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娘不易

48 登門索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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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登門索妾

48登門索妾

前事就這么揭過去了,日子轉眼到了十一月。恩科開考在即。

鈴蘭很自覺的再沒出過俞府,平日里理理家事做做針線,閑暇時逗逗柳娘子的小女兒柳月。月月和安哥兒一年生的,只不過小了一個月,乖巧懂事,很討人喜愛,鈴蘭幾乎把她當做親生女兒來疼,日日領在身邊,早早就備下了生日禮物。柳氏夫婦自然對鈴蘭的行為十分感激,

這柳家的男人柳震升鈴蘭也見了幾面,相貌堂堂,耍的一路好棍法。古代武科比文科好考,雖然演武場上都是真刀真槍,難免會有傷殘。但正因為此,富貴人家輕易不許子弟走這條路,貧寒人家則走不起這條路,所以歷來參加考試的人并不多,考完之后授官的希望還是非常大的。但是風險也大,所以鈴蘭早早送了一些傷藥給柳娘子預備著。

會試在即,鈴蘭也開始一心一意的給子諾打點行裝,科舉考試的道路是光明的,但過程是殘酷的。考生要在一個個逼仄的號房里面連考三天,那號房就如囚牢一樣,窄小陰涼,四壁空空,只放著一張椅子和一張桌子,人坐在里面連動動身都很困難。往年考試放在春天,猶有考生因身體不佳而暈過去,這次恩科放在初冬,那才真叫苦不堪言。鈴蘭早就縫好了一副厚厚的裹腿,連同筆墨等其它赴考用品一一收好。

這日午間,她正在把物品重新翻檢查看有無遺漏,明日就是考試的正日子了,她也有些緊張。古代科舉才真是華山一條路,多少人日日窮經皓首,寒窗苦讀,就是為的一朝成名天下聞,進而按品授官,從此走上一條金光大道。俞家的情況更是如此,大房勢微,急切的盼著子諾能一舉得中撐起門戶,為此俞家燒香拜佛的人不在少數。鈴蘭雖然不信這些,但也隱隱為子諾憂心,反觀當事人,倒是一副云淡風輕的樣子,好似成竹在胸。

她正暗自憂思,三星急匆匆的跑了進來,進門時還差點絆了一跤:“姨娘,姨娘,你快去看看吧,爺和唐公子在外廳打起來了。”

啊,俞子諾和唐一笑打起來,為什么,他能打得過唐一笑么?鈴蘭著急的向外走,邊走邊問到底怎么回事。

三星氣喘吁吁的:“我也不知道啊,聽伺候的小丫頭說,唐公子來了剛說了沒幾句,爺就狠狠的扭住唐公子的衣服往外推。好像,好像唐公子說什么要讓爺把你送給他。”

鈴蘭腳步一趔趄,啥,把我送給他?唐一笑在想什么。

一進正廳,果然看見俞子諾正扭著唐一笑的衣襟向外拽,臉色都發青了,可惜唐一笑一身武功,豈能被他撼動,他直直挺挺的立在那里,口里還叫呢:“為什么不行,她在你這里不開心,為什么不讓給我?”

“讓給你,虧你說的出口。”子諾咬牙切齒,“憑什么要讓給你?”

“就憑她愿意跟我走。反正她只是一個妾,送了我又何妨。你既然不喜歡她,又何必非要留難她,再找喜歡的豈不更好?”

俞子諾氣的渾身發抖,回身從案上拿了一個瓷瓶就掄過去,鈴蘭一看不好趕緊大喝一聲:“住手!”

兩個人都扭轉頭看了過來。

唐一笑反應敏捷,一步跳過來拉著鈴蘭說:“鈴蘭,我都知道了,你跟我走吧。”

鈴蘭只覺得莫名其妙:“你知道什么了,我為什么要跟你走。”

“你上次不是說若是有人欺負你就讓我救你么?昨天我才知道你生病的原因,他奶奶的,果真有人敢欺負你。你別怕,我今天就帶走了,咱們再不受這種鳥氣。”

“啊,可是,這事已經過去了,而且爺也讓她們都搬出去了。”

“這就完了?她們都搬出去了難道不會還有別人么?”唐一笑一指俞子諾:“我想過了,你說的對,他遲早要續弦的,以后有你難過的日子,所以還是跟我走吧。”

俞子諾面色已經不能用發青來形容了:“唐一笑,我敬你是太子信重的心腹,朝廷的棟梁之才,可是你再也這樣滿口胡言亂語,休怪我不客氣了。”

唐一笑一臉的理直氣壯:“我那里有胡言亂語了,難道鈴蘭不是因為你姑姑為難她才生的病,難道你將來不續弦,難道你能保證護著她今后都不受委屈。俞子諾,我說你這人怎么這么小氣,朋友之間贈妾是很平常的事情,你為什么不能把鈴蘭讓給我?”

