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3章天方夜譚第443章天方夜譚(第1頁/共2頁)→廣告位置上
洛長安掙了掙手臂,腿間由他膝蓋隔著,她覺得自己在做出格有違禮教的事,她立刻自責極了,她紅著眼睛道:“我沒有吃醋。沒有不大度。這世上你找不到比洛長安更大度的女人!七十二個,抱在懷里抱得我神清氣爽!虧了宋凝走了。不然還多一個。”
“過于大度了!大度到連朕都可與人分享!可怕!”
“我!”
“朕是你早會食盒里的芙蓉糕?見者有份?”
“要求太高了!我都不會了。度在哪啊?”
“在于說真話!”
“帝千傲!”洛長安理智道,“不可胡鬧了。”
“嘴硬。受不住了,皇后點了我這滿身的火,得找個地方宣泄一下。”帝千傲將她手拉著放在他的下腹,洛長安用力的掙著,他卻猛地將她手按在他身上,洛長安心中劇烈地跳著,又聽他道:“那朕去摸摸那個挨著她身子的茶壺,然后喝一口壺內的暖茶,許是能解幾分難。那是第三道茶水呢。精華。”
洛長安緊閉著眸子,別開了面頰,“別說了。”
通房那邊,傳來青蠻的嬤嬤隱隱聲響,夜里靜,那邊已經很小聲,還是可以聽見:“小主,身上的首飾,如護甲珠釵這些帶棱角的都得同衣物一起去掉。以免傷了龍體。”
青蠻嬌羞道:“嗯。我小腿上被小蟲叮了個紅點,不好看,不要緊吧。”
洛長安渾身僵住了,舊例對女性的尊嚴簡直是磨滅,皇后容量巨大才能忍此等羞辱,長久下去,她要作病死了!
帝千傲將洛長安放了,支著額心道:“她光了。朕過去了。皇后先休息片刻。朕忙完回來。”
洛長安窒息到沒有說話。
帝千傲解開了自己的衫子,脫了外袍隨手丟在床畔,而后僅穿著里衣便掀開了簾子,出了主臥,幼時,自己父親就是這么做的,父親走后,母親會坐在床沿偷偷地哭,父親會和吳太妃嬉鬧,母后也會在翌日和父皇舉案齊眉。
我不可重蹈覆徹。虛偽到令我惡心的婚姻,我厭惡。我的長安,不可以成為虛偽的女人。我不允許。
洛長安聽著帝千傲遠去的腳步聲,她如死了,她立時心中難受至極,滿腹不平無處開解,坐起身來,環住膝蓋,將面頰埋在了膝蓋上,雙手顫抖,唇瓣慘白,血色褪盡。
通房里,青蠻被嬤嬤侍候著脫衣服首飾,掛了手,疼得就叫了一聲。
“啊,”青蠻叫著,“好疼啊。”
洛長安聽見青蠻的隱隱的疼痛的叫聲,只覺得自己渾身力氣都被抽走了。
她幾乎不能思考了,有種無邊的憤怒,她掀開了被辱,走到窗邊的榻前,她拎起青蠻那個貼著肌膚暖著的茶壺,她裝不了大度了,她拿起茶壺倏地摔在了榻上,茶水四濺,把帝君的兵法書也浸濕了,她沒把茶壺摔地上,不想在夜里整出大動靜。
她仍覺得憤怒,她將帝君的兵法書拿起來也給撕碎了。她自責,痛苦,糾結,皇后,妒婦,她好虛偽啊。
深愛帝君,但后宮吃人不吐骨,她如死了,不自由,不能說真話。
終于,洛長安打著赤足,來到了主臥門邊,掀開了門簾,她不知道自己想干什么,或許她想看看帝君是不是真把青蠻弄得疼的叫了出來。
當她將簾子掀開,便見帝千傲環胸立在門邊,斜倚在墻壁上,正暗著眸子深深地凝著她,很明顯,在等她。
“您!”洛長安心中一緊,便后退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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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千傲將龍靴逼入屋內,看了看窗邊榻上被皇后摔了的茶壺,以及被她撕了的他的兵法書,笑道:“這才是我媳婦兒。有性格,不將就!”
