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我早就寵冠六宮了

第395章 金鑾殿江山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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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長安一時間面紅似血,張大了眸子凝著他,心跳緩緩加速,抿了抿唇,竟一時不知說些什么。

帝千傲捏住她的下頜,使她抬起面頰和他對視著,輕笑道:“想知道半年來給朕帶來慰藉的是什么嗎?”

洛長安隱隱不安,但是也誠實道:“想知道。”

帝千傲的視線落在她的領口衣線,半瞇著眸子,深刻道:“半年來給朕慰藉的不是后宮女人,而是鎮痛藥,給朕慰藉的是帶有你體香的你的兜兜,你的褻衣褻褲,你的枕頭,還有你的萬千神態的畫冊!”

說著,帝千傲將額頭抵上她的額心,熾熱的眸子逼視著她的雙眼,“交底了,無人時‘喪妻’獨處時的朕,令你感到怕了嗎。”

“唔...”洛長安心中因他的話受到很大的沖擊,竟不由低呼出聲,“您......說得我心里難受了。”

“知道了這些,會讓朕的形象好一點嗎?似乎沒有,反而形象更壞了,朕是皇帝,如何能這么想一個女人呢!原不想說的。現下說了。只怕你會離了朕離得更快了。”

洛長安心中揪起,輕聲道:“為何用鎮痛藥呢?”

“朕以為死了媳婦兒啊,寶貝。”帝千傲似乎又陷入了那種全天下都找不到洛長安的恐懼之中,“舊都城沒有你,新都城沒有你,畫舫里沒有你,龍寢沒有你,長春宮沒有你。百余所宮殿都沒有你。朕踏遍后宮,一次次充滿希望,一次次希望破滅,她們全都像你卻沒有一個是你。”

洛長安錯愕不已。

帝千傲緩緩又道:“宋凝唱越劇,朕就記起你在太后五十二生辰給她唱西廂,朕沖下金階,給她扮張生,給她描眉,朕以為是你回來了。朕只是...太想你了。想你想到希望她們都是你。想你想到,鎮痛抑制情感的藥物不能使朕遺忘你,從三粒到十三粒,險些藥死了朕。不說,是因為這些于你是狡辯。朕并不無辜,朕是男人,錯了就是錯了,不愛狡辯。”

“帝君...帝君...”洛長安落下淚來。

“洛長安,那日去畫舫接你回家前,朕提前用了十三粒鎮痛藥,用了五粒抑制身體沖動的藥,這么說倒收斂了,直白點吧,就是抑制性事的藥。半年,朕幾乎被身心摧毀了。”帝千傲輕輕撫摸著洛長安頰邊的鳳飾,“朕一直不敢和你談及那場畫舫大火,也沒有勇氣面對你的疤痕,是朕沒有保護好你,但早想問問,早想...問問,面頰還...疼嗎,嗓子還...疼嗎,那火...它燙嗎。”

洛長安淚意模糊,竟更咽難以成聲,“帝君......別問了。”

帝千傲將手放在洛長安的后腦,將她緩緩地帶到自己的懷里,她起初抵觸,緩緩地跟著他的動作,靠在了他的懷里,他將她擁住,她將眼淚鼻涕都抹在他的衣襟上,她如找到了港灣,雖然明知回不到過去,但還是想依靠片刻,只聽他道:“告訴朕。還疼么。”

洛長安半年來流落在外的心酸和苦澀崩塌了,終于在這個桂花飄香的東宮里,被丈夫擁在了懷里,“帝君,起初火燒了我,臉疼,嗓子疼,心里卻不疼,因為想你所以有希望。后來,回來了,疤痕成了老疤,臉不疼了,嗓子不疼了,看見那充盈的后宮,看見我失去的宮殿和宮燈還有您腕上的白綢,心就疼了。”

“小可憐。是朕把你弄丟的...朕也覺回不去了,十四年的感情,著實可惜!”帝千傲輕輕的揉著她的后背,“朕不希冀你原諒。只是希望,你余生快樂,你看得出來,朕處處小心翼翼,處處依著你,沒二度肅清后宮,不愿意用朕那所謂的獨寵繼續害你,帝千傲不知道誰還想害朕的女人。連司良都反了!朕...怕了!真怕了,無法承受第二次失去。”

海這時在外面說道:“帝君,提刑司有要事稟報,關于朝廷要犯的,在御書房等您議事。”

洛長安紅著眼睛道:“您有事要忙,您去吧。”

帝千傲聞聲,深吸一口氣,用指腹抹去她眼尾的淚意,對洛長安道:“今晚朕和你還未談完,只怕才談了一個開始,但接下來不在東宮談了,要換個正經地方談。”

他的手顫著,如緊張也如隱著什么,麥色的手背肌膚上有著盤亙的青筋,他到了極點。

洛長安吸吸鼻子道:“去何處談呢?”

