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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晚濃給他掖了被角,拿了冰袋,又擰了濕毛巾給他擦了四肢,然后才打算去給自己弄點吃的墊墊肚子。
她剛準備關門,霍堯輕輕的,有些含糊的喊了一聲:“晚晚。”
季晚濃立刻回應:“嗯,我在呢。”
霍堯:“你不用愧疚,我生病跟你沒關系,我是裝病。”
季晚濃:“胡說什么呢,你身上摸著都燙手。”
霍堯:“我故意生病的。”
季晚濃愣了愣。
他又說:“昨天去醫院,退燒針開了,我沒打,陳書玉以為我打了。”
季晚濃快速的眨了眨眼,耳邊忽然就響起了楚亦英快刀斬亂麻釜底抽薪的話。
原來這就是蔣醫生說他裝病的原因啊。
她笑了笑,故作輕松的說:“那也不算你裝病啊,你沒生病才能叫裝病。放心吧,我會替你保密的,不讓人知道霍總居然怕打針。”
霍堯吭哧吭哧的咳嗽了兩聲:“你不問我為什么故意生病。”
季晚濃輕輕握住了門把手,只說:“沒什么好問的,你生病了,我把你照顧好就行了,別的跟我沒關系。”
霍堯:“我是為了讓……”
季晚濃連忙打斷他:“好了好了,你別說話了,吐字都含含糊糊的迷糊了,快點睡覺吧。有什么話,等你病好了再說也不遲。”
說罷,她直接關上主臥的房門。
人家霍總是看她忙前忙后的,不想她內疚,以為他生病是她害的,才打算跟她說實話的,她可不能不懂事兒,什么都敢聽。
有時候人就得活的稀里糊涂點,凡事兒都搞的太清楚,不好,容易給自己惹麻煩。
說好聽點,她是合同工。說白了,她就是個臨時工。
不想聽那些麻煩的事情,更不想被卷入麻煩的事情當中。
管他是為什么,反正他生病了,她盡心盡力的把他照顧好,等霍奶奶事后知道他生病,她能交出一份滿分的答卷就行了。
別的?
不重要,跟她沒關系,她也不關心。
季晚濃簡單給自己弄了點吃的墊墊肚子,便拿起車鑰匙背著帆布袋,開車直奔超市。
不止是家里等她管飯的三頭豬,一頭比一頭金貴,這三位爺是一位都怠慢不得。
她其實早就想做點什么感謝他們了。
霍堯自然不必說,沒有他,小飯館不會變成開遍全國的季海大酒樓,自然也就沒有今天的季家。
前兩年季家的生意遇到問題,霍堯沒有直接出手幫忙,但事件能夠順利的解決,很大程度上還是因為有霍氏無形中給季海大酒樓做了信譽擔保。
爸媽的朋友卷了錢跑路,季家就是變賣家產也賠不起那巨大的窟窿,當然,季家也是被那位朋友高管給坑了,自然可以走法律流程,等待警方的抓捕以及追回資金,不必急于將加盟商和投資商被騙的錢悉數賠償。
但那樣一來,季海大酒樓的名聲信譽就徹底沒了。
做生意,信譽比什么都重要。
如果季海大酒樓還想繼續招加盟商在全國開店,那就必須阻止這種事情的發生。
解決的辦法有很多,但最好也是最迅速的辦法,就是季海大酒樓賠償所有被騙的加盟商,守住這份信譽,順勢還能再打一波廣告。
看,季海大酒樓也是受害者,但季海大酒樓沒有推卸責任,也沒有逃避,季海大酒樓本可以不賠償的,但他站了出來,賠償了所有被騙的加盟商。
這份信譽,就更值得加盟了。
事實證明,這個選擇是正確的。
出了捐錢跑路的事情,想要加盟季海大酒樓開分店的加盟商反而更多了,出事一年后就增加了六十多家,到現在,季海大酒樓已經開遍全國,共有超過百家加盟店。
當時季海大酒樓拿不出這么多的賠償金,便與被騙的加盟商進行了無數次的協商和談判。
錢,季家肯定是拿不出來。但季家可以按照合同把加盟商的店開起來,最大的開支就是房租與裝修,這樣需要的現金只有三分之一左右,剩下的費用,比如食材的供應,季家可以用自己的信譽預支,說白了就是先欠著。
過程的艱難和不易,季晚濃已經不愿意再想。
每天被人指著鼻子罵騙子,詛咒她不得好死……這些都不算什么了,激動的加盟商見到她就張牙舞爪的撲上來,也是幾乎每天都能遇到的事兒。
過去的事情就過去了。
熬過去了,就不必再多回憶。
協商談判的結果就是只有極小一部分加盟商被騙之后只想快點把血汗錢拿回來,態度十分堅決,不接受季家提出的任何方案,就要錢。
季家給這一小部分的加盟商全額退還了加盟費。
剩下大部分的加盟商都同意了季家的方案,畢竟加盟商交了錢,為的是開店做生意賺錢。
只要店還能按照合同開起來,對加盟商而言,卷錢跑路這事兒其實相當于沒有發生,里外里只有季家吃了血虧。
季家不逃避的態度是加盟商愿意再信任季家的一個理由,霍家給季家的背書,也是一個理由。
上下游的供應鏈明知道季家背上了巨額的債務,卻還是愿意讓季家先欠著,百分之九十的原因都是因為霍家,只有百分之十是因為信得過爸媽的為人。
都知道季家的背后有霍家,霍家不會放任季家不管,如果季家真的還不上錢,那霍家就會出手,有了這份底氣和安心,人家才放心拉季家一把。
季家出事,霍家看似沒有插手,可事情能夠還算順利圓滿的解決,處處都有霍家的影子。
楚亦英是看在霍堯的面子上,才伸手拉了季家一把,當了第一個同意讓季家先欠著的人。
有了楚氏的開頭,后邊的其他人才嗅到了安心的訊號,紛紛同意了季家的欠著。
楚亦英當然是想借此賣個人情給霍堯,但楚總的雪中送炭,對當時的季家來說,彌足珍貴,簡直是救了大命。
君子論跡不論心,甭管楚亦英怎么想的,人家的的確確是做了雪中送炭的事兒,那這恩情就得記。
家里出了這么大的事兒,老爸心力交瘁的熬了半個月便徹底病倒,媽沒有倒下,但是也差不多了。
她只能硬著頭皮從爸媽的手里接過了季家的生意,讓媽守在醫院照顧老爸,她來解決家里的危機。
這并不是老爸承受能力差,而是老爸一輩子清清白白做人,沒干過一件坑人的事兒,面對當時鋪天蓋地的指責,老爸心里那口氣兒過不去。
老爸倒下了,媽也熬的只剩下一口氣兒,他們兩個人過不去的都是自己心里的那道坎兒。
那時候,是蔣醫生安排好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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