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嗎?是什么課來著?”,金姑娘淡淡的回答,看來她沒少經歷過這種搭訕。⊥燃文小說,
帕特里斯用眼角的余光瞟到她放在吧臺上的書,“美國近現代文學,很有趣的課程不是么?我叫帕特里斯,你呢?”
“史黛拉,這是我的朋友珍妮!”,史黛拉拿起酒杯和他輕輕地碰了下。
這是一個好的開端,受此鼓勵帕特里斯更起勁了,信口開河的大談特談自己對美國近現代文學的理解;當然這種行為很快就引起了別人的不快,一名衣著筆挺、梳著整齊頭的年輕人走到他身旁,用那種白人精英階層的驕傲語氣問道,“你也去聽了史密斯教授的課么?”
“哦,對!”,帕特里斯尚未從興奮中醒過來,沒有現對方語言中的陷阱。
史黛拉捂著嘴巴笑了起來,教授美國近現代文學的老師根本就不叫史密斯;白人青年對史黛拉微微點頭示意,開始乘勝追擊,“史密斯教授每次上課都喜歡開著窗戶對著窗外的那些植物講述在那些文學家筆下是如何描述這些植物的,上節課他就說了菲茲杰拉德在他的小說了是如何描寫小灌木叢的!”
“很優美的文字不是么?”,帕特里斯有些應付不過來了,他平時最多看過一些史蒂芬-金的懸疑小說,對于菲茲杰拉德這種嚴肅文學作家完全沒有了解,就算聽人說起他的代表作《了不起的蓋茨比》,恐怕帕特里斯也會反問,你確定沒念錯名字?不是《了不起的比爾蓋茨》么?
“你怎么看待菲茲杰拉德,他最引人矚目的特色是他那詩人和夢想家的氣質和風格,他為確認和越浪漫主義所進行的探索是美國文學有代表性的動力,這使他成為一位關鍵性的文學人物。”,白人青年侃侃而談,帕特里斯幾乎無招架之力,在對方的進攻之下他好像成了整個酒吧的小丑,在酒吧中通過打擊別人來硬的美人兒的青睞是再平常不過的事情了,白人青年似乎想讓他出丑出的更徹底一些,繼續施展自己的華麗進攻,“菲茲杰拉德提出了一個任務:當代風格的悲劇和諷刺......”
“當代風格的悲劇和諷刺作品擁有最深刻的個人真實和社會真實。”,呂丘建出現在帕特里斯身旁接過了他的話。對于中國人來說,菲茲杰拉德因為張愛玲和村上春樹的推崇而進入廣大文學青年的視野,恰好呂丘建之前也翻看過一些他的資料,對于這位被稱為美國文學史上最偉大作家之一和他的代表作并不陌生。
“正如......”,白人青年不見了剛才的那種揮灑自如,試圖反駁。
“正如戰爭是海明威的持久主題一樣,菲茨杰拉德的畢生主題是美國幻夢及其破滅,這個題材以一種主題的整體性將他個人的生活,職業生涯、和他的著作連接起來。”,呂丘建再次打斷了他的話,“美國近現代文學史1988年版第七章第五小節,你每年繳納數萬美元的學費進普林斯頓就學了這些么?靠著在書本上死記硬背的一些東西去戲弄別人?我去任何一家書店花上二十美元買本書就可以知道這一切!”
能夠提出自己的觀點對優秀作家進行評價的確值得贊賞,可是如果這些評價不過是他從某些書本中摘抄出來的,不被人察覺也就罷了,一旦被人揭穿,他就將顏面掃地。
酒吧里響起了口哨聲和掌聲,似乎在為呂丘建的精彩表演致意;白人青年面色鐵青,將怒氣泄到帕特里斯身上,“那又怎么樣?我花費幾萬美元可以獲得文憑,從而贏得通往精英之路的通行證;嘿,伙計,等我將來進入外交部去非洲度假打獵的時候,如果你能像今天一樣說笑話逗我開心的話,我或許會多買一些你們部落出產的水果讓你能多些零花錢的!”,他也聽出了帕特里斯的非洲口音,美國雖然標榜民主自由,可是明里暗里總有些看不見的天花板,而帕特里斯的膚色決定了無論是留在美國還是回到家鄉,一般情況下都不會比他更有前途。
“別激動!”,呂丘建伸手攔住了帕特里斯,盯著白人青年的眼睛說道,“看來你還沒認清楚局勢,我覺得更大的可能是十年后我的朋友作為政府高官訪問美國,而在外交部供職的你需要守在他的套房外隨時準備為他叫上幾個小妞。你該慶幸我的朋友不是基佬,不然的話那些軍火商會把你扒光了送到他面前供他享用的!”,盡管普林斯頓在美國也是頂尖的存在,但光憑這還不足以讓他擁有廣闊前景,而能把帕特里斯送到這里的家族在非洲想必擁有極強的影響力;換句話說帕特里斯極有可能出身于剛果某個極具影響力的政治家族,等到他畢業后回到國內,想必可以迅繼承家里的政治資產,從而走上高位;而這樣的人物一旦訪問美國,必定會受到軍火公司的熱烈歡迎。
“嘿,如果是他的話我不介意偶爾改變口味!”,帕特里斯裂開大嘴笑了,潔白的牙齒閃閃光。
白人青年落荒而逃,史黛拉拿起酒杯,“帥哥,你的表現非常棒,能請你喝一杯么?”
哇喔,看來自己在普林斯頓的第一個夜晚或許會很愉快,呂丘建接過了酒杯。
經過一番愉快的交談后,倆人回到宿舍休息了一晚,第二日一早呂丘建跟著帕特里斯來到數學系的教學樓外,“謝謝,我自己進去就好了。”,呂丘建在數學系教學樓的門口向帕特里斯告別。
“去吧,讓那些自命不凡的家伙見識下什么才是真正的天才。”,呂丘建昨晚的表演已經徹底折服了他,“下課的時候我再來找你,我知道一家很棒的牛排店!”
問了兩個一同進入教學樓的學生,呂丘建找到了自己的教室,能容納一百多人的階梯教室坐的滿滿當當,好不容易才在靠后的地方找到一個空位,“請問我可以坐這里嗎?”,呂丘建對一個頭蓬松、衣著散亂的瘦弱青年說道。
瘦弱青年將目光從書本挪到呂丘建臉上,“你是數學系的?我怎么從來沒見過你?”
他的眼神中充滿了神經質般的警惕,呂丘建從懷里掏出昨天剛辦好的學生證遞過去,“呂丘建,從中國來的交換生,昨天剛到,將會在這里度過一年時間!”
“1729,這是個有趣的數字!可以用兩個立方之和來表達而且有兩種表達方式的數之中,1729是最小的。”,看著他學生證上的號碼,他的目光放松下來,將桌面上亂七八糟的書推到自己這邊,“你好,我是阿爾福斯-特朗,來自蒙大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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