啞女醫經

第175章 初試啼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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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章初試啼聲

“珍姐,珍姐!”阿蠻的聲音興奮地從月洞門外飄進來,“我們找到榮刺了!”

阿蠻跑進院子,愣住。

院子里空空如也,寂靜無聲,并不見婦人母子身影。

“去哪兒了。”阿蠻喃喃。

阿綠扶著舒吭從后面走入,道:“珍姐鐵定是廚房忙著呢。”

懷化大將軍特許瑤光齋開小廚房,婦人自覺成了廚娘,她的廚藝十分精湛。

阿蠻咋咋呼呼向小廚房跑去:“難不成小風那淘氣包也在廚房?他在廚房能幫什么?不應該在院子里玩耍嗎?”

阿蠻去了,舒吭在阿綠手上寫道:“找到榮刺的事不要外傳。”

阿綠點點頭:“我會囑咐阿蠻,還有阿福阿春他們的。”

舒吭唇角勾起一個笑容。

阿蠻活潑,阿綠倒是心思縝密。

阿蠻匆匆從廚房出來,愁眉不展:“娘子,奇了怪了,廚房也不見珍姐,她的房間我也去過了,都沒有見到她,而且她和小風的衣物也不見了一些。”

舒吭眉宇一顫。

她進了自己房間,找到常常放置銀錢的小匣子,見其被打開過,里面不見了一些碎銀子。

這個小匣子的鑰匙只有婦人有。

“娘子,咱們瑤光齋會不會遭賊了,珍姐去追賊了?”阿蠻問。

阿綠道:“追賊哪有帶著衣裳去追的?只有一種可能,監守自盜。”

“珍姐怎么可以是這樣的人,娘子對她和小風那么好……”阿蠻氣憤。

舒吭的目光落在案頭那本打開的樹葉標本集子上,其間正夾著自己手寫的素簡:雄黃丹胡至啞,榮刺加稚子***服食,可愈。

舒吭儼然知道發生了什么,心中一時莫可名狀情愫亂竄。

天下稚子多多少,她怎么會對身邊最親近的人下手?

楚長秦的馬車從城外回來,停馬下車方便,見一婦人攜一五六歲男孩子很是倉皇走在暮色里。

兩人面善得很。

楚長秦一下認出對方。

“珍姐,怎么在此?”

突然而來的詢問讓逃路的婦人嚇了一跳。

見到楚長秦,婦人的臉色煞白如紙。

“世子爺可是和娘子一道?”

婦人心中很是擔憂,莫非世子爺是幫著娘子一同找藥,現在趁著暮色回城,然后撞見了自己?

自己可真是運氣不巧。

婦人的目光飄向楚長秦身后的馬車,車簾隨風一飄一飄,看不見車內的情形。

見婦人的話問得奇怪,楚長秦皺了皺眉頭:“你這是逃跑?未經你家娘子同意?”

婦人咬住唇,低頭不語。

這事到底是她自己做得不光彩。

楚長秦道:“珍姐難道忘了你簽了賣命契在尹娘子手中,你如今這般行事,不合規矩。”

婦人屈了屈膝,“我知道是我對不起娘子。”說著拉了男孩子就要走。

楚長秦沒將話問清楚怎么會放人?

男孩子道:“叔叔,我娘是為了我,娘子需要我做藥引治她的啞疾,我娘舍不得,所以拉著我逃跑了,叔叔,您別怪我娘,她是我娘自然心疼我,只是我是愿意還娘子一條命的,我的命本來就是娘子救的,只是不能不體恤我娘,她到底只有我一個,如果我死了,她也活不成了,讓我娘活不成是我不孝,我不能做個不孝之子。”

男孩子年紀小小言之鑿鑿,聽了讓人為之動容。

楚長秦低頭問男孩子道:“尹娘子需要你做藥引治她的啞疾?”

男孩子指指婦人:“我娘知道藥方。”

婦人道:“如果世子爺答應放我們母子離開,那我就將藥方告訴世子爺。”

楚長秦答應了,婦人道:雄黃丹胡至啞,榮刺加稚子***服食,可愈。

說著婦人將男孩子往自己懷中一攬,相依為命既視感,甚是可憐兮兮。

楚長秦啞然失笑:“天下稚子多多少,她怎么會對身邊最親近的人下手?”

如果此刻,舒吭聽見這話是不是要慨嘆楚長秦與自己心有靈犀呢?

楚長秦搖搖頭:“你們走吧,既對她如此不信任,你們也不配留在她身邊。”

楚長秦說著,大步走向馬車。

馬車已向城門而去。

看著馬車消失在城門口,婦人唏噓不已。

她怎么沒有想到呢?

天下稚子多多少,她怎么會對身邊最親近的人下手?

自己怎么就沒有悟到這一層,然而現在已經來不及了。

她既已從她身邊離開,想要再回去就再不能夠了。

“娘,事已至此,咱們走吧。”男孩子冰雪聰明,催促婦人。

婦人也只能拉著他邁開步子。

一對血淋淋的***猛然出現在舒吭視線中,阿蠻已經慘叫起來。

阿綠一向鎮靜,此刻也是花容失色。

她護住舒吭,見舒吭氣息平穩,并不絲毫有受驚跡象,方才鎮定下來。

“娘子,這楚世子怎么叫人送來這個,這什么東西?太惡心了!”阿蠻抱怨道。

這是***。

舒吭不解的是,楚長秦怎么會投其所好送來這個?

這東西對于現在的她來說是及時雨。

“娘子,世子爺還有手書一封,請娘子閱示。”

阿綠將楚長秦是素簡交給舒吭。

舒吭打開,見上面寫道:稚子***,并非傷天害理取得。

并不說為何要送這見面禮,只解釋了見面禮來路清白。

不過就算不說,舒吭也知道楚長秦已經明白她如今的處境。

既得之,則安之。

雅蘭苑,平彩霓十分焦躁,她對金戈抱怨道:“瑤光齋那個啞巴為什么十天都不肯見我了?”

“或許是上回娘子抱怨,太子妃競選中并不考琴棋書畫,而表娘子卻還一個勁地教娘子彈琴,把她給惹惱了。”金戈道。

平彩霓白了金戈一眼:“你是誰的奴才,能不能一有什么事就把臟水往你的親娘子我身上潑好吧?”

金戈吐吐舌頭。

“那娘子說那個啞巴干嘛十天不肯見娘子你呢?”金戈把球踢給平彩霓。

平彩霓怒火中燒,“你這個死丫頭,你問我我問誰?”

“問我啊!”門外突然響起一個女聲,陌生的,從未聽過的。

雖然只有三個字,卻叫人聽了便無法忘記,且耳邊響著綿綿不絕的回聲:問我啊,問我啊

平彩霓主仆皆向門口看去,這一看平彩霓幾乎驚跌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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