“海,送我大東冥女主子去金鑾殿待朕。”帝千傲深深凝了洛長安一眼,隨即吩咐海道:“朕與提刑司議完事,下了御書房就過去。”

海面色一驚,后宮女子入金鑾殿,帝君這是...要逆天行事,隨即馬上道:“是!”

洛長安不知道為何帶她去金鑾殿,她還沒進過金鑾殿內呢,那地方從歷朝歷代都不準后宮女人進去的,她挺忐忑的。

帝千傲去了御書房后,洛長安乘鳳攆隨著海去了金鑾殿,她滿腦子都是帝君方才說的那些話,原來他這半年過的并不如意,但她那可憐的兄弟到底是被疏遠的疏遠,發配的發配,她沒有辦法放下心結。

“娘娘,主子,女主子。”海一路上說道:“畫舫那場大火,燒了一天一夜,畫舫燒得只余個架子,帝君當時要沖進火海去救您,被康莊、夜鷹等五名大將合力按住了,他那日心脈爆了,險些死了。后滄淼將他救了回來,他不信您歿了,他憤怒,他砍了幾百個影衛,他說派兩萬人找您太少了,要派百萬兵馬去搜您。時江兩岸,長安城里都找遍了,時江也打撈了無數遍。都沒您的影子。所有人都告訴他您死了。獨他不信,他連喪事都不肯辦!那之后所有人都提著腦袋,沒有一個人敢高聲說話。”

洛長安聽著聽著就淚目了。

海又道,“帝君吃了半年的鎮痛藥。念起您就牽起傷心事,肩上國家社稷的擔子又卸不掉,這半年他活得如行尸走肉。咱們這些做下屬的,過得也不好。您不在,都不像家了。后宮那些女人,都是太后選的。當然,這不能說帝君無辜,但...他太念著您了,他自己也不想狡辯,所以壓著不說。旁人有別有用心選秀選鳳替匡復后宮之道。娘娘,奴才知道您一心想離了皇宮,離了帝君,不求原諒,錯都在他是帝君,他生在皇門,但這些話到底還是告訴您了,起碼您知道,他唯一的錯,是太將您放在心上了!”

洛長安下了鳳攆,便在這個初秋的夜里坐在了金鑾殿前的金階之上,環住了膝蓋,她不知道該怎么辦,但她不想繼續和皇門糾纏了。

海不遠不近地侯在那里。

洛長安的眼睛淚意模糊著。

帝千傲用半個時辰和提刑司將朝廷重犯的事情談好了,隨即步出了御書房,趕來了金鑾殿,他的妻子正坐在殿前金階上哭泣。

“昨夜娘娘赤足追您至東宮門畔,足底踩過的石頭上有血跡。屬下并未窺見其玉足肌膚。”司良自暗處低聲對帝君稟報著,后半句充滿了求生欲,畢竟沒贖罪完之前被帝君弄死也不是沒有可能。

帝千傲聞言未說什么,只是心中一動,她赤足追他,他而后來到金鑾殿門前,立在了洛長安的面前。

洛長安緩緩抬起眸子,心中無味雜陳地看著帝君的龍靴,而后抬起頭來,迎進了他那深邃而飽含濃情的眸子。

“走吧,隨朕進殿。”帝千傲向洛長安伸出手來。

洛長安緩緩地將手搭在他的手心,他將她手攥了,秋夜里他的手心卻有些微汗,她也是,她是因為緊張,他呢。

他隨即牽著她進了金鑾殿內。

身后的門被海由后關起,發出悶悶一聲響。

金鑾殿肅穆而莊嚴,那雕刻著龍紋的數十宮柱,那正堂上高高懸掛的‘正大光明’匾,那宣示著九五至尊皇權的龍椅,偌大的殿堂由于只有他們二人便顯得空曠了。

空氣中回響著二人的腳步聲,她隨著他緩緩的走著,來到登上王座前的金階時,洛長安身子一輕,被帝千傲打橫抱起在懷里,徑直帶著她登上了他獨自走了十八年的通向龍椅的金階!

“帝君,不可如此......”洛長安下意識地緊張地喚著他。

帝千傲將洛長安放坐在龍椅上,洛長安只覺坐立不安便要起身,嚇得身子都在顫抖,女子不可以坐在龍椅上!

帝千傲屈膝在她跟前,制住她腰肢,阻止她起身,“女王陛下,下臣有禮了。”

洛長安立時怔住了,怯怯地看著他,“您這樣,我怕。您才是君,我是臣。”

“朕...早是你裙下之臣了。早上金鑾殿議事,朕對著百官脫口而出‘洛大人’,朕知道問題大了。長安,這幾日除了你,什么事都不能專心了。滿腦子都是你。幫幫朕......”

