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我早就寵冠六宮了

第309章 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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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千傲手中動作并未停下,仍舊細細地為她描眉,將兩只眉毛都描好了,輕聲道:“原只在宣紙上畫皇后容貌,終于得有一回為皇后畫眉了。”

洛長安面頰微微一熱,見他不答蕭域的事情,她有些惴惴不安,畢竟是異性的名字,而他是九五至尊的帝王,她為了別的男人求他收回圣旨,實在是忤逆了,她低下了頭,絞著手。

帝千傲將眉筆放在梳妝盒內,瞇了眸子打量著她,手背青筋突起,脾氣卻到底埋在心底了,柔聲道:

“蕭域的事前后是一個誤會,朕原想重用他,派去楚國幫朕料理商務之事。若是他不愿意為朕出力,作罷就是了。”

洛長安聽后松了口氣,“原來是誤會,我還納悶帝君怎會將蕭域舉家逼走呢,何至于。”

“原朕這位子,一句話就教人以為是仗勢欺人了。大家這么熟悉,他有事可以和朕直說的,倒不必經你傳話。生分了。”帝千傲難辨喜怒。

洛長安笑道:“如果是這樣就太好了,他不必舉家搬遷了。然趙歌之事如何是好,蕭域似乎不愿意娶趙歌為妻。”

“既然已經指婚,若是他反悔,豈不是有辱了趙歌名節。蕭域自己權衡便是了,當真不顧趙歌,朕一句話的事就作罷了。”帝千傲輕笑著寬慰洛長安,“朕讓海快馬加鞭傳話過去,告訴他不必遠遷了。”

洛長安頷首,“帝君說得極是,若是解除婚約,往后趙歌的名聲必然受損。且這二月皆是趙歌在照顧蕭域起居,人人都知那是他未婚妻了。我看趙歌對蕭域也是有意,我倒覺得他二人挺般配的,帝君的確是指了好姑娘呢。”

“你也不必拈酸,趙歌為人如何是海幫著建議的。朕倒沒有親自了解。海歷經三朝閱人無數,不會推薦差的。”

洛長安臉紅道:“我沒有多想……”

帝君這縝密的思維她都跟不上了,心思可太細了。她實際粗線條沒往拈酸那方面想,縱然真是帝君推薦的人,她也不會多想的。

“回頭他成親,朕必送上厚禮。若是時間允許,朕可和你一起赴喜宴。”帝千傲摸著洛長安的發絲,微笑道:“白眉神醫與他是忘年交,有神醫打理,他身子定然無礙。最近你若是想去看望蕭域,教影衛護著,隨時去看看吧。朕都準了。”

洛長安非常動容地看著帝千傲,他可以接受她的朋友,這感覺很舒服,可以開誠布公談話感覺是極好的,她將他腰給擁了,輕聲道:“我昨兒與滄淼看了他了,眼下有神醫和趙歌照顧著也都挺好,加上他若得知他不必外遷定然寬心,我畢竟身份不便頻繁看望他。”

帝千傲摸摸她頭,“可是擔心我言不由衷,顧及我才不去?我說過,我們相互信任。”

洛長安抬起眼眸凝著他,緩緩地伏在案上,懨懨道:“昨夜...沒休息好,我實在乏得很了,沒有心力出門,過些時候再說吧。”

帝千傲心中大石放下,方才對那粥食的偏見也消了,原她不是不疲憊,是強撐著卯時就起身去給太后奉茶,給他煮粥的,他不禁生出不忍,只輕聲道:“不可離朕太久,原不會那般無度的,往后朕不那樣了。”

洛長安快速點了下頭,“知道了。”

“往后不必卯時給太后見禮了。”

“后宮的事帝君就別理了。安心國事就好了。”

洛長安溫聲笑著,“我可以的。”

帝千傲步出殿外,滄淼迎了過來,他便直接問道:“蕭域怎么回事。”

滄淼回道:“昨兒我和洛長安一起去看了看蕭域,他病重了,對你有負面影響,處理不好,洛長安會與你反目。昨晚你把事壓下了么。”

“我猜到是此事,昨晚沒讓她說,方才安撫了。

”帝千傲不悅道:“蕭域堂堂男子,不過換個地方發展,如何就作病了。朕倒覺得他不是敵手了。”

“哪里是所有男子都如你這般可以承重。”滄淼說道:“正是男子,在你面前毫無還手之力,定然有損男子氣概的了。我倒是可以理解他。你這位子,隨便一動就讓人傷筋動骨了。”

