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品貴女

二百零九章 自夸

二百零九章自夸(求推薦求收藏)

河面的畫舫走得并不快,上面笙歌燕舞,絲竹聲聲入耳,好不愜意。

陸瑛和李汝舟的那一葉扁舟,在重金砸下之后,駛得如同離弦的箭一般,很快就追上河面最后頭那一艘畫舫。

等那小舟和畫舫并駕齊驅之后,陸瑛竟然一點竹篙,攀著畫舫的弦就跳上去。

畫舫上正喝酒取樂的客人手里端著酒盞,張大嘴巴瞪著他。

彈奏的樂師停下來,傻愣愣地看著他。

跳舞的歌姬也被迫住了舞姿,回眸望著他。

大家都不知道這般一個眉目如畫的男人忽然竄上來是何意思,一時都傻子一樣,俱都朝他看過來。

陸瑛也不理會,一臉殺氣地從歌姬排列好的隊伍中間穿過,對著滿畫舫的客人一個一個地看著。

除了跳舞的歌姬,其余清一色都是男人,并沒有那個別院里見過的小白臉,也沒有王鏢頭的影子。

陸瑛從船頭搜到船尾,沒有見著采薇,自然不會停留,抱拳扔下句“叨擾了”,這才走到船舷邊,縱身一躍。

“呀”“啊”。

陣陣驚呼不絕于耳,身后的人沒有看清他是怎么上來的,更不知道他這一躍又跳到哪里去。

一個個都覺得他是跳到河里去了,所以,他們爭先恐后地趴在船舷上往下看。

還有幾個歌姬頗為惋惜,“這么個美貌男子,還真是頭一遭兒見,只可惜,怎么就跳河了?”

“許是人家會水呢。”有人接話。

先頭那人還在四處搜尋,“怎么也不見一朵水花?”

“做什么?莫非你看上他了?”另一歌姬打趣著她。

“死蹄子……”

幾個歌姬鬧嚷嚷的,一場熱鬧就這么悄無聲息地過去了。

畫舫的正前方,一葉扁舟疾馳而去,誰也沒想到方才陸瑛就是從畫舫跳上那葉扁舟的。

畢竟,能飛身一躍,待他們趴在船舷看的時候,連個影兒都不見的人和船,還是太神奇了。

追上第二艘畫舫的時候,李汝舟也沒閑著,跟著陸瑛竄上去找了一番。

只是他的身手到底不如陸瑛,跳下來的時候,差點兒沒有壓翻那葉扁舟。

幸好是陸瑛先下來的,下盤用了些力氣,才穩住那小船。

李汝舟驚魂未定,喘出一口氣,佩服地朝陸瑛拱拱手,“在下果真技不如人。”

見他服輸,陸瑛心里也沒多少痛快,只擺擺手,“眼下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再說你身手也不賴。”

李汝舟點點頭,面色鄭重起來。

采薇還在別人手里,生死未明,他還是小心為妙。

一連追了三艘畫舫,都不見采薇的影子,陸瑛和李汝舟的面色都不好看。

而此時,采薇卻被人封為座上賓,坐在一艘寬敞的畫舫里,聽著曲兒,喝著小酒,面對滿桌子的精致佳肴,有點兒熏熏然。

對面的公子白衣勝雪,在這碧波蕩漾的湖面上,就像是一支雨后新荷。

這位公子采薇并不陌生,當日還給他治過鼠疫來著,后來一百兩一月聘了她做行走大夫。

顧客就是上帝!

這公子看著文質彬彬,卻有大手筆,采薇自是不敢怠慢。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趙鈺放下手中的青花的酒盅,淡淡笑著,“今兒請姑娘來,一是敘敘舊,二來是把姑娘的月例銀子送來。”

采薇不由哂笑,請的確是請了,只是這請的方式,未免有些不敢恭維。

她當時不過落陸瑛十幾步,就讓他們給鉆了空子。

雖然還在氣頭上,但她也不是那種小氣吧啦的人,總得和陸瑛打聲招呼才好走的。

可那群人做了些什么?

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拉著她的手,連推帶拉的,容不得她說一句話,硬是把她帶到了河邊的畫舫上。

她倒是喊了陸瑛幾聲,不過都被嘈雜的人群給淹沒了。

上了畫舫才知道,原來是這位公子請她來的。

看他這行事,分明想躲開陸瑛的。她不知道陸瑛跟這人之間有什么恩怨,但這種做法確實激怒了她。

不過她不是三歲小孩,也不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矜持閨秀,既來之則安之的道理她還是懂的。

反正哭喊叫罵都沒用,不如靜觀其變。

雖然是硬把她拉上畫舫的,但這位公子倒是客氣地很,見她面色不好,就呵斥著下人,“都是怎么伺候姑娘的,竟惹得姑娘不高興?”

采薇暗笑這人老狐貍,若是沒有他的令,那群人敢這么明目張膽光天化日之下把她撮弄到畫舫上來?

鬼才信他的話!

她又不是三歲孩子。

但既然人家想演戲,她自然也不能揭穿。說起來,她也是個頗為圓滑的人。

這位公子請她上座,她也沒推辭。她還真想看看他意欲何為。

趙鈺見采薇但笑不語,就朝旁邊伸出手去,旁邊時候的丫頭立即捧上一個精致繡并蒂蓮的緋色荷包。

“姑娘,這是你上個月和下個月的月例。”趙鈺修長白凈的手指把那荷包往采薇這邊推過來。

采薇瞥了那荷包一眼,心道上頭繡的花兒倒是好看。她不動聲色地收下,朝趙鈺頷首,“勞公子記掛著。”

趙鈺微微勾唇,“哪里?都是我分內的事兒。因這些日子有些忙,就耽誤了幾日。”

反正兩個月的月例都給了,采薇看在銀子的份上,也不好怎么著人家。

再說,人家有這么多的下人仆從,她一個名不見經傳的,胳膊擰不過大腿,還是老老實實的吧。

趙鈺見她收了荷包,面上的笑容更盛,“前些日子聽聞姑娘在起死閣救死扶傷,名聲大作,只可惜在下未能前去一觀。”

他指的是用蛆蟲治好李壯的腿,又給產婦輸血的事兒吧?

采薇忙擺手,“不過是瞎貓碰到死耗子罷了,算不得什么。幸虧您沒去看,不然得吐個昏天黑地,三天三夜都吃不下飯。”

“哦?姑娘果真神人,竟能想得出那,那種法子。”趙鈺信口說著恭維的話,可是手里的筷子卻不動了。

采薇暗道讓你說,再說下去,這桌子菜都別吃了。

“還不是對面回春堂的劉一貼搞的鬼?他只管治不管救,我實在看不下去才出此下策,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兒,誰料竟然還真的把人給救活了。”

采薇半真半假地說著,順便提了提劉一貼。

眼前這人她摸不透是個什么路數,但總歸也是看不上劉一貼的,畢竟上次他患病的時候,劉一貼在他面前可是現過原形的。

果然,那人面上就有些陰晴不定了,“看來劉一貼也是個氣量狹小的人,倒是難為姑娘你了。”

“還好還好,”采薇笑嘻嘻地夾起一筷子筍片,慢慢地嚼著咽了,才道,“有劉一貼的存在,才能襯出我的與眾不同來。我不怨他,相反,還得感謝他才是!”

“哈哈哈,姑娘果真是個妙人兒。”趙鈺聽了這話忍俊不已,連連笑著,“還真是與眾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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