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南歸

009:怪誰?

《》

類別:其他類型

作者:總小悟書名:

寒山寺的香火并不旺盛。

它和其他寺廟不同,信奉的并不是南海觀音。

這座寺廟里也有人信仰佛教,但是更深得是自己的內心。

他們不止將寒山寺當做了佛寺,更是一種寧心和遠離紅塵紛擾的地方。

從姑蘇到寒山寺的山路崎嶇,周圍更是山崖陡峭。

只是,路途中若是慢行,是絕對不會出任何事情的。

所以,顧二太太墜落山崖的消息傳了出來,眾人都是極度震驚。

柳媽媽自知失態,立即站穩了身子,隨意找了個借口匆匆地走出了屋內。

不知為何,她的腦海里一直回響那日蕭子魚鄭重其事地和顧二太太說:只是,這個東西很不祥,會給人帶來災難,姨母你確定要?

蕭子魚誠懇的語氣,直至今日柳媽媽想起依舊記憶深刻。

一切,都被蕭子魚言中了。

顧二太太出事了,還是出了大事。

為何會莫名其妙的墜落山崖,已往從未有過這樣的事情!

巧合的是,斷雨并沒有跟隨顧二太太去寒山寺,所以她想詢問原因,也不知從何打聽。

斷雨雖未跟著顧二太太去寒山寺,顯然也不可能再回蕭府伺候在蕭子魚身邊了。斷雨得回京去顧家,將顧二太太墜崖的事情告訴顧家人。

顧家人的德行,柳媽媽早有耳聞,斷雨這一去,猶如進了狼穴。

柳媽媽想要問蕭子魚,卻又不知該如何開口。

那個人,很可怕,似乎還很記仇,她現在想做的就是逃地遠遠的。

柳媽媽不敢繼續想下去,渾身冷汗淋漓,在心里更是安慰自己,肯定是她想多了……不要想了。

屋內。

柳媽媽失態的樣子初晴并未看在眼里,此時的她頭腦一片混亂,欲言又止的看著蕭子魚。

過了一會,她才有些不安地問了一句,“小姐,這可怎么辦?”

蕭子魚聞言用帕子拭了拭嘴角,溫聲細語,“派人將這個消息送到京城,告訴外祖母!”

初晴目瞪口呆,“可若是老太太知道了,這事就麻煩了!”

顧二太太再刻薄再無禮,她始終是顧家人,是顧氏的姐姐,是蕭子魚的姨母!顧家人很清楚顧二太太這次來姑蘇,是特意來找顧氏要銀子的。很不湊巧地是,顧氏并不在府內而在寒山寺。顧二太太專程來找顧氏拿銀子,當然不會因為顧氏不在府內就空手回京。

她去寒山寺找顧氏,結果途中出了這樣的事情。

于情于理這件事情和顧氏都沒有任何關系……可若對方是毫不講理又喜歡胡攪蠻纏的顧家,這件事情自然就棘手了。

“有什么麻煩的?”蕭子魚不解地看著初晴。

初晴無奈地說,“老太太怕是會生氣,還會責怪太太!”

初晴雖然從未見過顧老太太,但是顧家人那個是好招惹的?到時候傳出各種不堪的謠言,吃虧的是蕭子魚和顧氏。

尤其是在蕭子魚落水后,不止崔家那位三小姐當眾出言羞辱蕭子魚,京城里的人也開始盛傳蕭子魚沒有一個大家閨秀該有的品行,如果再傳出其他對蕭子魚和顧氏不利的消息,那么來日蕭子魚該如何說親?

男方最在乎的,無非是女子的品行、禮儀、閨譽……

“外祖母那次不生氣?”蕭子魚笑,“母親從前對外祖母那樣孝順,又有那次不被責備?”

想找茬總是有借口的。

無論對錯。

“出了這種事情,瞞著不過是紙包火,瞞不了多久!與其瞞著,不如坦白……我,問心無愧!”蕭子魚繼續說。

顧二太太出事的消息,是客棧傳來的。

想要瞞住,太難。

而且,蕭子魚也從未想過要瞞住。

初晴皺眉,不知道該如何反駁蕭子魚的話,因為蕭子魚說的都是實話。她只能暗自嘀咕,“二太太怎么會出這樣的事!”

蕭子魚挑眉,沒有回答。

她是提醒過顧二太太的,很可惜那個人不愿意領她的好意,落得這樣的結果和她自然沒有關系。

大楚的邊境其實一直都不安穩,這些年來雖然有重兵把守,可郡城那邊總是會有些小****。她隱約感覺到今年的干旱比往年更可怕,所以郡城不少人又開始朝著姑蘇遷移,然而不是所有流民都能安分守己的找活做。有些人,懶惰成性根本不愿付出勞動。

那么這些人想要活的舒坦,就需要銀子。

需要銀子,唯一不累的方式,便只有——搶。

在城內他們不敢亂來,怕驚動官差,而城外卻可以暗來……

顧二太太性子一直張揚,到了客棧住下后,怕人不知她和蕭家有關系似的,到處宣揚想占便宜。只是,蕭家三房的人顯然不愿多搭理她,所以幾日后周圍的人都會覺得顧二太太是在高攀蕭家,癡人說夢。

顧二太太氣急,卻又沒地方證明自己便是顧家人,她走投無路才和柳媽媽妥協。

那一日,顧二太太并沒有從她的手里拿到銀子,而是拿了一枚極其耀眼華麗的珠花。回到客棧后,顧二太太又免不了一陣吹噓,讓人信服自己真的和蕭家有來往。

太過顯擺的結果,就是引人注目。

若顧二太太去寒山寺身邊有斷雨陪伴,那些流民也不敢明目張膽。

然而,顧二太太是個極其吝嗇和貪婪的人,她不想顧氏知道自己在蕭家做的事情,只能單獨前往。

她和車夫上路,等于給人送財。

其實,只要顧二太太將銀子和身上的值錢的東西丟給那些流民,也不至于丟了性命。

但是,視財如命的顧二太太怎么可能會乖乖交出去?

她快馬加鞭地讓車夫逃離的結果,就是墜落山崖。

一切,從她炫耀開始,早已埋下禍根。

俗謂財不露白,今露白矣,孰能保群盜仗戈奪之。

道理,誰都明白。然而,有些人卻被虛偽的奉承蒙住了雙眼,忘記了最簡單的處事原則。

初晴愁眉不展。

蕭子魚的心情卻絲毫沒有被這件事情影響,眉目間依舊平靜。

“天氣不錯!”蕭子魚站了起來,動作輕柔,“我們去看看墨硯吧!”

初晴還未來得及應答,屋外的小丫鬟便急匆匆地走了進來,“七小姐,五少爺帶著王管事來了。”

蕭子魚點頭,“是在側院吧?”

該來的總會來,不祥的預感從她從迷茫里清醒過來時,便沒有停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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