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能農家女

003節初現異能

003節初現異能

二伯何有福家沒有炊煙,氣氛沉悶。

大兒子何江生坐在門檻上,依靠大門發愣;李氏不住地用圍裙抹眼淚,小女兒何鳳靠在她的懷里;何有福一個勁地抽旱煙,眉頭緊鎖;何娟在剝豆子準備做飯。

安秀看到這一幕,知道他們家肯定是出了事,頓時進退兩難。

何江生看到安秀,一愣,整個人也有了些精神,沖里頭喊:“爹,娘,秀來了。”

安秀只是笑著叫了聲江哥哥,也不去多打聽什么。何江生今年十八歲,是個十分標致的農家小伙子,勤勞樸實,在何家兄弟中算是佼佼者,他心思活躍,不安于現世,總是想著發家致富。

安秀對他很有好感。

李氏慌忙把眼淚擦了,起身笑道:“秀丫頭來了?”

“二嬸。”安秀將手里的魚遞給她,“今天樹生去叉魚,弄了好些個,我們都吃不完,給你們送些來嘗嘗鮮。”

李氏與何有福還沒來得及推辭,小女兒何鳳跳起腳來抓安秀手里的魚:“魚,魚,我要吃魚!”

何鳳才六歲,比何玉還要小,十足的可愛古代小蘿莉。

“秀姐姐,魚你們自己留著吃,怎么反倒給我們了?”何娟也笑道。其實魚真的挺稀罕,因為叉魚是技術活,一般人都不善于此道。何有福與何江生做農活是一等一的能人,就是不會叉魚。

“還有好多呢,樹生弄了十幾條!我拿了兩條過來。娟子,拿去洗了晚上正好燒了吃。”安秀將繩子塞在何娟的手里,不容他們拒絕。

何娟看了何有福一眼,不知道該不該接,他們都知道安秀在蕭氏手下生活艱難。何樹生叉的魚,他們自己都吃不到,蕭氏全部拿到集市上去賣了,賣的錢也不會給安秀。

何有福點了點頭:“既然秀送來了,咱們就享享口福。”

“噯!”何娟高興地接在手里,轉身出去洗魚,何鳳屁顛屁顛跟在她身后,一個勁地說魚魚的,逗得安秀等人都笑了起來。

“秀,我下午在田間,怎么聽說你跟你爹娘分家啦?”安秀坐在何有福一條長板凳上,何有福問道。

“分了!”安秀輕松笑道,“以后我就跟在樹生與玉兒過活呢。”

“其實分了也好!有保媳婦那性格…”李氏嘆了口氣,終究沒有在安秀面前數落她婆婆不好,“秀你那么能干,秋收一過,去孫地主家佃上幾畝田,農忙的時候叫你二伯和江哥哥幫忙,來年的生活就不愁了。”

“有嬸這句話,我就放心了!”安秀急忙道謝,“樹生年紀小,我爹家里都忙不過來,指望不上,以后農活肯定少不了麻煩江哥哥和二伯。”

“哪里話嘛!”何有福咳了咳旱煙管,將煙灰磕去,慈祥笑道,“一家人說什么麻煩不麻煩!有活兒忙不過來,到家里來喊一聲,我跟你江哥哥就過去了。”

“噯!”安秀高興道。

“秀,你真是個好丫頭,不知道樹生他爹怎么積了德,撿了你這么好的媳婦兒回來!”李氏拉住安秀的手,不住地感嘆。

“嬸這話說的!”安秀故作發窘,學著小姑娘的羞澀,“江哥哥不是跟徐家莊的姑娘定了親,快成親了吧?我聽說那姑娘又標準又能干!”

何有福一家人臉色一黯。

“秀啊,一家人的,嬸也不瞞你!”李氏眼中隱約淚花,“剛剛徐家來人,退了跟你江哥哥的親事。”

“為什么?他們家人瞎了狗眼啦?”安秀驚愕,何江生這么標致俊俏的漢子,又爭氣勤快;二伯何有福夫婦又是十里八鄉的老實人,肯定不會虧待兒媳婦;況且何江生沒有兄弟,將來老人的東西都不用分;家資算得上殷實,徐家人有何不滿的啊?

何有福和李氏都一愣,沒有想到安秀這般快人快語。這半年安秀變化很大,莊子里人都在說,從前的她木訥怯懦,如今伶牙俐齒不說,總是想著法兒跟她婆婆蕭氏作對。看來傳言都是真的。

何江生倒是被安秀逗樂了,沒有了剛剛的失落:“娘,秀說的對,我不懶不殘缺的,憑啥找不到媳婦?他們家攀上了地主,將女兒送去做小妾,才真是瞎了狗眼呢!”

李氏嘆了口氣:“總歸是臉上無光啊,你一大小伙子被人退了親,莊子里人嘴碎,不知道說出什么閑話來!”

安秀終于聽明白了,原來那家人攀上了地主,將女兒送去做了妾,所以退了同何江生的親事,果然是狗眼看人低。安秀安慰李氏:“嬸吶,退了親也好,這樣的親家,掉錢眼里的,養出的女兒也不是什么好東西,要真是娶了過來,才是禍害!我江哥哥長得好看,又能干,多少人家巴不得把女兒嫁過來呢。”

何江生聽到安秀這樣評價自己,臉上發紅,不自然地撇過頭去。

“還是秀會說話!”李氏心情沒有了剛剛那么抑郁,安秀的話都說到她心里去了,“秀啊,大家都說你跟以前不一樣,我還不信呢。真的不一樣了!”