“等等,”鈴蘭突然打斷了他的話:“贈妾?你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讓他把我送給你做妾?”

唐一笑有些尷尬:“做不做妾的我還沒想好,不過我保證你跟著我不會受委屈。”

“我知道了。”鈴蘭的聲調冷若冰霜,“唐公子的好意我領了,但請你現在就出去,這事再也不要提起。”

“鈴蘭,你怎么生氣了?為什么不愿意跟我走?是不是你嫌棄我只是太子身邊的一個奴才。鈴蘭,我現在不是了,我已經被授為九城兵馬司的統領,正三品的職銜呢。”

鈴蘭只覺得一個頭比兩個大,這人怎么這么會歪樓呢:“唐公子,這無關乎你的職位高低。我之前將你當成朋友,如今我明白了,你卻不是以朋友待我,我們之間還有什么好說的。”

“朋友,我們是朋友啊。你不愿意跟我就算了,但我今天一定要把你從這里帶走。我不能任由他們欺負你。”

“現在沒人欺負我了,”鈴蘭只求盡快把這尊大神送走:“這事咱們以后再說,你先走吧,明天我們爺就要上考場了。”

唐一笑還待再說,俞子諾已經叫了一溜小廝手提棍棒在廳外準備著送客了,鈴蘭也連說帶勸的讓他先走。他這才不甘不愿的走了。

唐一笑前腳剛出門,俞子諾后腳就進了書房,砰的闔上房門,直到天黑都沒有出來。

鈴蘭獨坐在屋里盯著一盞孤燈,心里萬分難過。世間怎么會有唐一笑這種人,虧自己以前還一直把他當朋友,怎么一點腦子都不長,如今自己可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子諾估計這回真的不會原諒自己了吧,明天就是考試,他不會發揮失常吧。

想著子諾怨著小唐,外面應景的下起了淅淅瀝瀝的雨,鈴蘭獨自坐在桌邊,無限凄涼孤冷。

第二天等她醒來的時候,俞子諾已經出門了。她也不知道還能做些什么,在床上一直躺到晌午,被白露好說歹說的才吃了半碗飯。

“白露,”鈴蘭覺得自己應該做好最壞的準備:“你年紀也不小了,有沒有合意的人了,將來也有個依靠。”

“姨娘又瞎想什么呢,”白露已經對這個話題很淡定了:“我陪著姨娘,那也不去。若是姨娘真的不要我了,隨便配給誰都行。”

鈴蘭默默的扒飯,這孩子咋這么實心眼呢,要知道‘隨便’才是最難辦的事情啊。

只好飯后找了三星來打探口風。

“要說白露姐姐看上誰,”三星想了一會兒:“我覺得可能是爺那邊的永安。”

“永安,”鈴蘭努力的思索著他的綜合情況,“他不是家生子,既沒有永良心思活絡口角伶俐,也沒有永益長得好,白露看上他什么?”

“就是看上他老實啊。白露姐姐和我說了,這四個小廝里面只有永安最像爺。穩重踏實能干,從來不花言巧語賣弄學問,過頭的話一句不說,過頭的事情一樣不做,只要是他說出來的話,從來就沒有做不到的。”

“是么?”鈴蘭撓了撓頭,他怎么沒發現子諾還有這點好處。他說了很多遍會對我好,讓我放心,也沒見他做到啊?不過白露居然喜歡像子諾一樣的男人,這可是她第一次聽說。

“難道白露對爺……”她試探的問。

“白露姐姐對爺是沒什么想頭。她和我說過的,咱們爺那是人中龍鳳,將來要封侯拜相的,那里是我們這些下人能希翼的。歡喜一樣東西,并不一定要把這東西據為己有,看看就夠了,要明白自己的本分。”

鈴蘭嘆了一口氣,看來白露這丫頭不僅忠心,還很靈透,世人正是參不透這個道理才在紅塵中起起伏伏,遍受求之不得的苦。罷了,若是她真的看上了永安,就成全兩個人好了,永安沒有家底,她可以貼給他們,最好能說動子諾給他倆脫了奴籍。白露是對自己最好的人,她舍不得讓她受委屈。

“那你呢,你喜歡什么樣的人。”

“我呀,”三星歪了腦袋想了想:“我不知道。我覺得這些小廝們都挺討厭的。對了,姨娘,你上回給大小姐畫的首飾樣子真好看,怎么想出來的啊。能不能教教我?”

看來這小丫頭還沒到開竅的年紀啊,只喜歡些花兒粉兒的。她手巧愛打扮,上次看到子謠打的首飾眼睛都直了。

鈴蘭微微一笑:“這有什么,無非取個吉祥如意的意思,當然是自己喜歡什么式樣就畫什么了,但是能否真的打造出來,還要看工匠的手藝,上次那批首飾也全靠胡叔找的工匠手藝巧。這根喜鵲登枝釵子是我上次一起打的,你喜歡就拿去戴吧。”:wbshuk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