“依朕是要斬了蕭域的。警告過了不要繼續肖想洛長安。眼下又來了。不過才兩個月而已。真將朕惹毛了。忍著火忍了一夜了!”帝千傲眸光冷冷的睇向滄淼,“你可有法子化解。”

噗!這個吃醋精竟然怕惹洛長安不快,主動詢問解決方法了,還是很顧及洛長安對他的看法的,也終于學著將緊攥在手心的洛長安稍稍松開些許,可見小心翼翼地維系著脆弱的關系。

“蕭域斬了是肯定不行的了。”滄淼輕輕一咳,“洛長安把他當好朋友和兄長。我昨天看見了,她在蕭域面前也是向著你,不準旁人說你不好的。”

帝千傲面露欣慰之色。

“蕭域自己本身人品也好。不是蕭域找的洛長安,是趙歌出面的。依我說,你不如和蕭域做朋友,這樣必能讓洛長安對你心悅誠服。”

帝千傲一怔,“和曾經險些奪去我妻子的男子做朋友。你第一天認識朕嗎?”

滄淼拍拍他肩膀,“我是建議你這樣做,徹底讓洛長安服你。你如果想自由發揮把蕭域弄死,你說的算。”

帝千傲緩緩的踱步,輕聲問道:“和他做朋友,意味著什么?”

“意味著,洛長安可以和他說話,也可能偶爾單獨相處一會兒,逢年過節慰問一下之類的,不小心擦肩都屬于正常。”

帝千傲立時就不能冷靜了,如聽到了匪夷所思的事情,“單獨相處?”

“比方說一群朋友聚會,大家一時間都去方便了,就剩他倆在餐局上這種情況。倒不是說有意單獨相處,就是無意間的。”

滄淼試著和帝千傲溝通,干國家大事的人,一到洛長安的事上就各種扣細節,秋顏和千軍萬馬全是男人在一塊打仗,我說什么了嗎,有人比我心大嗎?.

.....額,突然覺得很卑微。

“海和梅官去哪里了?朕的八百影衛呢?餐局朕也不在?”帝千傲覺得不可理解,“這種集體行方便的情況不可能出現!”

滄淼無言:“......我放棄了,你直接砍了蕭域吧!”

帝千傲良久不言,緩緩的無奈道:“海,傳旨下去,收了蕭域,納為摯友。”

海:“......”朋友妻不可戲,我懂您意思帝君,蕭域肯定也懂。

滄淼:“......”第一次見把情敵收了的!長見識了。

梅姑姑便進得屋來,進門就將湯呈上來給洛長安,“娘娘,您穿鳳袍的樣子可著實太美了。萬萬不可再脫下了。”

洛長安將湯藥接過來,小口喝下了。

梅姑姑輕聲道:“帝君走前囑咐了,讓告訴你,喝這藥不是因為有誰幫他生孩子了,是你身子不能再要了。”

洛長安心中一動,便點了點頭,過了他口,就名正言順多了,她咬破手指放了點血在硯臺里,快速將探親宮規抄了遞給梅姑姑,"百字血書呈給太后吧。

莫要讓帝君知情了,以免平生風波,萬不可影響他理政。"

“要么說不是親生的,長公主在這里住一年不見她說什么,您回家一個月多些,不見血書氣就不消了。若不是你發狠先出聲,怕是她給你臉色不知到幾時。”梅姑姑將這一個月被洛長安落下的后宮的奏事折子都抱進來放在案上,“薛貴人之前來求了幾回了想再預支三個月的月錢,似乎手里見短了。”

洛長安聽見被自己擱置的事情一件件都來了,便打起精神來,凝神思忖,“原我生槿風時,月子里不能周全槿禾,有一回槿禾調皮,宮人沒能看住,險些讓落湖里教我擔心壞了,是薛貴人先影衛半步把人給拉了一把免于落水,還給送回來了,實在虛驚一場,我記著她的好。前二回預支月錢都允了,如何又來預支了?”

