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我早就寵冠六宮了

第276章 為帝君接風洗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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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長安便緩緩將腿伸了,任由他幫她穿著繡鞋,原來他來是為了保全他的面子,也感謝他,同時也周全了她的面子。

待鞋子穿上,帝千傲將洛長安一路抱到了花轎之上,轎簾放下,洛長安坐在轎子中,不知心中是何滋味,他用最繁復的禮節,最昂貴的聘禮,以及最興師動眾的儀式迎娶著她,可是她和他的距離卻越來越疏遠了,陷入冰點。

她從兒時就盼望了這么久的花嫁,滋味好苦澀啊。但,好在他來了,讓她沒有難堪,起碼外人看起來,是歡天喜地的,只有他們兩個人知道,實際并不是。

她邁上了鳳凰臺的百階云梯,他親手為她加冕為后,有高高捧起,并沒有重重摔下,她的心放在肚子里。

他和她拜了天地,拜了高堂,也夫妻對拜了,這一天他們一起經歷了整個婚禮,他們接受著各方來賀,她在心里感激他,沒有讓她腹中第二個孩子葬送在一碗打胎藥之下,也免于淪為沒有父親的私生子。

洛長安被送入洞房后,坐在床榻之上,久久地等著。頭上蒙著喜慶的紅蓋頭。她的心里七上八下。

到了后夜,賓客散盡,帝千傲推門而入,帶來了濃重的酒香,顯然醉意深沉。

“洛長安。”帝千傲帶著醉意,“歷經千帆,朕終于把你娶進門了。你不知道這一天朕多少次想親手毀了你。”

洛長安在蓋頭下,不言語,她怎會不清楚,每個節點,在下花轎時,在邁過火盆時,在鳳凰臺上,在高堂面前,他那猶如寒冰的眸子時時震懾著她,仿佛她一腳踩在天堂,一腳踩在地獄,如履薄冰。

帝千傲用喜仗挑開了她的蓋頭,摘下了她的鳳冠,他散開了她如綢緞般的云鬢,他捏著她的下頜,注視著這張精致的面頰,深刻道:“我恨你。”

洛長安將所有苦澀都咽下,她懂得他隱忍了許久的情緒,終于借著酒意爆發出來了,她如同更住,點頭一瞬,淚珠滾落,“我知道。”

“我恨你,洛長安!”帝千傲絕情地說著,“老在宮中吧,蹉跎著你的歲月。淪為朕的生養工具。從此丟了你的思想,丟了你引以為傲的自己。”

“對不起。帝君。”洛長安艱澀難言,“我守著您,帝君。”

“將衣衫退了,服侍朕。”

“可我…有孕在身。”

“朕已經自顧不暇。”帝千傲將她推在喜床之上,在她的哭求聲里行使著一名丈夫在洞房花燭夜該行使的權力,她的哭聲越慘烈,他的索取越是猛烈,猶如要撕碎了她。

洛長安幾乎流產,她事后在床尾表情一片死灰,他摧毀了她對他們未來的零星向往,他真不要她了,她對比之前,懷瑾禾時是什么樣,懷這個時是什么樣,她知道差別。

她是皇后了,可是那又怎樣,待遇不如她是奴才之時。

以前想爬上來,現在終于爬上來了,卻發現身份什么都不代表。

她手握權力,她手握國庫鑰匙。她在今上的冷眼下度日。

帝千傲酒意在清晨時醒了幾分,他回頭看到洛長安被他蹂躪的可憐模樣,他無動于衷,身體的熱度緩緩散去,呼吸平復理智回籠,他用手托著額際,久久難言,這段感情,使他面目全非,良久道:“大東冥和楚國開戰了。朕明日一早便會親自掛帥出征。往后,朕不會碰你了。我的…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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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去秋來,轉眼一年過去了。

大東冥和楚國的戰爭斷斷續續地打了十幾場。帝君的陣營皆在兵營之內。足足一整年沒有踏入后宮。

這一年里,洛長安剖腹產下了小兒子帝槿皓,以前覺得兒子叫皓皓不好聽,現在覺得帝皓皓是念想,好聽了起來。

太后的身子在這一年里因為記掛著戰場上的帝君而經常臥病在床。

洛長安懷著槿皓時,邊照顧著病床上的太后,邊教養著帝槿禾的學習,同時找了多個名醫幫白澤重新說話。

期間太傅又病故了,享年八十八歲,太后癡纏病榻不能周全,帝君征戰在外無法歸返,洛長安記著以前帝君說過太傅喪禮要以國父之禮來辦,所以她張羅著將太傅風光大葬了,她沒有讓雅和宮的冷宮妃子公孫雅參加其祖父的葬禮。

加上白家的生意這一年在列國都有涉足,也需要她與劉勤多方合作。

這一年過得疲憊不堪,洛長安在二十六歲的年紀,絕美的面頰上有紋路悄悄爬上了眼尾,后宮的繁瑣事務,讓她忙到不可開交,她褪去了天真爛漫,凡事親力親為,細膩的手掌心布滿了老繭。

這日洛長安正于坤寧宮與太后匯報著后宮各項支出,各宮用度,一年的戰事,前線糧草對銀兩的需求旺盛,國庫顯得吃緊,她自己賺的銀子也貼補了進去多數,因為戰爭,生意也不大好做了,眼下她各方面想著如何削減用度,引起了不少人的不滿。

太后滿腹憂思道:“長安,這場戰事已經打了一年,哀家也病了一年,這一年里里里外外都靠你。回想之前哀家因你出身之事百般刁難,如今想來,不由心酸。”

洛長安溫溫笑道:“都是過去的事了。只是巴望著這戰事早日過去。大東冥百姓可以安居樂業。”

“勝了!大東冥打贏了!”外面宮人的喜報之聲在宮內傳了開來,“帝君眼下已經到了宣武門外,片刻便會回到宮中了!”

大東冥打了勝仗,普天同慶。

太后面露喜色,握住洛長安的手,“皇后,你可聽到了,大東冥打了勝仗了?傲兒回家了?”

洛長安輕聲道:“是的,太后娘娘。”

“速速與哀家一起去到宣武門迎接帝君!”太后久纏病榻的身子似乎都爽利了些。

洛長安連忙扶住,宮婢仆從一起便要簇擁著去迎。

只見門畔一道身著戰服的身影邁入了堂內,他腰懸寶劍,一手提著盔甲,他甚至沒來得及去換下風塵仆仆的衣衫,便趕了來,他掃視眾人,見到太后、皇后諸人皆在,他向太后便拜倒在地,沉聲道:“兒子不孝,一年征戰在外,令母親擔憂了。”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太后一把將其拉住,“長安,傳下去,布膳,為帝君接風洗塵。”

洛長安低垂著眉眼,沒有去往帝千傲的面頰去看,時隔一年,仍沒勇氣逼視他,但時過境遷,罷了,沉聲道:“是,太后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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