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唯賢匆匆出了門,眼見他一身狼狽,禁軍眼底閃過狐疑“張太醫這是怎么了”
“什,什么”張唯賢做賊心虛,被唬了一跳,額頭冷汗都流了下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禁軍問得是什么,忙不迭擺手,“沒什么,就是被謝蘊姑姑弄臟了衣裳,不妨事,我回去取些東西,二位看著門,千萬莫要讓人進去,正是救治的緊要時候。”
兩人見他說得鄭重,自然點頭,張唯賢猶自不放心,又給二人塞了銀子這才匆匆走了,一路上膽戰心驚,連廖扶傷和他見禮都沒顧得上理會,等取了東西回到謝蘊的屋子,見里頭沒有被人動過的痕跡這才松了口氣。
他將一個小盒子自懷里取出來,里頭是一株殷紅的藥草,如果說他在滇南有什么收獲,大概就是這東西了。
滇南多毒瘴,毒瘴生毒草,他家中累世御醫,留下的家傳醫書上曾記載過這東西,雖然是劇毒,卻能保人幾日性命,毒發時無聲無息,宛如自然死亡,毫無異象。
他原本是打算進獻給太后的,畢竟世家皇權之爭,他也不是沒有察覺,若能因此得一份功勞,日后前程自然是不可限量。
卻沒想到現在就要用了。
他越想越覺得可惜,卻又無可奈何,倘若眼下這一關過不去,他連京城都回不去,沒了院正的身份,要怎么覲見太后呢
“天殺的賤人,糟蹋了我這么好的東西”
他罵罵咧咧將一枚草葉塞進了謝蘊嘴里,擰眉把著她的脈象,察覺到脈搏逐漸凝實有力起來,這才松了口氣。
他下針下得重,謝蘊這幾天都別想好過,加上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命不久矣,有這疼做威脅,一定不敢將今天發生了什么宣揚出去。
他自以為萬無一失,總算放下心來,喊了藥童來收拾臟亂的地面,又給謝蘊要了干凈的被褥換上,眼見她屋子里再看不出任何虐待的痕跡來,這才施施然走了。
等謝蘊自劇痛中清醒過來,已經是第二天凌晨,燈燭已經燃盡,屋內一片晦暗,天色也十分陰沉,仿佛在醞釀一場極大的風雪。新小說
她并不知道自己死里逃生一回,畫面只定格在對方落下銀針時那要命的痛楚上。
她試探著動了動指尖,小小的動作卻牽扯到全身都在疼,她只覺骨頭仿佛被碾碎重組過一樣。
張唯賢學醫多年,醫術上得過且過,沒想到折磨人竟然這么有手段,幾根銀針竟能讓她狼狽至此。
這樣的小人留在身邊太危險了
她側頭看向門口,很想喊一聲來人,可一開口聲音卻是碎地,連一個完整的音節都沒能發出來。
這是疼痛的后遺癥嗎竟這般厲害,她怕是要養上幾天才能好好說話了。
她沒再為難自己,靜靜躺著養神,可一旦不想了,身上反而更難受了,倒不如昏睡著舒服。
然而她現在連昏睡都做不到忍一忍吧。
她默默咬緊牙,口腔里很快就多了血腥味,一時間每一時每一刻都仿佛被無限拉長,她只能去想些別的東西,想她閨中時的無憂無慮,想她的親朋家眷如何生存,也想殷稷以后的路會怎么走。
這世上的事真的是說不清楚,當初和殷稷定下婚事的時候,她從未想過這個人有朝一日會成為一國之君,更沒想到,他會面臨如此困境。
只盼諸般劫難后,事事如人意
房門被輕輕敲了兩下,廖扶傷的聲音響起來“謝蘊姑姑,下官來為您請脈。”
謝蘊張了張嘴,試了幾次才將一個“進”字說出來,卻是氣若游絲,還顫抖得不成樣子。
廖扶傷大約并沒有聽見,他又敲了一次門,見沒有人答應隔了好一會兒才推門進來,見謝蘊醒著略有些意外,眼睛倒是亮了一下“姑姑的臉色看著倒是好了許多。”
謝蘊失笑,她現在這幅狀態,該是命不久矣才對,廖扶傷也會說話哄人了
廖扶傷沒再言語,自顧自將她的手腕放在脈枕上,細細診斷起來,片刻后他長長地松了口氣“姑姑果然是恢復了些,再修養幾日就沒事了。”
