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能農家女

025節蛇膽與金雕

025節蛇膽與金雕

“用油炒飯?”何樹生一聽便心疼不已,不滿地抱怨,“秀你太不會過日子了,怎么能用油炒飯呢,油是用來炒菜的。”

安秀捏住他的臉,使勁地兩邊扯:“忘記了上次姐跟你說的話?不準你操心錢!樹生,油炒飯不算什么,咱們的好日子還在后頭。”

樹生從安秀的手里逃脫,臉卻被她扯紅了,埋頭幫她燒火去。安秀先燒了水,把山雞泡上。用沸水泡,雞毛才會脫離,剝雞毛的時候就不會扯壞了雞皮。

水燒開后,泡上山雞,才開始炒飯。沒有火腿,沒有腌肉,沒有青豆,沒有青菜,這頓炒飯做得有些單調,僅僅是放了油鹽。安秀嘗了一口,卻比自己以往任何時候做的都好吃。

很久不曾吃到這般油膩的東西了,胃里里暖和順滑。

何樹生與何玉兒也吃得很開心,長這么大第一次吃油炒飯。油何等寶貴,他們這樣的家境怎么可能如此奢侈。這個地界吃的都是菜籽油。菜籽比較貴,每家每戶都只留五六斤油,準備吃一年,剩下的菜籽都換成現錢。

“秀,原來剩飯一炒,很好吃呢!”何樹生吃得風卷云殘,不住地吧唧嘴,也不抱怨安秀浪費、不會過日子了。

“吃都堵不住你的嘴。多吃點,回頭掰枯樹枝就全靠你了,我跟玉兒都不會爬樹。”安秀將自己晚上的半碗減給何樹生。雖然她只有半飽,但是何樹生正在長個兒,安秀不想他再受飲食上的委屈。

“秀姐姐,玉兒會爬樹!”聽到安秀說她,何玉兒仰起臉驕傲道。

安秀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捏她似紅蘋果般嬌嫩的小臉:“不準你爬樹,要是摔下來,撞著臉了,以后就跟萬春一樣丑了。”

何玉兒一聽,立馬捂住自己的臉,她對繼母帶過來的女兒萬春容貌十分瞧不上,認為她長得可丑了。聽到安秀說摔下來可能摔成萬春那樣,何玉兒頓時不敢說話了。

何樹生也笑了起來,他無奈地看了看玉兒,這些年父親太寵愛她了,令她越來越不像農家姑娘,現在安秀也對她的寵愛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只是他不知道,其實他也是同樣溺愛玉兒。

三個人帶著草繩與板子,就去后山了。后山離莊子不過半盞茶的功夫,而且山勢平緩,三個人一會兒便爬了上去。

有幾個莊子里的人過來打些野味、砍些柴火的,遇到了安秀等人,彼此打個招呼:“秀,樹生,你們做啥呢?”

“我們掰些枯枝回去燒。”安秀笑道。

眾人都沒有多說什么,安秀新分家,他們都知曉,家里沒有柴火燒,又砍不動樹,只得掰些枯枝回去。一個比較好心的中年人,是伯伯輩分的,心疼道:“秀啊,你們真不容易,都是半大的孩子,卻要自己討生活。”

安秀已經習慣了別人的同情,只是笑了笑,然后就彼此分道揚鑣,各自忙活各自的。尋了一棵參天古樹,半邊樹枝被雷擊中,早已枯死,何樹生道:“秀,我上去掰了,你們先不要在樹底下,免得被枝杈砸到頭。”

說罷,他伸手矯健地爬上了樹。

安秀把玉兒擱在旁邊一個大樹的底下,讓她不要亂跑,自己等著何樹生掰下樹枝。

噼噼啪啪,不一會兒地上就落滿了枯枝,有些摔得粉碎,有些卻很完整。安秀看著這滿地的柴火,道:“樹生,可以下來了,枯枝已經夠了。”

“秀…”何樹生沒有下來,聲音卻發抖。

安秀抬頭,只見與何樹生相鄰的樹枝上,傳來急促的囀囀鳥鳴,一個鳥窩里三只羽翼尚未豐滿的幼鳥正瑟瑟發抖,發出恐懼的叫聲;離鳥窩不遠處的樹枝上,盤旋著一條大蛇,粗大的身軀、斑斕的花紋,安秀雖不知道品種,但是一定是毒蛇。

何樹生緊緊握住樹枝,黧黑小臉一瞬間蒼白,他一下都不敢動,喘著粗氣。因為那毒蛇的注意力已經不再那窩幼鳥身上,而卻轉向了何樹生,沖他吐出鮮紅的信舔。

安秀不禁對何樹生刮目相看,這等恐怖情景之下,他沒有因為手腳發軟而掉下來,也沒有尖叫,像個勇敢的成人。

安秀不停地看著這條毒蛇。

下一瞬,毒蛇從樹上掉了下來,重重砸在地面上,塵土掀起一層。何樹生驚愕地張大了嘴巴。

“別怕樹生,快下來!”安秀對此并不解釋,只是舒了一口氣。這條蛇大約三米,碗口粗細,一看便知道年月已久。沒有短刀或者匕首,安秀只好用地上的碎石割開蛇皮,取出蛇膽,弄得滿手都是鮮血。

何玉兒睜大眼睛在一旁看著,凝神屏氣,好似非常興奮:“秀姐姐,蛇膽可以賣很多錢!”

安秀眼睛一閃,看著她。何玉兒一愣,繼續臉上浮起一絲膽怯:“秀姐姐,好多血!”

安秀卻一直盯著她。她不過是八歲的農家女孩兒,怎么知道蛇膽很值錢?這種東西莊稼人知道的應該不多,畢竟很少用到蛇膽。安秀前幾個月見過莊子里人捕到蛇,把蛇膽先挖出來丟了,免得弄苦了蛇肉,然后再野地里架起鍋煮肉吃。

蛇肉不準上灶臺,否則灶神會怪罪的。

安秀見被丟在一旁的蛇膽,正想去撿,一個小孩子調皮地一腳踩上去,弄破了,她頓時心疼不已。

可是何玉兒知道蛇膽很值錢!

這完全不符合邏輯。

安秀正想盤問她,何樹生興沖沖跑到安秀身邊,手里端了一個鳥窩:“秀,快看,我捉到了一窩小鳥。”

三只幼鳥,全身羽翼很少,好像剛剛出生不久,卻有一只成年的母雞大小,全身栗褐色,頸脖處有一圈金色的光圈,嘴巴似金鉤,安秀眼前一亮:“這不是小鳥,這是金雕!”

只是金雕應該筑巢在懸崖峭壁,怎么在這樹林里能看到金雕?

再看這雕巢,顯得很小很擁擠,應該不是它們自己的窩,難道是遷移,剛剛歇腳在此處?那么金雕爸爸媽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