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品貴女

二百四十一章 后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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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四十一章后手

自打蓮花踏進她家的院子,穆寡婦就一直擔驚受怕的,這會子果然成真,她真的快嚇死了。

“嬸子,你家薇薇不是這樣的心思,那是哪樣的?以前我是欺負過她,但那都是小孩打鬧嬉耍而已。沒想到她記恨到現在,趁現在我懷有身孕下狠手,我實在不知道嬸子怎么會生出這樣歹毒的閨女來?”

一番話,說得穆寡婦啞口無言。

她剛才跟在蓮花身后,確實沒看清是不是采薇拉扯著蓮花。

采薇自打磕破了頭之后,性情大變,跟以前那個又傻又癡的孩子完全不一樣了。

她拿不準這到底是不是采薇干的,畢竟她在蓮花身后,看著蓮花伸出去的胳膊,是朝著采薇那個方向的。

不過穆寡婦確定的是,采薇絕不是有意的。

當初她給采薇下藥致胖,又讓她用泥沙水洗臉毀容,之后被采薇發現,她都沒報復過她。

現在為了之前被蓮花欺負過幾次,采薇就會下狠手嗎?

不是她護女心切,實在是穆寡婦覺得采薇不是這樣的人。

只是蓮花一口咬定,倒叫人不好辯解了。

穆寡婦急得忙沖采薇使眼色,“還不快把你姐姐扶起來?這要是有個什么差池,可就不得了了。”

她的意思采薇懂,她娘就是想讓她服個軟,好叫蓮花饒過她們母女。

采薇當然不會照著她的意思辦,蓮花什么德行,她最清楚不過。

三番五次害她,她再心軟,那她就不叫穆采薇了。

采薇冷冷一笑,瞅著地上裝腔作勢的蓮花冷哼一聲,“蓮花姐姐,我們家的地磚再舒服,也不能趴在上頭不起來,你說是吧?”

方才她趁著蓮花叫喚連天的時候,已經仔細觀察過了。

尋常孕婦若是動了胎氣,那面色,那身體都不是裝得出來的。

蓮花雖然一直凄慘叫著,但面色紅潤,連滴汗都不見落下,這能是肚子疼得受不了的樣子?

再能裝,但面色很誠實啊。

在她這個大夫面前,蓮花未免班門弄斧了吧?

曾小柔這時也款款起身,施施然地走過來。

剛才蓮花趴地上,身前被采薇和陸瑛堵上,壓根兒就沒有看見小柔。

是以,她更加肆無忌憚了。

“白姨娘,既然有了身子,就該在府里養著才是,怎么還到處亂跑?”小柔不陰不陽地笑著,那柔柔的調兒里,帶著一絲戲謔,聽得蓮花卻渾身一震。

這個曾小柔,可是太太正兒八經的兒媳婦,將來是要接管太太掌管后院的。她雖是縣太爺的妾,到時候也得仰人鼻息過活。

何況,蓮花平日里得寵,把太太王氏天天恨得牙根兒癢癢,在媳婦面前未免流露出來,曾小柔當然要幫著自己嫡親的婆婆了。

蓮花不可置信地抬頭看向已經站在陸瑛和采薇面前的曾小柔,她怎么也想不到,曾小柔會在采薇家里,還會把自己這狼狽樣兒給看到眼里。

這要是回去跟太太一學,她還有好日子過嗎?

她當即慘白了臉,勉強笑道,“原來大少奶奶來了?”

小柔皮笑肉不笑地盯著蓮花,道,“你這一胎,就這么沒了?”

這是大實話,方才蓮花不是疼得叫喚連天嗎?

都疼成那樣了,肚里的孩子還能保得住?

只是這話聽在蓮花耳朵里,怎么都有種幸災樂禍的味道。

她的孩子沒了,是不是曾小柔和太太就放心了?

畢竟沒有庶子跟大少爺搶家產了。

蓮花這會子臉色青一陣白一陣,不知該哭還是該笑。

“春杏,我記得你家姨娘頭十天還洗衣裳呢。”小柔理都不理尷尬萬分的蓮花,只揚臉問趴在門檻外的小丫頭。

洗衣裳是女子來月事的隱晦說法,這里頭有兩個大男人,小柔多少還是要避一避的。

采薇倒是聽懂了,前世外婆就好這么說。

春杏顯然是怕小柔的,聽她問得真切,不得不點點頭。

小柔這回可是心花怒放地笑了,轉臉看著采薇,“薇薇,你是大夫,你說,這頭十天還洗衣裳,這會子就有孕了?”

采薇早就懷疑蓮花是裝的,這會子聽小柔提出來,更加篤定自己的判斷,當即笑著搖頭,“估計走遍全天下,也沒這么個說法。”

蓮花一張臉紅到了脖子根兒上,當即也顧不上體統,從地上爬起來,瞪著采薇,惡聲惡氣指著她的鼻子,道,“你什么意思?我這孩子被你弄沒了,你倒污蔑起我來了?”

“有沒有孩子你自個兒不清楚?想在這兒誣賴誰啊?”不等采薇出聲,陸瑛就先出手一把打掉她的手,冷聲道,“別以為你是縣太爺的妾,我們就怕了你!告訴你,就算是太守來了我也敢這么說!滾回家去告訴你爹,好好教教你!”

平常陸瑛都不會跟一個婦人一般見識的,但這次蓮花著實欺人太甚,才讓他實在忍不住,發起狠來。

再加上上次采薇在蓮花手里差點兒吃了大虧,陸瑛更是新帳舊賬一塊兒算。

小柔見蓮花跟傻了一樣,不惜添把火,“等我回去可得問問太太,這小妾冒充懷孕,得用什么家法處置?”

蓮花其實仗著縣太爺的寵這才跟縣太爺撒了謊,當時并未明確說自己有孕,只讓身邊丫頭漏了點兒風聲,在縣太爺跟前惡心了兩次,就把縣太爺高興地什么似的,把她當了寶。

一府的人也誤以為她有了身子,個個都對她小心翼翼的。

回到娘家來,她倒是大張旗鼓地說了。無非就是想讓村里的人知道,她有多么受寵,不過才過去個把月就懷上了,這等榮耀,誰能跟她比?

她爹娘出去也是揚眉吐氣的。

本想著拿這個來陷害采薇的,誰想曾小柔偏偏好死不死地在這兒,陷害采薇不成,倒把自己給饒進去了。

聽小柔說要回去稟報太太請家法,蓮花嚇了個半死。

太太要真動家法,就連縣太爺估計也攔不住。畢竟后宅之事,都是太太說了算。縣太爺為了官聲,也不好插手。

她這副小身板兒,哪里受得住家法啊?

她急得快要哭出來,不過她到底也是經過幾番風浪的,不僅栽贓陷害的本事長了,就連這脫身的心眼子也多了不少。

她勉強壓住內心瘋漲的恐懼,強作鎮定地看著小柔,不卑不亢地反問,“大少奶奶,太太也不能隨隨便便請家法治我的,我并未在太太跟前說過我有孕啊。”

畢竟,她懷孕的事兒都是丫頭傳出去的,又不是她親口跟太太說的,追究起來,不過是風言風語,把幾個丫頭推出去擋住得了。

小柔也沒料到這個白蓮花這么不簡單,一開始就留了后手。

難道她籌謀了這么多日,為的就是對付采薇?

小柔實在想不通,白蓮花和采薇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