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就是付煜那廝雖然只愛官家千金,但他找相好,不也找過墨玉那個婢女么?其實他找誰,一般都是先看臉。
顏值不算高的,一般都入不了他的法眼。
墨竹不如墨玉長的好看,付煜就算來見她,完,各走各的,不會再帶她去哪兒坐坐,說說體己話甚的。
正因為此,秦璃才在心里認為:墨竹若是要出來見付煜,必然就會在秦府附近見他,不會走遠。
廚娘站在雪地里,陪秦璃說了會兒話,就拎著燈籠回家了。她忙了一天,也是該回去洗洗了好歇息。
秦璃站在一棵大樹邊,等了約莫有一柱香的工夫,總算是聽到了,不遠處傳來的開門聲響。
在最近這段日子里,她和她母親乘坐馬車前往藥鋪。都沒少聽到她的母親跟她提起,府里總有那么幾個下人,喜歡在夜里出去走走。
家里的下人們夜間外出,在一般情況下,主人們是不會勸阻的。畢竟在這個時空,仆人們不是終身制的,在家里做幾年,或者幾十年的活兒,最后還是會離開這邊,回到他們各自的家里去。
她的母親告訴她,說是墨竹那個丫頭,也不知是有多喜歡看熱鬧,每晚都會出去逛逛。
聽了這話,她問她母親道:“墨竹在夜間出去逛,一般逛多久了,才會回來?”
“我聽紫沁說的,墨竹出去逛,一般在一個時辰之內,就會回來歇息。”。
她一聽這話,心里很快就猜出了答案。墨竹在夜間出去逛,不會逛多久,就會回來。這必然是有一些原因的。
想必是因為墨玉那個賤婢去蹲大牢了,付某人想找人打聽消息,就只能找墨竹了。
秦璃雖然想到了這些事,但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并沒說給郭氏聽。
在回到家之后,她倒出藥酒,看了趙笙寫給她的書信。知道在最近這段日子里,都發生過一些什么事。而某些發生在嘉余府的事,付煜應該都知曉。
付煜知道的事,墨竹必然也知道一些。
她今晚出來,就是為了等到墨竹走出秦府的大門,來這附近見付煜,好知道那兩個賤渣一相見,都會談論些什么事兒的。
嘉余城。
秦璃在走出家門后,站在路邊的一棵大樹下,往港口所在的方向看去。心想,姓付的那個混帳東西,到了這會兒都還沒來,該不會是還在港口那邊的畫舫船上吧?
正在思索之際,秦璃耳邊傳來“沙沙”聲響。
這棵大樹上,都沒葉子了,她還能聽到,類似于風兒吹過樹葉時發出來的聲響。就讓她覺得,不太合常理。
很快的,從她家所在的方向,也傳來了兩聲“沙沙”聲響。
一聽到這聲音,就讓她瞬間明白過來,她方才所聽到的聲音,是相同的沙沙聲。這極有可能會是誰趕了過來,要和什么人相見,所以在聽到了暗號后,也給了人家一個暗號。
是想以這種方式回答對方:你到了,我也來了。
秦璃下意識的往她家所在的方向看去,借著燈籠照來的亮光一瞧,果然就瞥見了一位紅衣女子的身影。
女子手里拎著食盒,還是什么物品,并沒撐傘。每走一步,都走的分外謹慎。
待那位女子漸漸走近,秦璃看清了那位女子的臉,雖說長的不算很美,卻也有中等姿色。
這位女子,正是墨竹無疑。
秦璃眼底閃過一絲鄙夷,很有些看不起墨竹。半夜出來會姓付的男子,還給人家送吃的來,可人家給墨竹送了什么?
人家堂堂一知縣家的公子,會缺吃的?
墨竹拎在手里的食盒里,肯定是裝的,她從廚房里偷出來的美食。出來見付煜,拎著食盒來,還怕他會餓著。
可是秦璃看了看付煜,那人空著兩手來,在走近墨竹之時,看到了她拎在手中的食盒,都沒有說半句感謝的話。
秦璃在心里冷笑了聲兒。
其實在這個時空,人們只要揣了銀兩在身上,在夜間,無論是去哪一條街,都能買到吃食。
因為本朝和前朝不同,并不實施禁夜令。
相反的,本朝的天子早就取消了禁夜令,還鼓勵尋常百姓們去集市開鋪子,或賣酒,或賣手工藝品,或賣茶甚的。總之,天子是鼓勵人們出來開鋪子,多賺錢的。
這個消息,于尋常百姓而言,確實是一個好消息。
在整個大寧國,除了皇城,就數嘉余城最為繁華了。
嘉余城,是一座不夜城。
雖說嘉余城之中沒有皇宮,但嘉余城在余江邊兒上,離海也不遠。哪怕到了冬季,沒有商船靠岸了,可某些游客們,還是會來到嘉余城游玩。
某些留在嘉余城的番邦商人們,大多都是租的市舶司為他們提供的房屋,在這邊住的。他們喜歡這座繁華的古城,不愿意跟著他們的商船一起回國,就留在這邊多生活一段時間。
那些人前來做生意,自然會帶朋友出去聚聚。一般會在港口附近,找一家鋪子,買些烤肉,買點酒,好好兒吃一頓。
嘉余城雖不像皇城,人口過了百萬。但因為嘉余城內有很多游客,還有少數的番邦商人們,以及一些租房在這兒陪伴學子們的,某些學子們的家長們,就還是擁有不少人口的。
一些人們為了多掙點錢過年,會在港口附近,或者是湖邊等地方,租一間店鋪,賣些吃食。
忙活大半個月,生意好的話,差不多就能掙夠五、六十兩銀子。足夠他們用來買年貨了。
這么賺錢的事兒,誰不愿意去做?
賀昶以前為了貼補家用,假期在家作畫兒,帶到港口附近的漿洗房,在門口擺攤兒。一些游客們去畫舫船上聽曲兒,看到了那些畫,挑一幅自己喜歡的,給點錢賀昶。
僅憑賣畫兒,那時只有十四歲的賀昶,在一個月之內,也掙到了四十多兩銀子。
但付煜是瞧不上賀昶得,總覺得一個書生去漿洗房門口吆喝,把自己的字畫拿出來供人們挑選,跟一個擺碗要飯的叫花子,并沒什么不同。
實乃羞愧。
真是有辱斯文!
有一次,付煜在和墨玉說這事兒,偏巧被路過的白云瑤給聽到了。白云瑤一臉鄙夷的看著他,道:
“賀昶跟那些在港口賣吃食,賣陶器的人們一樣,都很勤勞,是憑自己的本事掙錢的。有人還看不起賀昶,可他自個兒,又有哪點比賀昶強?不過就是個繡花枕頭,沒點真本事。”
為這事,付煜恨了白云瑤好些日子。
可恨歸恨,付煜并沒因為他恨白云瑤,就不再做出讓人看不起他的事。
恰恰相反,他依然還和從前一樣,接受墨玉、墨竹,以及李姑娘她們贈送給他的物品。也和從前一樣,該在夜間出去吃吃喝喝,照樣出去花錢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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