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府的兩位看守聽了這話,都怒不可遏。這付褚氏說的話,簡直是個大笑話。誰不知道,他們家小姐瞧不上付公子?
都沒把付公子放在眼里,怎么會把付公子給帶走?
“你個潑婦,竟敢來我們秦府,無端詆毀我們家小姐的名聲。看吾等不去府衙,找你父親為吾等說道說道。”
秦府的其中一位看守說罷,給站在身旁的那位看守遞了個眼色,是想讓那人從后門進去,跟老爺和夫人說聲兒。他留在原地,好應付這些無聊的人們。
另一位看守見了,很是會意,立馬尋了個機會,去了后門那邊。
開了后門,走進院子里,只見秦頤夫婦,已是在院兒里守候著了。看守嚇的雙腿哆嗦了下,很是謹慎地解釋道:
“老爺,夫人,小的此番從這邊進來,只是為了來知會一聲兒:付府的大公子迎娶的新娘子,付褚氏,此時正帶了一行人來到大門外,說是要來咱們這兒尋人。”
“尋人?”郭氏一聽這話,難免在心里感到憤恨。
也不知今兒個是什么日子,她和秦夫子想著天黑了,女兒璃兒還沒歸來,就來院兒里等候。卻沒成想,來了沒一會兒,就聽到了屋外的吵鬧聲。
本是想讓紫沁走出去打探消息的,但是紫沁很快趕了過來,在聽到了外面的喧囂聲之后,不用他們多說什么,就自覺地跑了出去。
紫沁還沒回來,站在門外的其中一位看守走了進來,告訴她和秦夫子,說是褚心嫣帶人來他們家要人了。
姓褚的女子竟敢如此囂張,真正是令人無法容忍。
郭氏對眼前的看守說道:“她來尋人,莫不是她那個不爭氣的夫君,付煜,拋棄她了?就算是尋人,也不該尋到我們府里來。”
“夫人所言極是,他們就算是要尋人,也不該來咱們這兒尋,而該去畫舫船上尋。”
秦頤聽了看守的話,難免在心里感到尷尬。他教的那個學子付煜,得是有多混帳,才會讓他家的看守也知道了這事。
他家的看守很少去畫舫船那邊,都能知道付煜經常去畫舫船上的事。可見賀昶他們知道付煜的品行不好,不愿與付煜有多少來往,也是能理解的。
身為秦府的當家人,秦頤嚴肅的眼神看著守衛,道:“你且去說與他們聽,咱們秦府,不歡迎付府和褚府的任何人來。讓他們怎么來,還怎么回。若是他們執意要闖進來,咱們就去府衙報官。”
大半夜的跑到他家大門外去鬧,那他讓人去報官,鬧的府衙那邊的人們全都知道。到時,看是誰家的人們,會失了顏面。反正不會是他家的誰,會失了顏面就是。
看守只聽到秦頤這么說了,立馬行禮應了聲兒,迅速回到了大門外,對褚心嫣他們說道:“付褚氏,我們家老爺說了……”
褚心嫣根本都聽不進去,秦府的看守對她所說的話。她只知道,她此番來到秦府的目的,就是為了來告訴秦璃:
付郎是她的官人,其他的女子們,都不可以覬覦她的付郎。哪怕秦璃是付郎的恩師的女兒,還是付郎原來的未過門兒的娘子,也不可。
正當褚心嫣準備說,讓人把秦府的大門踹開,好讓她進去找付煜之時,耳邊傳來了貼身丫鬟青芥的話語:
“小姐,咱們來這兒,不就是為了來尋姑爺的么?咱們跟秦府的幾個下人相商,也如此客客氣氣,可他們卻還不讓咱們進去尋。如此,只能說明,他們十有ba九是心虛了。至于他們為何會心虛,相信大家都心知肚明。”
褚心嫣覺得青芥還真是懂事,正好說出了,她自個兒想說的話。
“有理。”
青芥只聽到褚心嫣在夸贊她了,心里美滋滋的。這心里一歡喜,不覺就多了幾分底氣,轉身看向抬著墨竹的那些人,道:
“你們還楞著做甚?還不快去把門撞開,好讓少夫人進去尋找大公子?”
抬著墨竹的那幾位男子,只見大公子的新娘子帶來的婢女,都敢在付府之外的地兒來使喚他們,心里自是不舒坦的。
可是有少夫人在這兒,他們也只好硬著頭皮答應,抬著墨竹就去撞付府的大門。
墨竹受了傷的腿本就沒有痊愈,被人家攙扶著躺在竹椅上,用繩索給綁好了,就被他們抬著她躺著的竹椅,去撞秦府的大門。
那一聲聲的“咚、咚”聲響,令墨竹在聽了后,感覺頭暈目眩,沒一會兒,就真的給暈了過去。
待墨竹醒來,秦璃和白云瑤他們,也坐著馬車回到了秦府。
秦璃和白云瑤坐在同一輛馬車里,在巧兒先下了車之后,她們才跳下馬車。
今晚,是沈小娘子買了些煙花,請巧兒坐著馬車來她家,把她和白云瑤接到湖邊,放煙花給她們看的。
她是考慮到賀昶和凌寒,還有趙笙都還處的不錯,就讓小廝驅使著馬車,把賀昶也送到了湖邊。
他們幾個人在一起放煙花,坐在湖邊的長椅上吃美食,隨后又去茶肆里飲茶,玩的挺高興。
等秦璃坐著馬車回來,下了馬車,就看到了褚心嫣他們,在和她父母爭吵的一幕。
她一臉憤恨地看向褚心嫣,道:
“你這婦人好不知羞恥!在你嫁給付煜之前,分明知道他和我有婚約,卻還惦記著他。為了能得到他,順利的成為他的娘子,你竟然將我推下水,險些害我失去性命。你如此心如蛇蝎,這世間的男子,又有幾人能容忍你?”
言下之意,褚心嫣,你在大婚的當晚,就來我家鬧事。還尋個冠冕堂皇的理由,來我家尋你的付郎?
你想詆毀我的名聲,也不看看,我會不會答應。
秦璃對懷雨小哥說道:“走,送我們去府衙報官。”
巧兒坐著馬車送了她和白云瑤回來,看到她家門口有外人在,就暫時還沒坐馬車離開。而另一邊的賀昶,是由祝蒙驅車送回來的。
她若是在夜里坐馬車去府衙報官,巧兒和賀昶他們那些證人,也正好都在。她帶他們過去幫她作證,也挺方便。
褚心嫣氣的跳將起來,指著秦璃的鼻子罵道:
“你個病秧子,堂堂一書香之家的千金,卻不知自重,在我和付郎的新婚之日,處心積慮的跟我爭搶付郎。今天,不管你把付郎藏在哪兒,都得給我帶到面前來。若是你辦不到,我就跟你拼了!”
秦璃冷笑了聲兒。褚心嫣方才所說的這種話,在此之前,都不知跟她說過多少次了。然而褚心嫣說是說了,又有哪一回,是能真正做到的?
一思及此,秦璃看向褚心嫣的雙眼里,不禁閃過一絲鄙夷與嘲諷,道:
“付褚氏,我勸你還是少說大話的好。因為你說的多了,卻一次都不能做到,只會更加惹人厭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