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文學)
秦府。
秦璃在臥房里,聽到清荷說道:“老爺對夫人說,他把胡郎中派過去的人送走了,沒過一會兒,府衙的人們就去找他了。”
“那個人不是找墨玉,就是找墨竹。他對她們有意,我爹娘就成全他,讓他把她們都帶走。這一下,他總該是滿意了吧。”
說了這話,秦璃忍不住偷笑了下。
到時,等墨竹跟著付煜去了付府,就會明白,即便是她能嫁給付煜當個妾,也不會有好日子過。
同一時刻。
付府。
付煜昨晚在畫舫船上作畫,忙到深夜,才見到燕姑娘派去的一位婢女,是給他送宵夜去的。
只看到婢女,卻沒見到燕姑娘,就令付煜感到很是不悅了。他等著婢女擺放好飯菜在餐桌上,問道:“她呢,怎么不來?”
“回付公子的話,我們姑娘今晚唱曲兒,也累了。她已經歇息了。”
付煜氣的一掌拍在餐桌上,對那位婢女說道:“既然你們姑娘都歇息了,這些飯菜,本公子也不想吃了。”
說罷,帶走他作的畫,回到了家里。
因為實在是累,在沐浴之后,付煜就倒在木床i上歇息了。
付煜做了個美夢,在夢中,他不僅有官兒做,還成了皇帝身邊的大紅人兒。出門有豪華馬車接送,回家就有數位美若天仙的姬妾迎接他。
他住的府邸寬敞又奢華,僅只是一個客廳,都比府衙的大廳還要大。
有位稱呼他為“官人”的女子,是蒙著面紗的。他見了,走上前去,揭下那女子的面紗,發現那位稱呼他為“官人”的女子,竟然是他原來的未過門的娘子秦家的那個病秧子。
他往秦璃臉上啐了口唾沫一臉鄙夷的道:
“誰讓你來的,還叫我官人。你也配?給小爺滾遠點!”
可是秦璃在聽了付煜的話后非但是沒離開他反而還很兇,那犀利的眼神往桌上的茶杯上一掃迅速抓起茶杯,就往付煜頭上砸過來。
付煜的額頭被砸的滲出了血跡痛的發出“唉喲”的聲音。
這時付煜從噩夢中驚醒。
他下意識的伸手輕觸自己的額頭,卻是右手剛一挨到額頭,就被人給拉開了。下一秒,一個重重的巴掌落在他臉上疼的他慘叫了好幾聲兒。
“唉喲。”
“啊喲……”
緊接著付知縣帶著責備意味的話語,在付煜耳邊炸響:
“你個逆子!竟然背著為父在外惹是生非,拐走了秦府的婢女不說,還跟名動江南的歌女燕某人好上了,……簡直是丟人現眼。”
付煜聽到他父親在罵他心里很是感到憋屈。
若是他父親多掙點錢養家,或者說能給他安排個好點的差事做著的話,他不就不必出去見燕姑娘了?
他父親在悅禧縣忙著處理公務他母親被關在大牢里,弟弟還在書院里求學妹妹從小是被父母寵著的。
他母親讓他當家可他卻沒有足夠多的銀兩拿來養家但也不想因此而委屈了弟弟妹妹。若是他不去找燕姑娘,難道去找褚姑娘?
褚姑娘自己都是個庶出的女兒,一個月都只能領取一點點月錢,哪兒有錢貼補給他?
“爹,孩兒去見她們,都是為了養家。”付煜認為自己是占理的,思索了良久,才說了這么句話。
這話不說都還好,一說出來,更是把付知縣氣的不輕。
他所領取的俸祿,得到的布匹和絲綢,還有大米和面粉,以及木炭甚的,他都讓人及時的往家里送了些。他都為家里人考慮的這么周到了,難道還沒養家?
這個逆子,就是為他自個兒在外貪玩尋個借口,他身為父親,若不早點管教管教這個逆子,只怕他以后更是不能好好兒做人。
付知縣打開付煜的臥房的門,對站在門外的隨從說道:“拿根細木棍來。”
付煜一聽這話,嚇的直接掀開被子就跳下了床,站在地毯上,對付知縣說道:“爹,孩兒知錯了,您可千萬別懲罰孩兒。”
付知縣哪里肯依,“你休想!”
若不是褚知府派人去找他,說是他兒子欺人太甚,趁著褚知府的二女兒在休養之時,在外與秦府的一位婢女花前月下。
簡直是沒把褚家的人們放在眼里。
還說,他兒子把秦府的那個婢女帶走了,人家秦夫子們兩父女都去府衙告狀,說是要尋人。
這不,他們把人尋到了,秦夫子又不帶人回去了,非得說是要成人之美,把那個婢女送給付公子算了。
褚知府讓人告訴付知縣,說是這事兒都已經發生了,讓付知縣就回去跟付煜說說,早些把那個婢女娶回去算了。
因為付煜帶走了,秦府的一位婢女的事,在這嘉余城之中,早就被人們傳開了。若是那位婢女在被人找到后,沒能進付府,成為付煜的妾室的話,人們只怕會說付煜太絕情。
付知縣當時一聽說那件事,氣的肝膽都在痛,立馬讓人備好馬車,趕回到府里。
回到家了,只見付煜的幾個隨從一看到他,都慌忙去報信兒。他讓人抓住了那幾個隨從,不準他們去告訴付煜。
付知縣憋著一肚子的怒火,來到付煜的臥房門口,只見臥房的門并沒關好。他推門了走進去,發現付煜還躺在床i上歇息呢。
這讓付知縣一見到,氣的火冒三丈!恰巧聽到付煜在說夢話,付知縣抬手就往付煜臉上打去。這個逆子,就算暫時是沒差事做,可也不能睡到i日上三竿還不起床。
如此渾渾噩噩的過日子,早晚都得成廢物。
付知縣在隨從拿來木棍后,不管付煜如何認錯,都把這個逆子給打了一頓。
打了不到十下,這付知縣就心痛了,心一軟,手也就停下,不再打了。只是對付煜說道:
“為父因為你和褚姑娘,還有秦姑娘之間的一些事,在悅禧縣那邊,也很難做人。本是想著,你在家,能安分點的,卻沒成想,你去找了秦府的婢女。你找都找了,也只能把人家給娶了。”
付煜連連搖頭,趕緊表明決心:
“孩兒寧愿被爹打死,都不會娶墨竹回來。孩兒把她帶到船上,那邊的女掌柜的,是讓人調教過她的。不管她是否還是一塊兒完好得玉,但孩兒也猜想的到,在她拎著酒壺去給人家斟酒時,人家肯定沒少跟她說笑……”
付知縣從錢袋子找出十兩銀子,狠甩在了付煜的身旁,冷冷的道: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你如今才說,你不想娶她,晚了!”
付煜聽的出來,他父親是說,他娶,得娶;不想娶,還是得娶。
一時無奈,付煜只好俯身撿起,那些散落在地毯上的銀兩,答應他父親:“孩兒……娶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