洛長安耳根發熱,眼睛不由自主的從龍椅往下金鑾殿,這便是帝君每日早晨視角嗎,果真身居高處可將金鑾殿收入眼底。

帝千傲抬起眸子,深深注視著她,“長安,朕用皇位起誓,朕沒有辜負你,也沒有辜負我們之間的誓言。過往我都記得,我們的十四歲,十九歲。我們的我愛你一百次那個求婚別院,我們的第一胎在兵營里朝夕相處,我們海天別院的日出和紫貝以及口感極差的海產。我們畫舫上未完的棋局,我們一同相濡以沫的南巡水路三個月,我們的槿禾槿風永樂兒。朕都沒有忘!”

洛長安緩緩說著,“我不知道該說什么,我想靠近你,可我更想離了你。我不想繼續這樣的生活了。”

“離中秋船宴還有半個月,這半個月,讓我們放下對彼此的仇恨,做最后半個月的夫妻,可好?”帝千傲愛惜地撫摸著她的面頰,隨即自衣襟拿出她的綠頭牌放在龍椅上,“今日朕不會放你離開了,你知道朕的,朕打定了主意要得到的,你逃不掉,讓朕好好疼你,好嗎。”

洛長安心中有很多動容,她自是知道他想要的,一定會得到。今夜,他翻了她的牌子。

帝千傲環著她的腰身,“龍寢已經有旁人進過了你嫌臟了,長春宮被朕給送人了。眼下能給你的只有這把龍椅了。朕許諾,此生坐上龍椅的女人,只有你洛長安。我的江山,我的女人!”

洛長安的淚珠撲撲簌簌地落下,恨著他,又無法自控地想靠近他,她嘗到了自己苦澀的眼淚,他捕獲女人的手腕令人難以抗拒。

“寶貝,海告訴朕,你下了鳳凰臺紅著眼睛回頭看了看朕。司良告訴朕,你昨夜里赤足追朕至門處。”帝千傲攥著她的雙手,愛憐的吻著她的手指,“我們明明思念著彼此,十四年的感情,哪怕是收場,我們也不應該留下遺憾。我們被死別折磨了這么久,我們欠彼此一個補償。半個月,再和朕做半個月的夫妻,好不好。”

洛長安被他的話擊碎了心理防線,她帶著對劉勤白澤的濃濃的負罪感,緩緩地低下頭,將自己的唇印在了他的唇上,她的淚水滴在了他冷毅的頰邊。

“好乖,吻得朕心都化了,我的好長安。”帝千傲再難自控,便用盡了解數討好著她,為她帶來歡愉和安撫,在她耳邊動情道:“朕把命給你好不好,讓朕死在你身上,好嗎。”

“帝君,每次好時都是極好......不好時又讓人寒心了。”洛長安軟聲喚著他,做最后半個月的夫妻,她不愿意去計較過往了,她幾乎迷失在他的深情和溫柔之下,帝君...

“是,都是朕的錯。朕不配。”帝千傲在這張宣示著皇權的龍椅上要了洛長安,深深結合,感受著自己真正擁有著她,將自己滾燙的種子留在了她的身子里。

洛長安下意識攀住他的頸項,漸漸地打開了自己,放他進攻著自己柔軟的內里,金鑾殿的龍椅很涼,他的身體滾燙,別離前的親密,彌足珍貴。

這夜他直到后夜才稍稍解了難,她窩在他懷里懨懨的。

帝千傲幫嬌妻整理好衣物,便傳了海進來,吩咐道:“海,擬圣旨,立嫡長子帝槿禾為儲君。賜皇后洛長安免死金牌及斬龍劍。”

斬...龍????

海忙道:“是。”可是真瘋啊,在媳婦兒跟前是一點原則沒有。又賜免死金牌,又賜斬龍劍的,是說娘娘若恨極他,殺了帝君不用負責嗎。

洛長安深深凝著他,他在向她悔過,但她即便再恨他,會用斬龍劍傷他嗎。

她也非常動容,槿禾才三歲半,他便立為儲君,可見對我們母子并無二心。

接下來半個月,帝千傲除了早朝和理政,便都來東宮陪伴她,無論她其時在東宮在做什么,或是梳理后宮各宮用度,或是看書,或是撫琴,但凡他來,便制了她腰身按在榻上疼她。

遇見夜里他需要理政至深夜時候,他將她攬在懷里占著才能安心理事,這么多年,她才算見識了真的粘人不夠的他,以往都是壓抑著的。

他們沒有再提愛字和許諾將來,他也沒有賜湯。

這半月的耳鬢廝磨,濃烈而復雜,貫穿十四年的過往。

他腕子上的白綢仍在。

她面上遮疤痕的鳳飾未摘。

白澤仍在極寒北地。

他們半月床笫之事,沒有登記在他敬事房嶄新的冊子上。

時光荏苒,中秋節到了,帝后將于今日擺宴大雁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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