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靈升級路

第949章 那年那月那天(2)

第949章那年那月那天(2)第949章那年那月那天(2)

聽見江櫛雨離開的腳步聲江沐雪才抹了把淚去洗漱換衣服,磨磨蹭蹭,大約半小時后才平復心緒下樓。僅僅見到二哥她便不能控制情緒,若是見到父親,她當如何?

走出臥室的門的瞬間,她方知道,無論情緒調整的有多好,都是白搭。

樓下的人似乎等的久了,聽見動靜,都往上抬頭,江沐雪這才發現樓下站了好多人。父親江柄業,大伯父江炳坤,大伯母第五方煦,大堂哥江奇霖,大堂嫂唐思思,大哥江沐風,大嫂夏冬春,二哥江櫛雨,大姑江柄慧,小姑江柄儀,以及兩個姑父和表哥表妹們……

就這么活生生的一群人立在她面前,她出門,他們抬頭,那一道道目光簡直讓她承受不住,差點兒跌倒。

“哎!小心!”江奇霖往前一步,江沐雪剛才踩著樓梯打了個趔趄可把他嚇一大跳。

“大哥哥……”我回來了!

她眼睛噙著淚,咬唇走下樓梯,一路盯著江奇霖。

“寶兒這是怎么了?”兩個姑姑面面相覷,大堂嫂唐思思接道:“是不是因為晚上要定親了,太激動了?”

江奇霖瞥了唐思思一眼,神色嚴肅,卻沒說話。

江櫛雨接道:“不像,剛才喊她的時候看她眼睛紅紅的,倒像很傷心的樣子。”

“你們,都站在這里做什么?”江沐雪咽了一路,總算把眼淚咽下去,皺著眉頭問詢眾人,實際上她的眼光并未敢看向任何一個。

“還不是都在等你,我們要出發了。”接話的是大嫂夏冬春,江沐雪猶豫一秒對上那雙水靈靈的大眼睛,略顯遲疑問道:“去哪兒?”

她知道此話出口定能引起軒然大波,畢竟,全家人穿戴如此齊整,那一定要出席家族式重要聚會,她該提前知道的,可是這會子卻問去哪兒……

果然,眾人對她這話反應頗大,都小聲納罕,說她怎么了。

夏冬春剛要解釋,站在一旁注視女兒許久的江柄業招手道:“寶兒,你過來。”

是父親在叫她,江沐雪笑著抬頭望去。

當父親那張臉映入眼簾,她再也忍不住,一把撲過去,窩在父親懷中大哭特哭。

江柄慧大驚失色,“我的老天爺,寶兒這……該不會魔怔了?”

全家之中,只有江柄慧一人信佛,平日佛宗有什么大型活動,她都會以個人的名義去參加,家族對此既不反對,也不支持,完全響應國家號召,宗教信仰自由。

不過她這話立刻引起大伯父江炳坤呵斥,“胡說什么!”

“就是!”小姑江柄儀接道:“我看寶兒就很正常,估計是想起了什么傷感之事,女孩子嫁人之前總這樣多愁善感。”

“小姑說的對。”夏冬春似乎想起什么,趕忙接道:“我和沐風訂婚之前也在家里大哭一場呢。”

“咳咳。”江沐風面色尷尬,并且毫無保留的拆臺,“那是因為我老丈人不同意你當年就嫁,想多留你兩年。是你哭著喊著要嫁我所以才……”

江沐風沒說完,重重吃了夏冬春一拳,一群人立馬哈哈大笑,氣氛總算歡快許多。

就連抱著江沐雪的江柄業也被大兒子、大兒媳逗的笑不停,低頭再看懷里哭泣不止的小女兒,這畫風簡直太出奇。他不由耐心的拍著江沐雪的肩膀道:“不就是個訂婚宴嘛,訂婚不等于結婚,你若想在家待幾年,那咱就把婚期往后推遲幾年,他王家愿意等就等,不愿等滾蛋,想娶我寶兒的人能排長龍呢。”

到此,江沐雪才弄清這是哪年哪月哪天。

她二十四歲生日剛過,和王明陽訂婚當天。他們全家人之所以穿戴如此齊整,皆是因為要趕赴今晚江王兩家的訂婚宴。

沒想到,她竟回來那么早,此時的她,還沒有和王明陽那渣訂婚!

“爸爸,我只是做了一個噩夢,夢里的一切太可怕,當我恍然醒來,看見你們,我就覺得老天爺真好,真希望一切都只是一場夢!”說出這番話,她已經盡力,江柄業似乎聽懂她的意思,收起笑容更加溫柔的安慰,“就是一場夢嘛,寶兒自己都說了,夢中如何如何……沒事,沒事,夢和現實都是相反的。”

他輕輕拍著她的肩膀,良久,江沐雪才把眼淚止住。

江炳坤覺得眾人都站在大廳里實在不像話,于是重新命眾人落座,并言,看樣子他這小侄女一時半會兒緩解不過來,還是歇歇為妙。江柄慧一萬個贊同,到此時,她仍沒放棄自己的想法,總覺得小侄女突然如此,定是沾染了什么不干凈的邪物,需要做一場法事化解化解才好。

唯有江櫛雨在旁絮絮叨叨,把江沐雪的衣著穿戴到妝容批判的一無是處,說她這模樣哪里像是參加訂婚宴,連平常活動出席的陣容都不如。

“我記得,小妹的訂婚禮服早早準備妥當了。”江沐風看向嬌妻,夏冬春聞言立刻道:“當然,我前天就把那禮服放進小妹衣柜了,小妹知道的……”

“這都能忘?”江櫛雨搖頭,江奇霖則一臉的擔憂,他總覺得小妹突然這般,心中一定有事。

還有,小妹下樓時,看他的眼神兒,讓他莫名的心痛。

聽見哥嫂們談論她此刻的模樣妝容,江沐雪立刻回了句,“這婚,我不訂了。”

輕輕一句,如一個炸彈在眾人中爆炸,因為太過猛烈,一圈兒人都沒來得及回神。

“寶兒……咳咳,這訂婚宴兩家從去年便開始商量,雙方的親戚、朋友、但凡沾親帶故的都已知曉,訂婚宴今晚也要開始,你豈能說取消就取消?”江柄業撫著江沐雪的腦袋,聲音一如既往的柔和。

父親就是這樣好,哪怕語言的內容再嚴肅正式,也會平平靜靜,柔柔軟軟的說出來。母親活著的時候常說,她的父親是一枚地地道道的暖男。

“爸爸。”江沐雪腦袋窩在江柄業肩頭兒,用近乎哽咽的聲音撒嬌,“可是我不想去。”

這話很是任性,王明陽這個女婿是她點頭答應的,訂婚的事兒也是經她點頭的,可這關鍵時刻,她竟突然打退堂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