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洪荒大禁的破碎,神州大陸算是正式迎來了千年一遇的獸潮。
但因為有仙邪二帝聯手抵抗,再加上二十多位元嬰修士所布下的玄天大陣,這一次的獸潮雖然比千年之前更為猛烈,卻被牢牢控制在邊界的范圍,沒有更多的蔓延。
可每個戰斗在邊界的修士心里都清楚,除非將兇獸一個個殺滅干凈,或者直接將煞氣濃云給破壞掉,否則,這場戰役將會一直持續下去,總有一天,會有兇獸突破防線,進入神州大陸的腹地,開始大肆地掠奪修煉資源,給神州大陸修仙界造成致命的打擊!
與邊界慘烈的情形不同,冷子寐駕駛著戰船,所經過的地方都十分安靜。無論是留守在各大宗門的弟子也好,還是零星散落在各個洞府的散修也好,他們都不知道,獸潮已經離得越來越近了!
幾乎一刻不停,即便獸潮還控制在邊界之中,冷子寐也不敢懈怠,直到體內法力消耗過度,這才示意蕭楠過來替他。
而這一替換,卻也已經是離開邊界上空一天一夜之后了。
臉上的倦色無法掩飾地流露而出,冷子寐看著戰船中的眾人,只淡淡道:“你們放心吧,先把七叔接了,我們就直接去往無盡海,獸潮是跟不過來的。”
“冷長老”
琳瑯看著冷子寐,話到嘴邊,卻不知該怎么繼續。
“還是我來說說之前我們是如何進入玄天大陣的吧。”
杜長陵適時地插了話,從回到戰船開始,他一刻不停也在吐納休養,此時既然冷子寐發了話,自己覺得也有責任來解釋一下:“之前冷長老幻化成八翼飛龍。引開仙邪二帝,又消耗元氣助三青鳥提升了等階,使出可以忽略玄天大陣的瞬移技能,這才帶著我們安然返回。”
“三青鳥怎么樣?”
三青鳥突然提升等階,卻不一定能承受,所以琳瑯下意識地問。
“沒關系,你若還有紫芝葉片,給它一塊就行了。”杜長陵語氣輕松,只想讓琳瑯寬心。
“說起紫芝葉片”琳瑯看向冷子寐:“接了七爺爺之后,我們能不能去一趟五衍宗?七葉紫芝極為珍貴。我還真有些舍不得。”
“你的紫芝種在五色秘境十分安全,我們沒有必要消耗時間在這些事情之上。”眼眸中一抹異色閃過,冷子寐直接就拒絕了琳瑯的要求。
“二弟。你的眼睛”卻是岑灀突然發現不對,有些詫異地脫口問了出來:“怎么是一青一紫兩個顏色?”
“你就別多問了,二弟自有主張。”玉無瑕卻止住了妻子的發問,抬眼看了看冷子寐,對他點點頭。言下之意,是他們不會再多問。
感受到了玉無瑕的信任,冷子寐略有動容之色,似乎在思考著什么,片刻之后,長舒了口。緩緩道:“在這戰船之上的,皆是我的家人,和我家人所信任的人。我們一起前往無盡海。就應該彼此坦誠,毫無保留,這才能放心將自己的后背交托出來。”
聽得冷子寐這樣說,大家面面相覷,幾乎同時都點了點頭。表示對他此話的贊同。身為外人的杜長陵和孟離還有蕭楠,也從不同的方式知道了冷子寐的真實身份和他與玉家的關系。所以在玉家夫妻和他的對話間稱其為“二弟”,他們三人也沒有半分意外表情流露。
“所以我也有必要坦誠相告。”
冷子寐頓了頓,目光先是從琳瑯的身上略過,這才再次開口道:“妖尊自爆之前,我和琳瑯的仙獸伙伴白羽孔雀將妖尊的妖丹強行取走過程兇險萬分,雖然我們成功了,但我卻也被妖尊自爆的威力所禍及,性命危在旦夕。無奈,白羽孔雀將妖丹內喂我服下,卻沒想我的身體竟然會對妖丹毫無抵抗,直接就吸納了九成以上妖丹內的能量。而這,卻是與我的第二元嬰有密切的關系。”
“你的第二元嬰到底是什么?”
蕭楠也忍不住了,開口插嘴一問:“你從來不提及,我問過好幾次你也沒正面回答,搞得神神秘秘的!”
“是一只六翼飛龍的妖丹。”
這次,冷子寐卻爽爽快快地說了出來。看到蕭楠一臉愕然之色,冷子寐無奈地甩了甩頭:“很難相信是吧!以我金丹的修為,竟然能用妖丹作為載體修得第二元嬰,放眼整個修仙界,恐怕也沒有第二個人。所以我才沒有告訴任何人。但從那時起,我就覺得奇怪,為什么我的師父,申屠明蘭明會用一顆妖丹來為我煉制第二元嬰?他憑什么相信以我金丹后期巔峰的修為,元神竟能夠和妖丹相契合!”
“他是在測試什么?”
玉無瑕一聽,立刻就想到了這個原因,語氣有些微微激動,甚至是發抖起來:“當年曾有人到出云寺打聽你的來歷,就曾問及過當初出云寺收養的孤兒是否和妖獸有關!出云寺的主持守口如瓶,沒有泄露當年的孤兒被玉家收養的事兒,但對于你的來歷和當時在寺內的情況沒有任何隱瞞。莫非,仙帝是從一些蛛絲馬跡之中,發現了你身世的秘密不成?”
大家一聽,神色均是一凜。
雖然只是寥寥幾句話,卻道出了冷子寐身世上的一些隱秘。玉家夫妻是知道他們這個二弟乃是當年父親從出云寺帶回來的棄兒。琳瑯也從七爺爺那兒知道了冷子寐的身世。只有玉玲瓏和杜長陵等人,卻是第一次得聞冷子寐竟然是個孤兒的事實。
而他不但是個孤兒,竟然有可能和妖獸有關!這實在有些讓人難以置信。
“之前,我也不能肯定。”冷子寐卻苦笑著搖搖頭:“但自從我吸食了妖尊那顆十四階的妖丹之后,就有一種感覺。我體內,很可能有妖族血脈。”
冷子寐輕描淡寫地說出“妖族血脈”這四個字,落在眾人心里,卻猶如驚濤駭浪一般,一時間,根本反應不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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