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塵便把來意講明,丹極仔細打量江沐雪,還幫她把了脈,好一會兒笑道:“沒什么大礙,每天在靈泉泡兩個時辰,半年后保準無恙。”
什么?半年?這還叫沒什么大礙?拂塵目光灼灼望著丹極,總覺得眼前男人笑的詭異,不由多想了一下,而后又看向江沐雪頓時明白,不由皺眉,心中罵道,朋友妻不可欺,難道你連這個也忘了?
丹極只瞅了拂塵一眼便知他的擔憂,不由笑道:“放心吧,我一定安排人好好伺候你們家凌煙,瞧你那什么眼神兒,跟我要吃了她似的。”
呃,掌門和掌門之間還能這樣開玩笑?
江沐雪算是開眼了,之前,她所在的那些玄而又幻的修真幻境里,但凡有些修為的人哪個不是正正經經,規規矩矩板著個臉?瞧這些人,都跟夜店出來似的。
某女一想到這個更加鄙夷。
不過,丹極口中所說的半年讓她心動,按照凌煙這副身子現在的修為,在這基礎上她若有半年修煉時間,修為肯定會上一大階,于是江沐雪期待起來。
拂塵在靈泉陪了江沐雪兩天才離開,并許諾過幾天他再來看她。
他臨走之前,江沐雪還表現出一副戀戀不舍的樣子,這讓拂塵表情更為柔和,等他轉身離開,某女這才松口氣,眼眸冰冷到底。
凌煙仙子的修為是筑基初期,別看她已經筑基將近三年,可這三年并無太大變化。自打拂塵經常出去“偷吃”,凌煙便對拂塵越來越不滿,倆人感情與以往相比淡了很多,而凌煙一味爭風吃醋,便無心修行,因此筑基之后幾乎沒什么進步。
第二天,太陽還沒升起江沐雪便起身修煉,若懷谷的靈泉是整個玄清派靈氣最為充足的地方,也是整個玄清派靈氣的來源。
但是,前往靈泉這里修煉的人卻不多,原因就是,在修行環境的選擇上并不是靈氣越充足越好,若修為太低,面對濃郁的靈氣一般人是hold不住的。所以,除非那些掌門或者長老才愿意來這里。
不過,他們這些級別的人大都喜歡雙修,所以,別看玄清派有這樣一個好地兒,卻沒人重視。
在江沐雪看來,有種暴殄天物的感覺。
在前面幾次任務中已經證明,江沐雪不僅可以吸光,也可以吸收地靈,月靈,以及那古怪的好運之氣。因此,某女在面對這一方靈氣濃郁的泉水時,再也等不及太陽升起,找個隱秘的角落坐下開始運行天地陰陽功法,靈氣剛涌遍身體的一瞬間,江沐雪便感到渾身說不出的通透。
這副身子本就天賦異稟,而且已經有了筑基修為,所以,想要再進一步進階,真不是什么大問題。
因為太過專注,江沐雪一坐就是一整天,若不是太陽下山,周圍的光線突然暗淡下來,她根本察覺不到時間變化。
就在她剛剛準備起身回房小憩一會兒時,忽然聽到輕微的腳步聲,江沐雪連忙給自己使了個“柔弱”法術,于是整個人又恢復昨天那副懶洋洋、軟綿綿的模樣。
大約半刻,那腳步才走到她跟前,江沐雪抬眼一瞧,是丹極和他的大弟子落謙。
丹極一如既往的帶著他那風情萬種的笑容,落謙唯唯諾諾的跟在他身后,并且手里還端著一個托盤。
“本來是要為你舉辦個接風洗塵的宴會的,但考慮到你的身體狀況,以及為兄要避嫌的緣故,還是算了。等你哪天恢復,把拂塵也叫來,為兄再給你們擺上一桌。今晚,你就稍稍湊合吧。”
江沐雪連忙道謝,慘白一笑,“多謝谷主,只是凌煙早就辟谷,所以這些飯菜谷主還是拿回去吧。”
但丹極堅持讓她用飯,理由是她現在身子虛弱沒必要辟谷,再說,他送的飯菜全都是上等的靈物,豈是那些糙雜俗物可比的。
江沐雪只好接過,道謝。
倆人這才離開。
路上,只聽落謙道:“師父,凌煙仙子到底生了什么病?”其實這話本身就問的奇怪,一身修為的人,怎么可能會得病?
但是按照落謙的觀察,那凌煙的確一副病怏怏的模樣。另外,她沒有受傷,沒有中毒,說起來,大抵只有生病這一種可能。
“哪里是生病。”丹極巧笑,“她身子好著呢,只是精神不濟。大抵是因為別的女人給她氣受了,唉,拂塵那家伙的伴侶也太多,且個個都不是省油的燈,像凌煙這種小白兔,若沒有拂塵護著,恐怕只有受氣的份兒。”
落謙恍然大悟,“師父的意思,凌煙仙子來這里是為了躲避那些女人?”
“否則呢?”丹極十分肯定,說著說著又繞到拂塵身上,“伴侶多不是問題,問題是不會打理那些伴侶,這個很糟糕的。女人嘛,心胸寬闊起來譬如大海,若是狹隘起來,那可是比針尖還要小的。我看拂塵老兄還是沒理清這一點吶。”
“師父說的有道理,那究竟該怎么打理呢?”落謙聲音里雖然充滿羞澀,可問題卻一點也不羞澀,渾身上下一副取經的模樣。
丹極卻照著屁股給他一腳,罵道:“臭小子,伴侶還沒一個就想幾個的問題,早著哩!趕緊提升修為是正經。”
然后一陣大笑,和落謙漸漸走遠。
江沐雪白眼都想翻到天上去。
十天后,拂塵來看望江沐雪,按照之前說的給她帶了一根羽毛作為飛行法器。
那羽毛純白,上面還綴著熠熠生輝的寶石,與拂塵自己的那個比起來要女性化很多。
“喜歡嗎?我回去之后便挑選材料,花了三天功夫才煉制出來的。”
拂塵這樣一說,江沐雪連忙笑著道歉,只是面容仍然很憔悴。
“怎么這樣見外。”拂塵抓住江沐雪的手放到自己臉上,柔聲道:“我可不喜歡你和我疏遠的樣子。”頓了頓,無奈道:“這兩年,門內事情太多,是我忽略了你,對不起煙兒,以后不會了。”
“若是我知道和你生疏會讓你這般憔悴,打死我也不會這樣做。”沉默須臾,他深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