梅姑姑說,“影衛在倒不至于落水,她不出手倒也沒事。可巧她在湖邊呢,順手罷了,又想巴結,這不才把人送來的。”

洛長安搖頭,“話不能這樣說。到底落了人情。

我始終念她好。”

梅姑姑笑道:“她娘家兄弟好賭,娘家娘又縱著,她父親本是朝里四品官,可惜去年病故了,她兄弟把家里賭光了,娘家娘便榨她貼補她兄弟,聽說她身上的首飾全教摸走了。”

洛長安輕聲道:“每人都有固定月錢,原沒有預支的規矩,太后那里就不準,我前二回就瞞著太后呢。再有她將大半年的都預支出去,往后使什么度日。

她身為貴人,一年薪金只二百兩,眼下支走了近一百兩了,剩的一百兩再支出去給她兄弟去賭,她可餓死在宮里了。沒人可憐她的,她必須斷了她兄弟的賭癮。”

宮妃基本都是由太后明碼定價,包吃包住領固定薪金的。

逢年過節有按位份有不同程度的賞銀,各宮伙食也是根據位份來分配。

洛長安主要執掌之一就是宮妃的吃穿用度開支預算等等,等等,是為幫帝君打理后宮。

幾十位宮妃下來,里里外外一年下來開銷也得大幾萬兩,這要是全辭退了,可以為國庫節省一大筆。

哎,又有這種不母儀天下的想法了。

洛長安的薪金是全后宮最高的,屬于宮妃中的高級管理者,一年一千兩紋。

以往做奴才的時候一月二兩銀子據說還是某大領導特批的,普通奴才一月只有一吊錢,那時候覺得皇后特別高高在上,雍容華貴不可褻瀆,躲在龍床上就向往著若是當上皇后會是怎樣一番揮金如土的場景。

當上了皇后以后,揭開了后宮的神秘面紗,把眾妃和自己的薪金表拉出來一看,好像也就那么回事吧,干三年的皇后不如家里一票大生意賺得多,想到這里,又想刺繡賣布賺錢了。

好在拿著國庫鑰匙,讓自己覺得自己又行了。

怪道當奴才的時候帝君就想送她別院小金庫,近日又要把國庫鑰匙塞給她呢,估計知道她出自商賈之家自小見慣了銅臭,又被她爹富養,太后定的一年一千兩紋銀鎮不住她,于是拿身家把她恫嚇住,也是.

..極狠了。

梅姑姑頷首,“薛貴人似乎狠不下心來與她娘和兄弟斷了來往。只道娘娘好說話,支一回,二回,眼下又來了。”

“我...”洛長安將手攥了,為這些細枝末節的瑣事所累,認了認了,“我若知她支銀子教她兄弟去賭博,我打第一回不能同意。然這回她畢竟開口了,便再預支二十兩給她。只告訴她,賬上今年只剩八十兩做她全年的口糧,讓她想清楚吧。女人在宮里沒有體己是極難度日的。到底不能壞了規矩。不然我不好開展工作,一個二個全來預支,怎么是好。”

梅姑姑于是領了二十兩教人送去了行宮給了薛貴人,正巧薛貴人的母親曾氏在別院探親,下人將銀子遞給了薛貴人,“貴人,皇后娘娘同意預支二十兩,說是沒有下次了,賬上只剩八十兩,貴人一年生計需要省吃儉用了。”

薛貴人有些不忿,“若不是我救下太子,指定落水淹死了。竟拿二十兩將我打發。太后近來不理事了,二把手可握著全后宮的開銷呢,手里不知多少銀子。偏帝君教她把持了,什么寶貝都給她做玩意兒,別人一個子兒都落不著。”

薛貴人還不及將銀子接過,便被曾氏奪去了,將錢袋子打開,見只有二十兩,便對薛貴人一頓數落,“但凡你爭氣些,何至于教她給你臉色看!沒用的東西!”

薛貴人臊的別開臉去,反諷道:“母親不需多說,皇后娘娘已經格外好的了,我前后支了三回,任誰也不能如此容我預支銀子。要不是前些日子我在太子險些落湖前拉了一把,哪里有這大臉呢。”

“呸,二十兩你就替她說話!這支的不是你自己的月錢嗎!”曾氏滿嘴不滿,“都轟出來了行宮,獨留她一個,你不動動腦子是因為什么?還不是禍水!

薛貴人只說:“帝君寵愛她,女兒身份低微有什么辦法,入宮幾年不得升遷,若是被她發落,我豈不是自認倒霉,尤其帝君只會發落的更狠了。之前帝君回宮不多久便給她長明宮燈,給了眾妃一頓仗刑,現下又都連夜轟了出來。說是因為國事無暇后宮,可皇后為什么不來行宮。”

“我倒要托吉祥姑姑搭個線去和太后娘娘敘敘舊呢,原你父親還在時,我便常和太后走動,后來你父親不在了,便疏于走動。若教她只手遮天,太后還被蒙在鼓里呢!”曾氏憤憤,實在被二十兩紋銀刺激到了,太子的命就值二十兩,誰不知道單皇后宮燈內的夜明珠就價值數十萬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