洛長安抬在他胸口,用力地打著他,卻小心地避開了他為她取了心頭血的胸膛,他任由她打,只深深凝著她,她終于在憤怒中落下淚來,“您逼我干什么?氣我干什么?事已至此,我能怎么辦,您告訴我!為什么看我的笑話!我...裝不在乎,不可以嗎!您為什么這么討厭!”
“乖乖,你碰了青某貼著身子暖過的茶壺。先把手凈了,朕再和你說話。”帝千傲指了指旁邊架子上的水盆,隨手將身后厚重的門掩住了。
洛長安見他即便在兩人盛怒的情況下,還在潔癖般的介意這個,便紅著眼睛別開了面頰,到底去將手按在水里把手洗干凈了。
帝千傲拿了帕子幫她擦著手,“兵法書撕了。茶壺摔了。皇后的面具碎了。可以說真心話了。”
洛長安無助地抬起頭來,凝著他,委屈地落下淚來,“您究竟要我怎樣啊。我已經在努力做好您的皇后了啊。看我因為女人而生氣,有意思嗎?”
帝千傲將她猛地抱了,將手扣在她的后腦,猛地俯下頭來,狠狠穩住她的嘴巴,將她的哭聲都吞進口中,“說出來!”
洛長安胸口起伏著,“說什么!”
“說你嫉妒,說你不容異己,說你不想要這樣虛偽的生活,說你想要朕只屬于你一個人!”帝千傲將她身子擱在榻上,居高臨下,逼著她,也是逼自己。
“不說!”
“說出來!”
洛長安咬著下唇,實在不愿意做一個吹枕邊風的禍國妖女,她到底搖了搖頭。
帝千傲又笑著道:“嗯,不說,那么朕這回就過第二道簾子去。再要不說,朕就去通房里。還不說,朕就去看看她小腿上被蟲子叮的紅點。”
洛長安仍不說話,淚意自眼尾滑落。
帝千傲再度坐起身來,這次他開始解開自己的里衣紐扣,露出了一截干凈的麥色的頸子,他緩緩地立起身來,“你的芙蓉糕,去賣身了。”
洛長安在他邁開步子的一瞬,便拉住了他的衣袖,更咽道:“我...不要您走。即便會被人說很難聽的話,我也...不要您走。”
帝千傲的心中狠狠一撞,又如被羽毛拂過,略疼微癢,他緩緩地回過身來,“沒有走,朕在聽著。”
“我...討厭她!”洛長安終于承認了,鉛華退去,竟只是一名無助的女人,“我討厭她們。我裝著喜歡她們。我...我裝不下去了。我討厭她們送給我的禮物,那如意,那字畫,全不得心意。我討厭她們在我的東宮里看景,她們把我東宮的雪地踩得亂七八糟的,她們聞著我院子里的桂花香,她們...她們折斷了我的桂花枝。她們覬覦著我在乎的一切。但她們無錯。我應善待她們。”
“嗯。”帝千傲坐了下來,捏起她的下頜,“不要回避朕的問題。”
洛長安說,“我嫉妒。”
帝千傲頷首,“繼續。”
“我無害人之心,我可共情體會她們的不易。但我自心底不喜她們,是為不容異己吧。我挺虛偽的。人性。”
“很好。”
“我不想要這樣虛偽的生活。我想要一日三餐,粗茶淡飯,朝陽夕陽。和九五至尊過布衣尋常日子。最好清苦些。”洛長安苦澀的笑著,自己簡直在說天方夜譚,“我想在黃昏去夜市上和您逛小攤,寒冬里排隊等烤紅薯;我想惡作劇在您臉上用胭脂畫涂鴉。我不想說‘您’,想說‘你’。我想的太多,我…該停下了。”
“不,朕準你深想,繼續。”帝千傲深深逼視著洛長安,他已然情到濃處,他落在洛長安下頜的手收緊著,他嗓子也顫了,“你要朕如何,告訴朕!”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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