祥樂公主看著鏡中的自己,尖著細長嫩白的手指,在眼尾來回輕撫,催婆婆正為她梳發髻。
樂:“大喜的去皺膏,還真是有效,用了兩瓶這細紋幾乎都瞧不著了。太醫院那些個老東西,日日只懂看病、寫藥方,女子用的玩意,他們可真是一點不會。真應向大喜學一學。”
催婆婆:“這大喜確有幾分本事,就是過于鉆研此中,不愛見人。連公主殿下召見,都敢不來。”
祥樂:“有能者,脾氣臭些倒也常見。不過她越是不肯見人,我就越是好奇。派人再請,若再不識趣,抓也把她給我抓來。”
催婆婆將牡丹花,送入祥樂公主的發髻中,襯得她嬌美艷麗。
“奴婢明白。”
祥樂又照了照鏡子,露出滿意的神情。
“走吧,去見母后,看看今年重陽節賞花會,她要交給哪位王公大臣去辦。”
催婆婆不緊不慢的跟在祥樂公主側后方。
“殿下當真要在重陽節賞菊時,對那善柔有所行動...”
祥樂腳步不停,姿態曼妙。
“這日子無趣,總得有點樂子不是么!”
“可眼下太后對將軍府,十分看重。”
“母后看重的是秦逸。”
“可太后曾說,這夫妻二人是一條心。”
“再是一條心,不也是兩顆湊到一塊兒的么。拆了不就是兩條了嗎?”
“這...”
“行了,不過是女兒家的小打小鬧,母后最多責怪幾句,不會怎樣的。”
“是。”
杜鵑山上,遍山都是秋杜鵑,在陽光央照下,紅遍了山野。
春枝的墓四周,開滿紅艷艷的杜鵑花。
善柔同飛、雨二人,擺了許多她愛吃的糕點。
三人在墓前站了許久后,動身折返。
“喵!”
柔尋聲看去,久未露臉的丑貓人兒奉彌,自杜鵑花叢中出,在春枝的墓前連連叫喚。
以往春枝陪奉彌的時間,比她多得多。
柔轉身回走了兩步,奉彌立時蹦進她懷里。
埋將坡一戰歸來有多久,奉彌就蔫了多久。煙雨次次送貓食去,它都在打盹兒,定是那場大戰,耗了不少元力。
只是令善柔沒想到的是,今日它竟會跟來此處看春枝。
她家奉彌豈止通靈,還有情有義。
“好奉彌,我善柔欠你的可太多了。”
奉彌‘喵喵’直叫,以示回應。
回程時,善柔提議小走一段,于是主仆三人行走在滿是杜鵑花的山道中。
春飛:“小姐大戰那日,一直伏在暗中,未曾出手的會是誰的人?”
善柔眉頭半擰,向著埋將坡的方向看了一眼。
“魁焱見過的人中,誰的人未曾出現過,大抵就是誰了。”
煙雨:“祥樂公主?”
善柔投去贊賞的目光。
“不愧是將軍手底下的人,夠敏銳。沒錯,十有九八就是她了。”
春飛:“大戰前,魁焱確是去見過祥樂公主的人。若她與魁焱聯手了,為何那日她的人非但不出手助魁焱,倒是反過來幫了我們呢?”
善柔,這祥樂可不是省油的燈,那日她的人未出手,且反而小幫了自己一回,定是事出有因。
煙雨:“或許她在顧慮什么?”
春飛:“顧慮什么呢?炎嬌嬌不對是魁焱...”
善柔:“炎嬌嬌...沒錯炎嬌嬌。”
煙雨:“夫人何意?”
善柔:“魁焱在埋將坡之前的身份是炎嬌嬌。是蠢笨卻又囂張跋扈,一心想要除掉我,嫁給秦逸的炎嬌嬌。”
春飛眼神亮了三分。
“那時祥樂公主不知她是魁焱,更不知她是一心想復僻前朝的賊子之女。”
煙雨也了然了。
“所以那日祥樂公主的人在知道炎嬌嬌真實身份之后,掉轉了攻擊對象?”
善柔疑惑不定。
“直覺告訴我,根本的原因許并非此。”
“那是為何?”飛、雨同聲。
善柔搖頭。
“我也不確定。或許她已得到消息,太后正派人趕來支援我們,若她的人動手,很可能被撞個正著。”
飛:“這種可能性,倒是極大。不知是否能從在喜那里得到佐證?”
善柔眼神晶亮亮的看向春飛。
“沒錯,這大喜也該派上用場了。對了她那邊近日有新情況嗎?”
春飛:“今日一早,她傳信來的。說祥樂公主此前召見她三回,都拒絕了。此次又召見,她問是否要見,另外還需要去皺膏。”
柔嘴角上揚,看來大喜這步棋,是時候往前走幾步了。
“見,去皺膏你命人送去。”
“明白。”
天色漸暗沉,善柔上了馬車,春飛、煙雨自前方駕馬,一路急馳往將軍回。
三人到達將軍府時,秋雨綿綿而下。
善柔掀開車簾,就見秦逸舉傘等在前方。
白衣白紙傘,俊眸俏生生,身姿如勁松,風彩生萬千。
將軍越來越迷人,嬌妻越來越難把持。
柔笑彎了眼睛,欲奔向他,卻見他舉傘向她而來。
這一動,更是迷死人的好看,善柔立時眼眸彎彎、唇角也彎彎的等著原地。
逸來,傘遮于她頭頂,自己半身卻在雨中。
柔:“將軍!”
秦逸笑看著她:“是夫君!”
“夫君!”
“好娘子!”
逸話落,將雨傘遞她手中,柔條件反射握住雨傘。
秦逸背向她:“來,為夫背娘子。”
善柔立時附到他耳旁,輕聲道。
“夫君可有力氣?”
秦逸回眸:“夫人覺得呢?”
善柔對上他的眼眸,不自覺淪陷。這張臉真是迷人眼又惑人心。
秦逸見她未動,忽而間背起她,善柔驚了一聲,隨即咯咯笑起來。
春飛、煙雨看著兩人的背影抑制不住笑意。
偶有路過的人,看著二人的甜蜜樣,不自覺的上揚了唇角。
綿綿秋雨,此時看來也變得歡快了些。
將軍府大門合上,不遠處的小巷子中,現出高蝶衣的身影來。
婢女:“小姐,回府吧!”
高蝶衣癡癡看著將軍府,心比這秋雨還要涼。
原本她只是路過,卻偏看見了執傘等在雨中的秦逸。
用許久才勸得自己放下的念頭,被他一道身影擊得粉碎。
原本她躲在這巷子里,悄悄欣賞,這獨屬于她的美好,可偏偏善柔回來了。
秦逸的傘原來是為她撐...
“小姐!”
高蝶衣回神,放下轎簾,長長嘆了一聲。
“走吧,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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