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舞姬
第151章舞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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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瞬間，漪蘭宮又恢復了原來冷冷清清的場面。
懿貴妃訥訥坐在地上，半晌她方才問秦大士道：“秦公公，是不是本宮說錯什么做錯什么了？”
秦大士心里一聲嘆息：出了偌大的事，太子方積極拉攏皇帝，還不忘為貴妃說話，而貴妃卻重傷太子。兩個人在皇帝心中已經高下立現了。
人逢喜事精神爽。
楚長秦和周梓卿很久沒有聚在一起了。
最近二人都有了喜事。
楚家解決了攬月臺七兄弟的官司，太子打擊了懿貴妃。
京城新開了一家酒樓，有美艷的胡姬跳舞。
一曲胡姬舞罷，酒過三巡，二人都有了醉意。
許久沒有如此輕松坐下來對飲了。
一個胡姬上來倒酒，周梓卿盯著那胡姬美艷面容看了一眼，對楚長秦笑道：“相哲也老大不小了，真的不考慮終身大事么？”
“殿下未有娶妻，微臣怎敢婚配？”
周梓卿指著楚長秦，笑道：“相哲啊，你最狡猾。不如本宮替你做媒如何？”
說著拉了一旁胡姬的手對楚長秦道：“相哲，眼前這美人就不錯。”
“殿下覺得不錯就殿下留著自己享用吧。這位美人入不了相哲的眼。”楚長秦兀自飲酒。
“我知道相哲的意中人就是那前朝公主舒吭，你這輩子是決意為一個死人守身如玉了。”
周梓卿的話楚長秦不置可否，只是抿唇而笑。他眼前浮現出啞女的容顏來，笑意更深。
有緣千里來相會，有緣還能穿越時空來相會。
周梓卿為楚長秦熱心了一把，楚長秦也回敬道：“我家十七娘殿下當真不考慮嗎？”
周梓卿一怔，繼而道：“相哲你知道我的后宮佳麗三千，你舍得把你妹妹與我做小妾？”
楚長秦卻道：“人生自是有情癡，只怕我家小妹就是犯傻，愿意與別人分享自己的夫婿，對十七而言，殿下后宮的一位小妾，對她而言也是一個名分。”
周梓卿連忙擺手：“相哲你別開玩笑了，你家十七娘樂意本宮不樂意呀。給你的妹妹做一個小妾，那本宮成什么人了？還對得起咱們之間的兄弟情義嗎？”
楚長秦道：“如果殿下心中真有與相哲的兄弟情義在，那么就收了我家十七娘吧。”
“相哲，這話題到此為止，不然你的玩笑可越開越大了。”
周梓卿嚴肅說道。
又有一支胡姬隊伍進來跳舞。
二人都心不在焉。
胡姬中有一鵝蛋臉大眼睛身材窈窕穿紫衣的手舞足蹈舞姿妖嬈一直跳到周梓卿跟前來。
媚眼如絲勾勾，手指纖纖在周梓卿面頰上拂過極盡**之意。
楚長秦已經看出怎么回事，咳咳，向外挪動身子坐壁上觀。
周梓卿蹙眉看著楚長秦，眼神里全在控訴對方的不肝膽。
而楚長秦努力忍著笑，兀自喝酒欣賞舞蹈。
周梓卿身子已經努力向后仰去，那舞姬如八爪魚粘了上來，周梓卿忍不住站起身，撇下那舞姬走了出去。
那舞姬卻轉身追出去。
舞廳外，舞姬追上周梓卿，伸手拍向周梓卿的肩膀。周梓卿身子向旁邊一歪，舞姬步步緊逼二人就打了起來。
舞姬一招寒梅輕盈離人醉，周梓卿回一招壯士翩躚若不見。
又一招秋蓮繾綣觀，周梓卿幾招沙場秋水為君狂，眼花繚亂反手擒拿了舞姬。
舞姬吃痛，叫道：“殿下饒命啊！”
“你是誰？”
“殿下認不出我了嗎？”
周梓卿放開對方，皺眉定睛看向對方。
舞姬已經起身揉著自己被抓疼了的手腕，道：“殿下，是我啊。”
聲音里含著委屈，又有女兒家的嬌滴滴。
周梓卿猛然憶起一人與眼前面孔重合，道：“你是黛安公主。”
“階下囚而已。”黛安公主落寞笑笑。
“公主雖是質子，怎么可以階下囚貶低自己？”
“戰敗國靠公主入京為質換取自由，不是階下囚又是什么”
黛安公主說得誠懇，周梓卿也不再糾纏此話題，轉而問道：“公主這身打扮出現在舞場之中是……”
黛安公主實誠道：“未了見太子殿下呀！”
“見我？”周梓卿困惑。
黛安公主不由分說拉了周梓卿就走。
“喂，相哲還在里面。”
“他又不是小孩子，難道不懂得自己回家？”
黛安公主將周梓卿一直帶到一僻靜處才放開他的手。
她手上留著周梓卿手上溫度，暖暖的，一直暖到她的心里去。
彎彎的拱橋上看下去，橋下河水潺潺，橋上月光銀色，一派迷人景象。
周梓卿不說話，也不看人，只是望橋下河水，讓夜風吹醒自己酒意。
“你知道我為了能夠見到你，費多少心思嗎？”
耳邊黛安公主的聲音曖昧響起。
周梓卿卻似乎并未聽見。
“你就不問我費盡心思見到你是為了什么嗎？”
“為什么？”周梓卿順口問道。
“我記得那時候王讓我擇婿，說是在殿下和廣平王之間選擇其一，殿下可知我選擇的是誰？”
“并不想知道，因為已經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周梓卿說著就要走。
黛安公主攔住他去路道：“對你而言是過去了，可是對我而言過不去。因為它正在發生，還在折磨著我，讓我非來找你不可，否則我在這京師的日子無法過下去，我會死！”
周梓卿不解道：“本宮不明白。”
“殿下不明白，那我就說個清楚。”黛安公主深吸一口氣道，“我……喜歡你。”
一陣夜風吹來，周梓卿嗆了一口口水，重重咳嗽起來。
黛安公主慌了，忙去拍周梓卿的背：“殿下這是怎么了？”
周梓卿避嫌般推開黛安公主的手，向后猛退了一大步，道：“沒事，沒事，我沒事。”
“那你聽懂我說的話了嗎？”黛安公主回到正題。
周梓卿也正色道：“本宮聽懂了，然后呢？”
一句話問住了黛安公主。
喜歡一個人其實是自己的事情，與別人無關，不是嗎？
“你雖然是質子，可到底是簞葫國公主，在京城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都代表簞葫國形象，像扮成舞姬跳舞的事以后別再做了。”周梓卿囑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