謝蘊卻愣住了,方才廖扶傷那句話不是哄人的嗎她明明疼的生不如死,臉色和脈搏竟比之前還要好嗎
張唯賢到底做了什么難道他真的為自己醫治過
不不不,就算他真的有心,醫術也不可能如此精湛,這其中怕是還有什么別的緣故。
但她很快就沒心思想這些了,因為廖扶傷那句話并不是個好消息,他仍舊沒能發現那個折磨了她許久的毒。
興許,天意如此。
她心里輕輕一嘆,廖扶傷一無所覺,倒是對張唯賢十分敬佩“怪不得是院正,先前見他做人太過市儈還曾心生厭惡,現在才知道也是有真才實學的人,才照料了姑姑你一天,竟能讓你恢復得如此之好,回頭我要多請教請教才是。”
他說著將今日的飯菜端了出來,將筷子遞到了謝蘊手邊。
卻不想等了許久謝蘊都沒伸手來接,廖扶傷有些意外,先前謝蘊久餓十分虛弱的時候都是自己用飯的,怎么今天連筷子都不接了
“謝蘊姑姑可是飯菜不合胃口”
謝蘊沒有言語,她垂眼看著那雙筷子,定了許久的神才抬起了手。
小小的動作卻宛如碎骨之痛,謝蘊額角立刻就有冷汗淌了下來,指尖更是顫抖的十分明顯。
廖扶傷察覺到不對勁“謝蘊姑姑,你這是”
謝蘊一把抓住了筷子,整個人跌回了床頭,她再不敢亂動,艱澀道“放著我吃”
話說得模糊不清,廖扶傷仍舊聽明白了,他心存疑慮,卻并沒有多言“那姑姑慢用,我就在隔壁,姑姑有任何不適,只管讓禁軍去喊我。”
他起身往外走,到門口時卻又抬手拍了下腦袋“忘了和姑姑說了,我們明天就能到京城了。”
剛開始的時候,它根本就不認為自己面對這樣一個對手需要動用武器,可此時此刻卻不得不將武器取出,否則的話,它已經有些要抵擋不住了。浴火重生再強也是要不斷消耗的,一旦自身血脈之力消耗過度也會傷及本源。
“不得不說,你出乎了我的意料。但是,現在我要動用全力了。”伴隨著曹彧瑋的話語,鳳凰真火宛如海納百川一般向它會聚而去,竟是將鳳凰真炎領域收回了。
熾烈的鳳凰真火在它身體周圍凝聚成型,化為一身瑰麗的金紅色甲胄覆蓋全身。手持戰刀的它,宛如魔神一般凝視著美公子。
美公子沒有追擊,站在遠處,略微平復著自己有些激蕩的心情。這一戰雖然持續的時間不長,但她的情緒卻是正在變得越來越亢奮起來。
在沒有真正面對大妖王級別的不死火鳳之前,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能夠抵擋得住。她的信心都是來自于之前唐三所給予。而伴隨著戰斗持續,當她真的開始壓制對手,憑借著七彩天火液也是保護住了自己不受到鳳凰真火的侵襲之后,她知道,自己真的可以。
這百年來,唐三指點了她很多戰斗的技巧,都是最適合她使用的。就像之前的幽冥突刺,幽冥百爪。還有剛剛第一次刺斷了曹彧瑋手指的那一記劍星寒。在唐三說來,這些都是真正的神技,經過他的略微改變之后教給了美公子,都是最為適合她進行施展的。
越是使用這些能力,美公子越是不禁對唐三心悅誠服起來。最初唐三告訴她這些是屬于神技范疇的時候,她心中多少還有些疑惑。可是,此時她能夠越階不斷的創傷對手、壓迫對手,如果不是神技,在修為差距之下怎么可能做到
此時此刻,站在皇天柱之上的眾位皇者無不對這個小姑娘刮目相看。當鳳凰真炎領域出現的時候,他們在考慮的還是美公子在這領域之下能堅持多長時間。白虎大妖皇和晶鳳大妖皇甚至都已經做好了出手救援的準備。可是,隨著戰斗的持續,他們卻是目瞪口呆的看著,美公子竟然將一位不死火鳳族的大妖王壓制了,真正意義的壓制了,連浴火重生都給逼出來了。這是何等不可思議已改網址,已改網址,已改網址,大家重新收藏新網址,新網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