。
心里一擰,哈著氣,指著這河,也不知道是什么毛病,里面什么都活物都沒有,要說有毒,那跟著他們來的藍寶還在里面待的好好的呢。
而且不光自己吝嗇,連帶著周圍的小弟都跟著一起小氣。
在第一天寒冰過后,白天溫度一升起來,他們就一起游過了河,想要看看對面有什么吃的,或者說有什么能擋風的地方。
畢竟鴕鳥和獅子都在寒氣襲來的當夜不顧水冷淌了過去,而且再也沒回來。
可等游過河,爬上對面的河岸,卻沒走幾步就被攔住了。
攔住他們的不是什么天險或是什么對付不了的活物,而是一堵墻,一堵不知道有多高,多長的氣墻。
墻上蒙著一層白色的白霧,湊近了能看見墻對面的影影綽綽,但就像隔著一層磨花玻璃一樣,怎么都看不真切。
對著這墻,他們拿拳頭捶過,用水澆過,用風刃撞過,但這墻就像是一磨不透的橡皮套子,不管怎么弄都打不破。
他們甚至把白天的火潮引過來過,但最后都沒成功。
真夠該死的。
孫時拉拉衣服,小聲罵了一句,只是不知道是不是被凍傻了,他感覺今天好像格外的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