“嬸啊,其實我是來借東西的。”安秀見李氏說起這件事,慌忙打岔。當然不一樣了,她現在可是來自千年后的靈魂,還能任人欺凌不成?她婆婆蕭氏不過一沒有斗爭技術含量的古代鄉村潑婦,她可是職場摸爬滾打的都市白領,對付蕭氏綽綽有余。

安秀把剛剛分了家,家中什么都沒有跟李氏說了說,大概意思只是想借點油鹽醬醋。李氏嘆了口氣:“有保媳婦做事不讓人心服。秀你幫她做了這么多年的活,樣樣出色,竟然什么都不給分你!”

“我不稀罕!”安秀笑道,“有手有腳的,我將來什么都能掙到!”

何江生看了安秀一眼,從來不知道這小女子竟然有這等魄力,滿意地笑了笑。安秀跟村里別的姑娘不同,年輕穩重的小伙子不太敢跟她說話,因為她不是閨女,而是童養媳,大家都怕惹閑話。

何江生以前跟安秀也不怎么說話,從來不知道她也是個雄心壯志的。

李氏也笑了笑,安秀的態度讓她很欣慰,不抱怨什么,干活又踏實!真想要個這樣的媳婦。

李氏送了安秀一整套廚房用度的:鐵鍋、鍋鏟、碗碟、筷子,另外一些亂七八糟的,說原本是準備今年年底給何江生娶媳婦用的。現在也用不上,先借給安秀,以后等安秀日子好了些,慢慢還回來。

安秀十分感激,并不推辭,這些東西是她暫時生活必須用品。何有福另外給了安秀一袋花生,說是今年新種的,拿回去給樹生和玉兒嘗嘗鮮。安秀不要,她知道花生這幾年行情很俏,價格不低,這一袋花生至少五斤,值上百文錢呢。

何有福塞在何江生的手里:“江生,你遞秀送過去!秀,這些都是自己家種的,不值幾個錢。”

何江生將鐵鍋鐵鏟都背在自己身上,再背上那袋花生,叫安秀拿些易碎的碗碟就好了。臨出門前,何娟突然跑過來,拿了一個漂亮的紅頭繩給安秀:“秀姐姐,這頭繩前幾日趕集買的,這根給玉兒帶!”

安秀揣在懷里,感觸良多。這哪里是來借東西的?分明是來打劫的。

回去的路上,安秀走在何江生身后,保持五米以上的距離。在鄉村,閑話傳得很快,而且很可怕!

回到家中,樹生已經將魚湯燉好了,安秀用鐵鍋再燒了些粥,三個人一夜吃的飽飽地。自從安秀穿越過來,從來沒有吃得這樣飽過。蕭氏特別摳門,就算是稀飯都不給他們喝飽。

玉兒吃飽了,又戴上了何娟給她的紅頭繩,美得不知如何是好,怎么都不肯睡覺。何樹生被她纏住將故事,兩個小鬼有說有笑,開心極了,安秀有些心疼,他們長這么大,第一次這般開心吧?

安秀徒步走出了房子,她白天就注意到這屋頂上被葡萄藤纏著,快將屋頂壓了下來。

鄉下蓋房子,富裕人家屋頂會安很多的房梁,用最上好的梨花木;貧寒人家只能買些舊木頭勉強支撐,姥爺這房子算不上最好的木頭,也不算是差的。只是年月太久,房梁都腐朽了。

安秀想把葡萄藤從根處砍斷,免得它不停地長,壓壞了房子,而且容易招來蛇。這顆葡萄藤種下的時候,何有保兄弟還年幼,算來快三十年了,根部竟然有碗口粗,盤根錯節。只是早就不結葡萄了。

植物跟人一樣,年月已久,就不會再結果,失去了孕育的能力。

安秀看著這顆老藤,已久長滿了葉子,整個屋頂都是,將屋頂蓋上了一層綠沙。

怎么都像一頂綠帽子!

安秀曾經周末跟朋友去過城市附近鄉下的農家樂,其中一項便是親手摘葡萄,她至今都記得葡萄架下一串串紫色的瑪瑙,十分動人。要是這葡萄藤上也結滿了葡萄,一定十分漂亮。

正想著,安秀突然發現,墻角處的葡萄藤上,有些紫色在晃動。月明如晝,大地一片明亮,安秀揉了揉眼睛,果然是葡萄,紫烏的葡萄粒粒飽滿,在藤葉劍發出淡淡光澤。

安秀大驚失色,急忙跑了過去,扒開葡萄葉,實打實看到了葡萄,摘了下來,仍無法回過神來。這怎么可能,剛剛明明沒有葡萄的——這地方長期沒有人住,如果長了葡萄,莊子那些像餓鬼投胎一樣的小孩,可能在葡萄剛剛成形的時候就摘取去了!

葡萄藤的高些地方,密密麻麻排滿了葡萄。

安秀站在哪里,半晌沒有回過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