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文學)
“他要我把書信轉交給石大人,看來,他是朝中的哪位官員?或者說,他是哪位皇子養在身邊的暗衛?”
雖然秦璃說話的聲音很輕,可還是足夠令牛懷雨聽清楚。他如實告訴秦璃道:
“他只是跟我說,他沒想到,救了他命的人,會是秦夫子的女兒,也就是小姐您。他說,咱們家太老爺在世時,他還和他的一位好友去過皇城的秦府,看他的好友與太老爺在一起品茗,對弈……”
“他是?”秦璃在記憶里搜尋了下,雖說也認識幾位姓凌的男子,但那幾個人都有四十多歲了,可沒救了賀昶的那個獵戶那么年輕。
牛懷雨看向秦璃,眼神里劃過一絲尷尬,說道:
“他只是跟我說,他是從皇城過來的,因為一些特殊的原因,才沒對賀昶說,他是誰。但是小的不同,小的是小姐派過去幫忙救了他的人,而小姐又是秦夫子的女兒。他自是能對小的說實話的,他姓凌。”
“至于其他的事兒,他也沒怎么提。”
聽了牛懷雨說的話,秦璃淺淺一笑,說道:“沒事,他不說,自是有他不說的道理。咱們不必有什么顧慮。”
秦璃拿給牛懷雨二十兩銀子,說道:“你明早托人買幾條魚,在家里煮好了,送過去給凌大哥吃。我一會兒給你一包藥粉兒,是解毒的。你可以把藥粉兒加在魚湯里。”
牛懷雨聽后,接過銀子,微笑著答應了。
翌日。
秦璃在藥鋪里忙了一天,收工之后,走出藥鋪,同郭氏一起坐馬車回家。
一坐上馬車,在關了車廂的門之后,秦璃就聽到郭氏說道:“璃兒,我中午在茶肆的雅間里見到了紫沁。她是特意去找我,跟我說,她幫你去嘉余客棧送信給人家,出來時,遇到了姓付的那個混帳東西。”
“遇到了就遇到了,紫沁走在大街上,能遇到個人,這不是挺正常的事?”秦璃如今沒什么閑心管付煜的事,就這么說了句。
“正常?”郭氏嘲諷的笑笑,問道:
“姓付的那個混帳東西說,他就是看中了紫沁,才特意在暗中護著她周全,一路跟著她在。”
一說起這事兒,郭氏就覺得心里作嘔,“在此之前,他騙了我們府里的墨玉和墨竹,我都不跟他計較了。可如今,他連常年跟在我身邊的紫沁,也惦記上了。真當我看不出來,他是安的什么心?”
秦璃撇了撇嘴,說道:
“娘,您可消消氣。咱先就不說,付煜看中了紫沁,是不是真的。咱們只說說紫沁這人,她總是個很本分的人吧?”
“我挑的人,當然是本分的。”郭氏一臉自信的說道。
“那不就得了?”秦璃微微一笑,說道:
“本分的女子,不管是清荷,還是紫沁,都是不會看中付煜的。因為她們都知道,付煜的品行不好。一個品行不好的男子,怎會入她們的眼?”
哪怕付煜是知縣大人的嫡長子,亦不例外。
清荷曾經在私底下對她說過,“小姐,婢子真不知墨竹是怎么想的。你說,她信誰不好,非得信了付煜。實在是不明白,付煜有個什么好的?這不,墨竹如愿嫁到付府,去給付煜當妾室。”
“結果呢,結果就是墨竹天天兒受折磨,過的生不如死。她可算是嘗到苦頭了。果真是惡人有惡報!”
紫沁和清荷一樣,都是瞧不上付煜的。
秦璃對郭氏說道:
“娘,那人讓孩兒幫忙轉交給石大人的書信,孩兒并未拆開來看。但孩兒卻猜想的到,那封書信里,肯定是寫了什么秘密的。要不,也不會說,一定要幫忙轉交給石大人。”
“他來到江南之地了,會不知道,石大人已經離開嘉余府了?”郭氏疑惑的問道。
關于這個問題,秦璃之前也考慮到了。她認為,或許正是因為那人已經知道,石大人離開了嘉余府,這才讓牛懷雨帶書信回來,請她幫忙轉交的。
畢竟牛懷雨是秦府的人,那人請牛懷雨直接幫他做事兒,有些不妥。或許正是有這方面的顧慮,才托她幫忙轉交的吧。
秦璃對郭氏說出了,自己的看法。
郭氏聽了,認為有理,微微點頭。
秦璃說道:
“至于付煜說,他中意紫沁,那就是一句謊言。您想啊,他那么小就跟在父親身邊,跟著父親讀書學習。他又不是沒在秦府來吃過飯,沒和紫沁相見過。若是他中意紫沁,哪兒還會有墨玉和墨竹她們什么事?”
郭氏眼底掠過一絲尷尬,這事兒,她自是知曉的。但她感到生氣的,是付煜總是在打秦府的婢女們的主意。
“有些事兒,娘已經知道了。只是他那么做,也太過分了。”
秦璃伸手拍了拍郭氏的手背,揚眉笑笑,說道:
“別把他的話放在心上。他有個幾斤幾兩,咱們又不是不清楚?”
這個話題,她也不想多說了。
她心里明白,付煜去跟蹤紫沁,必然是有其他的原因的。因為他之前和墨玉好,墨玉陪他母親去蹲大牢了;他后來又和墨竹好,墨竹如今在他家里,不知都被他欺負成什么樣兒了。
除了墨玉和墨竹而外,秦府里的年輕點的婢女,也就只有紫沁和清荷了。
清荷要在家幫她喂野山雞,幫她照料藥草甚的,一天都難得出來一次。紫沁出來幫她送信,是去的嘉余客棧。
誰不知道,能去嘉余客棧入住的人們,都是些什么人?
付煜若不是受了什么人的指使,又怎會跟蹤紫沁去嘉余客棧?
秦璃在心里感到了擔憂,就怕在背后指使付煜去做那件事的人,是安王爺身邊的什么人。如此,他們若是想傷害凌大哥,就再容易不過了。
在回到秦府之后,秦璃讓牛懷雨去了趟嘉余客棧,跟石大人的好友說說,幫忙把凌大哥接走的事。
牛懷雨照辦了。
半個時辰之后。
牛懷雨回到秦府,對秦璃說道:“小姐,凌大哥,已經被石大人的好友派人接走了。只是他們沒和我說,他們把凌大哥接到哪兒去了。”
秦璃一聽這話,頓時在心里松了口氣。
不管那人是不是真的姓凌,也不管那人究竟是誰,只要那人安全了就好。
“石大人的好友說,他們都很感激小姐,多虧小姐給藥粉兒小的,去為凌大哥解了毒。這不,他們今天去接凌大哥之時,發現凌大哥的氣色還好。”
秦璃淺淺一笑,“一點小事,何必放在心上?”
翌日清晨。
秦璃趕到胡記藥鋪,都忙了近半個時辰,也沒見到吳安仁來藥鋪。在心里感到有些疑惑,就在私底下問胡郎中:
“胡伯父,吳安仁一向都來的挺早的,不知他今天是不是有事兒……”
胡郎中無奈的搖了搖頭,伸手指了指吳府所在的方向,說道:
“昨天夜里,吳安仁他們家修建在郊外的木屋著火了。因為這事,他們一家人都去了府衙,請求官府的人們,幫他們查找縱火兇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