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嫡醫

第66回 二忠仆風雨甘同行

第66回二忠仆風雨甘同行

第66回二忠仆風雨甘同行

作者:李敘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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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向忠于母親忠于二房,這些我即便平日不說,心里也是記著的,這陣子要勞動你來回跑,可也要記得愛惜身子,”靜和說著上前扶她起來,為她理了理衣襟。

“主子千萬不要這樣說,您和太太待奴才恩重如山,奴才自然該效忠主子,”張泰家的說道。

靜和點點頭,湊近些說道:“有些話我也不瞞你了,這兩日瑾老姨娘和那頭又和好了……”

這話雖未說全,碧桃卻已曉得厲害,瑾老姨娘從來不是盞省油的燈,多少次周氏和老太太明著爭吵,就是這老妖婦在后煽風點火。

“我也叫錦心、繡意去打聽了,現下卻還未有什么動靜,只是……到底她們在暗我在明,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做好應對!”

張泰家的是親眼瞧著三姑娘大的,情分自不必說,她見靜和這幾日精神憔悴,明眸下透出淡淡的青影,便知她定是憂心忡忡不能安寢,遂道:“姑娘放心,我定叫我家那口子仔仔細細地查,定不能在趙老大這里壞事!”

靜和方點點頭,親自將她送出院門,又堅持叫紫瑛送她到后角門上。

張泰家的到了家里,先把三姑娘賞自己燕窩的事兒同丈夫說了,又把姑娘的信交給他。

“三姑娘這些日子并不好過,她將所有銀子都投到生藥上去了,前兒還拿出個金項圈來叫我拿到當鋪去押二百兩銀子,支應給食野樓修繕鋪子,”張泰小心攙扶妻子坐下,打開錦盒,見那燕窩質地均勻,顯然是上等的官燕,面上也有些感慨。

碧桃微微輕嘆道:“我今兒進府去,見三姑娘又瘦了幾分,她待你我夫妻恩重如山,如今咱們有這樣的好日子都是倚仗三姑娘,萬萬要盡心竭力為太太和姑娘辦差,不能掉以輕心啊。”

張泰忙道:“你只管把心放在肚子里,但凡三姑娘吩咐下的差事,我縱是挖地三尺,也要查個周全!倒是你,懷著身子呢,不要太勞累了,這燕窩是好東西,只怕那兩個幫閑的丫頭婆子不會炮制白浪費了好東西,我這就親自去燉了你吃下。”

碧桃忙扯住他袖子:“這個有什么難得,放到砂鍋里,慢慢拿文火燉著,讓個小丫頭瞧著火,我在一旁教兩遍也就會了,趁著天早,你快去趟柏樹胡同,我叫人把老母雞湯煨著,等你回來吃飯。”

張泰點點頭,再三叮囑她好生保養,才忙忙去了。

碧桃也覺得折騰這一日神似倦怠,卻還打起精神盯著小丫頭燉好了燕窩粥,溫溫熱熱地吃了,倚在暖炕上便迷瞪著了,再醒來天色已近日暮,隔著厚厚的窗紙聽到外頭有人說話。

“三姑娘吩咐傳了我進去,說碧桃姐姐身孕尚未出仨月,只宜靜養,委實不該折騰,之前是她疏忽了,”似乎是品紅的聲音,“外頭的事又多又雜,姐夫怕一個人忙不過來,我們那里暫時也沒有旁的事,姑娘便叫我和他過來,幫襯著些,若是有要去府里回話的,便由我去跑這個腿兒。”

張泰話語中透出感激來:“要勞煩毛松兄弟和弟妹了,甜水胡同離這里遠,我這就吩咐人收拾出廂房來,你們若不嫌棄,就在這里歇息。”

毛松說道:“多謝哥哥記掛著,只是那頭還有些事,左右我夫婦二人一道,早些晚些也不打緊……”

話音落便聽窗內碧桃的聲音傳出來,“是誰在外面?”

張泰便知妻子醒了,便請品紅夫婦進屋子去說話。

碧桃與品紅許久不見,少不得寒暄幾句。

眾人分賓主落了座,張泰又喊小丫頭去倒茶。

“隋家大太太得了信兒,一時找不到合適的大夫,便著隋家大爺親自隨我跑了一趟,隋大爺瞧過之后,神情頗為奇怪,只說趙老大身熱惡風,肺氣失宣,脈象浮緊,頗有似外感邪疫之氣,可這陣子天氣越發暖和起來,并無寒冷氣候,況且趙老大又常日在床榻上養病,如何能感了風邪?”他頓了頓,又道:“可隋大爺又說,或許是因趙老大受過外傷,以致氣血不通,營衛壅遏,中氣不足,衛外不固,正不壓邪所致,”那一大串藥理辨證委實啰唣,張泰能記下這么多已十分不容易了。

品紅一面聽一面點頭,又說道:“那可有法子醫治?”

這是重點,怪不得品紅如此受三姑娘重視,一心為他籌劃!

張泰暗暗想著,說道:“隋大爺又開了藥方,我本想接了藥方去抓藥,隋大爺卻怎么也不答應,只說吩咐他身邊隨行的小廝回自家鋪子上抓藥便宜的很。”

品紅點點頭,四個人都是精明之人,屋內安靜片刻,張泰又開了口:“隋大爺雖與姑娘交好,畢竟是外人,我想著家丑不便外揚,當時便沒說什么,事后想想也覺得古怪。”

品紅也道:“姐夫說的正是,常聽姑娘夸贊隋大爺醫術精湛,想來定不會空言,那趙老大十之八九是感了既然安心在家中養病,如何能染上外邪,莫不是被人動了手腳!”

碧桃攥緊手中的帕子,說道:“姑娘說瑾老姨娘與姚四太太又好上了,可別是這兩個人動的手腳。”

張泰道:“我也有過這個想頭,可是今日問了趙老大的媳婦,她也說趙老大這幾日哪里都沒去,只安心在家里。”

品紅說:“他沒出去,未見得沒有人進過趙家!”

毛松瞬間領會了妻子的意思:“娘子是說,有病患隱瞞病情,故意去趙家,趙老大身子弱,故而其他人都沒事,只有趙老大發了病!”

“不一定是病人,只帶幾件病人用過的衣物也可……”碧桃緩緩說道:“當年我老家鬧瘟疫,好多人就是因用了病人的棉被褥才患了病的。”

品紅點點頭,說道:“這就有了方向,這幾日就勞煩姐夫與相公一道,去趙家附近細細的查,另外,不妨從四房那里著手!”

“還有吳信!”碧桃說道:“姑娘當初從他手里奪回食野樓,想來他還懷恨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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