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秋菊尖利道:“他們敢?如今也不瞧瞧什么形勢!現在的白大娘與孫奶奶還能是當年的懦弱老人?你們聽聽白大娘剛剛的口才與見識,不是我捧,村里有幾人能比得上?”
趙秋菊這么一說,大家紛紛點頭,可不,同樣的意思,被白海棠說出來,就是不一樣,反正就是好聽。
還有她那副端莊、淑女的模樣,舉止優雅,哪還有當年懦弱、粗鄙的影子。
脫胎換骨,真是脫胎換骨啊!
“就是就是!”徐燕連聲附和,“尤其是白大娘最后那句話,可真讓人過癮就解恨!人生就像麥茬,一茬接一茬,誰也逃脫不掉,你以為你永遠不會遭遇的,有可能是你二十年、三十年后,必須要面對的!哎呀,這話真好,越品越有味道!嘖嘖……白大娘真了不起!”
眾人都明白徐燕這話何意,村里有活生生的例子在那里擺著呢,咋不明白呢!
“噗……這話分明就是說給劉桂花那個蠢婆娘聽的,以前虐待婆婆,現在可好,她當了婆婆,遭遇了當年一樣的麥茬!哈哈……”趙秋菊大笑。
眾人一聽,哄然大笑。
要說趙秋菊這話,一點沒錯。
這還要從李富貴那不爭氣的兒子李麒麟說起。
這孩子有“出息”,十二歲打人,把家里的老宅送給了人家。
剛消停幾年,這熊孩子又開始早戀。若是光談談情說說愛就算了,這熊孩子倒好,因為女方看不上他,愣是找個機會把女孩兒強了。
倆人均才十七歲。
在這之后,女孩兒不幸懷孕,肚子一天天大起,被家里人發現,事情這才曝光。
而后,那家人氣勢洶洶的找上家門,大姨夫小舅子的把李富貴家堵的里三層外三層討說法。
十七歲,雖然未成年,但是已經到了可以勞改的年紀。
劉桂花哪里舍得,又是下跪又是磕頭的,說只要不把她兒子弄牢里,怎樣都行。
礙于女孩兒的臉面,那家人也不想把事情鬧大,便提出條件,十二萬的彩禮錢,一分都不能少。另外,還要大聘大娶,三媒六茶,一樣都不能少。
劉桂花無奈,只好答應。
十二萬的彩禮錢一出,家里頓時干干凈凈。
媳婦兒進門后把錢攥的死死,又懷著身孕,第一天便擺起了少奶奶的譜兒。
而李麒麟呢,是真喜歡這媳婦兒,但凡婆媳兩個有爭執,他一定站在媳婦兒那邊。
每每如此,可把劉桂花氣的前仰后合。
但是又無奈。
后來,孫子出世,劉桂花又當保姆又當奶媽,如今小孫子都快一歲了,全是劉桂花養的。
而她的兒子、兒媳逮空就出去瀟灑,溜達,花錢流水似的。
“這叫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錢月牙走了過來。
她一來,立刻被人群圍住,眾人七嘴八舌問了許多問題。
錢月牙能回答的就答,不能回答的就推說過去
不一會兒,只聽有人問李乾常,“村長!如今白大娘與孫奶奶也算名人了,啥時候回來?”
“對對對!她們二老為家鄉做了這么多事,咱們一定要歡歡喜喜的,大陣仗的迎接!”
片刻,院兒里討論的全是這個話題。
李乾常道:“當然會回來,當然要迎接!不過,她們二位如今是名人,縣里與鄉里是一定要接待的,然后才能輪到咱們窩窩村。”
眾人點頭,大鐵牛道:“那她們啥時候回來啊?”
李乾常也不知,便擺手,“到時候你們就知道了!”
眾人聽后大樂,紛紛打趣兒,“瞧,都這個時候了老頭兒還賣關子!等白大娘回來,當著她老人家的面兒,一定得好好說道說道。”
李乾常頓時臉紅,并未反駁,嘀咕了一句,“說道啥呀!”
一副害羞的模樣,眾人笑的更厲害了。
再說李富貴與劉桂花灰溜溜的離開后,一個二個心撲通撲通跳的不行。
臨到家門,劉桂花禁不住扶住墻根兒,拍著胸口道:“我的天哪!我的天哪!到現在我都覺得做夢似的。”
李富貴也是一臉欣喜,與有榮焉的樣子,“是啊,真沒想到娘與奶奶那么本事兒,幾百萬的家資,老天,隨便給我們一點兒,發啦!哈哈!”
“呸!說啥呢!啥隨便給一點兒?我們是老大,李榮華入贅別家不算,也就老三和我爭一爭!哼!老三那個不要臉的,娘與奶奶當年去找他,面兒都沒見上就把人往外趕,你想想,這財產還有他的份兒?娘指不定一點都不給!”
“啊,這么說,都是我們的啦?”李富貴兩眼放光。
越想越覺得媳婦兒的話有道理。
倆人喜滋滋的拍手叫好,回到家里立刻給李榮華、李鐵權去了電話,讓他們看今天的直播。
李榮華、李鐵權看后,皆大吃一驚,五味復雜,到最后,話都說不出來。
這些年,娘與奶奶下落不明,找也找不到,他們都以為二人死在了外面。
可萬萬沒想到!
萬萬沒想到!!
倆人立刻與李富貴家聯系,兄弟三人約定好,讓李富貴隨時關注村里的動向,只要娘與奶奶一回家,立刻通知他們兩兄弟。
李富貴連連答應。
掛斷電話后,李鐵權越想越不對勁兒,想當年,娘與奶奶投奔他時,被他冷言冷語的打發回去,連面兒都沒見,這些年,她們二老最嫉恨的人指定是他。
媳婦兒蘇沁雅也是這般分析,并責怪李鐵權當年的錯。
李鐵權委屈,“若是當年娘和奶奶跟著我過活,哪里會有現在的風光?”
蘇沁雅一想也是。
但無論怎樣,他們當年就是把人得罪了,現在趁著二老沒有榮歸,得先想個法子捷足先登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