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秦逸策馬如風至善府門前,抱著善柔躍身下馬,快步奔進良和小院。
林老太太迎上來:“小柔!”
善柔蒼白著臉龐,沖她笑道:“外祖母,我沒事,夜深你快回房歇息。”
林老太太一臉擔憂,跟到她房間門前時停下腳步,嘆息一聲后由春枝扶著回了自己的院子。
秦逸將她輕放至床榻上,見她臉色蒼白得很,神色幾分慌張。
善柔:“從藥箱中的白瓷瓶里取三粒藥,給我水。”
秦逸動作飛快的將水遞給她。
善柔吃完藥之后,躺了下來。
藥效還未上來,仙凝那一腳太狠,此時她胸口處仍然疼得厲害,額頭上的汗,又不自控的往下滴。
秦逸用絹帕給她探試著,小模樣明明疼得手直拽錦被,卻還沖著自己笑。
“再忍忍天九馬上就到了。”
“擔心我了。”
秦逸抓著她手:“就怕我去晚了”。
“我可是老虎,仙凝是豬。”善柔聲音弱弱的說。
“豬若不要命,也能傷著老虎。”秦逸看著她心疼極了。
善柔:“哼,仙凝那蠢豬,可傷不了我。”
秦逸周身氣息,忽然間變得冰冷。
“今夜過后,仙家與將軍府最后那點情誼,便斷了。”
“今日之事后,仙凝應是醒悟了吧!。”
秦逸的手很溫暖,漸漸的善柔覺得困意重重,想是藥效漸起了。
“秦逸,把今晚那幾個貨閹了。”
秦逸看她模樣,是要睡了,柔聲道。
“安心睡吧。宮中閹人正缺,已命人將他們送去那邊。”
善柔嘴角上揚,沉沉睡去。
子時,一架馬車停在仙府門前。
仙齊夫婦扶著全身發抖的仙凝下來,欲進府中。
“等等!”
仙齊:“少將軍!”
秦逸立于幾人面前,目光冰冷,看向仙凝。
“你踢善柔胸口了?”
仙凝滿臉淚痕,看見秦逸抖得像篩糠,卻還是點了頭。
‘砰’,仙凝飛出幾尺之外,一口血吐出。
秦逸:“這一掌,是替善柔還你的。明知她心口骨被人生生剔去,你竟然還下狠手。”
仙凝眼淚直滾,卻說不出一句話來。
仙齊夫婦快速護奔去,將仙凝扶起來。
仙齊:“少將軍息怒,我保證日后,仙凝再不會靠近善大小姐半步。”
秦逸站在原地,冷如寒刀的眼神鎖住仙凝。
“今日她本可讓你永墮地獄,可她終究沒那么做。只因念昔你同為女兒身。”
仙凝本以為今夜必遭踐踏,卻不想善柔竟放過了她。心中愧疚如潮水翻騰不已。
‘撲通’她跪在秦逸面前,磕頭在地不起。
“將軍,請您轉告善柔,仙凝知錯了。此后再不會出現在她面前。”
秦逸聲冷如春寒料俏的夜。
“今夜起,秦家與仙家意斷情絕。”
仙齊呆住片刻,后躬身行禮。
日掛正空時,善柔醒來。
睜眼就見秦逸正在案幾上處理事務。
“秦逸,我要喝水。”
秦逸聞聲,立刻倒水給她。
“慢點喝。”
善柔喝完之后,偏頭看著他。
“你昨夜一直守在這?”
“嗯,怕你睡過頭,明日拜天地時要用母雞代替新娘,我可就淪為笑柄了。”
善柔咯咯笑起來。
“那我再睡會兒。”
“我一夜沒睡,不如陪你一起睡?”
“啊...我有點餓了。”
“那便陪你一吃用飯吧!”
未時秦逸確認善柔無大礙后,策馬回了將軍府。
待秦逸離開后,善柔檢查了斷骨處的傷口。好在仙凝那腳沒有正中斷骨處,只是牽引著傷口疼得厲害。如今藥效已顯,疼痛已緩和許多。
脖子上的傷口,已經結痂,創口有些微癢。
春飛來時,她剛穿好衣衫。
“小姐!”
“放心吧,沒什么大事。”
“昨日那些人還有同伙,一直在干類似昨夜那般見不得人的勾當。我已按將軍吩咐,把他們的底細透露給知州府那邊。過些時日,定能連根拔掉。”
善柔:“秦逸想得還真周到。這些貨,確實應該根除。否則定有其他女子受害。”
“那仙凝那邊?”春飛擔心,她還會再傷善柔。
善柔:“經過昨夜,若她還執迷不悟,秦逸斷不會再給她機會了。”
春飛點頭:“昨夜您睡去后,將軍去了仙府。今日一早仙凝便出了長仙城,看樣子會離開些時日。”
善柔嘆息一聲,這次應該甩掉仙凝這塊狗皮膏藥了吧!
“對了,玉昭王查得如何了?”
直覺告訴她,蕭南啟不會相信她上次說的未見過‘醫修羅’的話。
春飛:“蕭南啟看似個閑散王爺,實則在朝中勢力盤根錯結。”
“他對將軍府是何態度?”
春飛:“他對將軍府,禮貌有加。”
禮貌有加?善柔扶額,這不是好兆頭。
“對了,屬下意外查到,柳惜月有個姐姐兩年前在昭王府被人毒死了。”
善柔大為震驚。
“不是說月溪山神秘低調,不輕易入塵世嗎?”
春飛也是一臉疑惑:“傳言確是如此。且江湖中,也幾乎見不到月溪山的身影。”
善柔搓手在房中走來走去。這個柳惜月越來越神秘了。
秦逸前腳剛進將軍府大門,就被京洛云拉住。
“小柔如何?”
“沒什么大礙。”
京洛云拍拍胸口:“幸好沒事。我已經派人去通知仙齊,今年不從他母家親族購布匹了。一個個的不像話,一再欺負小柔。”
秦逸:“昨夜已與他說清,仙、秦兩家余下那情義,昨夜起便斷了。”
“好孩子。行了快去跟喜伯學學明日大婚的規矩。”
煙望快步至廳中。
“老夫人,將軍!”
秦逸笑得狡黠:“娘,讓喜伯把規矩寫下來,晚點我看。”
京洛云指指他,大步離去。
“將軍,昨日護送大軍經過長仙城時,柳惜月混進了人群中。”
“她今日可回我將軍府了?”
煙望:“今日一早便回來了。”
“再仔細查查,她在府中這段日子,都做些什么,跟誰說話多,常去的地方等。”
“明白!噢,還有觀八門這些日子在查玉昭王府與將軍府的關系。”
秦逸眉梢微微上揚:“由他們查吧!”
“柔小姐,怕是擔心自己會給您招來禍事吧?”
秦逸目光掃過去:“你倒是會揣測!”
煙望面色微頓,連忙離開。
“屬下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