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閨秀

第八十四章 相邀同行(二合一大章)

一品閨秀第八十四章相邀同行(二合一大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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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你們打什么啞謎,要是知道賊人是誰,就趕緊揪他出來,少在這里浪費我們的時間。”虬須大漢大咧咧的囔道。

鄧捕頭似乎對易明和桃花眼的對話充耳不聞,指使著手下,給在場的人一一做筆錄。

那商人倒是配合,把自己的來歷交代清楚,又坐回去喝酒吃肉,只是那一雙小眼睛不是憤憤的瞪著桃花眼。

然后是那對父子,老父咳嗽不停,因此都是由兒子代言,自稱是鄰縣邑縣人,來這里是為老父看病,官差問他找誰看的病,生的又是什么病,他亦說的有名有姓,并打開包袱,取出大夫開的方子給官差過。

阿語瞅了瞅他的包袱,里面除了藥方和幾件換洗的衣物,幾兩碎銀子,還有一個布包。官差把布包打開來,只見里面除了幾把小刻刀就別無他物了。

官差又喚那大漢過來問話,大漢自稱是從蜀地來的,要去往閩浙,問他做何營生,他一指大刀說:“老子別的不會,只有幾斤蠻力,會耍兩把大刀,有個同鄉在江南大營當了個小校尉,老子去投奔他。”

原來是個參軍的。

輪到那少女,少女自稱是金陵人氏,姓肖名綺月,要去嶺南尋親,路徑此地,因逢大雨,故而投宿于此間。

先前支支吾吾不肯道出名姓,這會兒應答如流,阿語心想,她說的肯定是假話。

最后問的是桃花眼,桃花眼慢悠悠道:“馬踏冰河水無蹤是本姓,二兄弟各自立乃吾名。”

官差傻了眼,這都什么跟什么?

“你他媽的不咬文嚼字就不會說話了是吧?”官差惱道。

桃花眼鄙夷的搖頭:“這就叫學問,不懂?連這都不懂,你們怎么當差?”

阿語心道:這家伙夠欠扁的,誰規定查案要會猜字謎?

“官差大哥,他叫馮競。”阿語道。

桃花眼撫掌贊道:“小姑娘果然聰明。”

阿語微哂,不以為然道:“這有什么,雕蟲小技而已。”

馮競笑呵呵的說:“既如此,看來我不用多管閑事了,偷竊的小子聽本公子一句勸,趁人家沒把你揪出來之前,趕緊出來自首,要不然,哼哼……”

到這一刻,阿語心中已經有數,去看易明,易明沖她點點頭。

鄧捕頭發話了:“好了,既然沒人肯承認,易兄弟,你自己動手吧!”

易明笑笑對阿語說:“還是請小姐來說。”

阿語有些猶豫,雖說她心里已經有了目標,但也只是猜測,沒有十成的把握,萬一冤枉了好人,她豈不是丟臉?易明分明是要趕鴨子上架,在為難她。罷了,說就說,就算說錯了,也沒什么打緊。

阿語站起來,走到那對父子身邊,圍著他二人走了一圈,最后目光落在了那兒子的腿上,然后抬眼笑道:“這位大哥,您是自己把東西交出來呢?還是我們來搜?”

那年輕人愕然道:“這位小姐,您是不是弄錯了?小的是老實本分之人,怎么可能拿你家的東西?您可不能冤枉好人。”

“好人?”阿語譏誚一笑:“對你爹來說,你是一個孝順的兒子,稱的上好人,但是你拿了我家的東西到現在不肯歸還,對我來說,你可算不得好人。”

“小姐,咳咳……我家來福不可能……咳咳……拿你家的東西的。”那老父艱難說道。

阿語一挑眉:“是嗎?那我就來說說,后院里一共停放著四輛馬車,一輛牛車,其中三輛是我們的,另一輛半新舊的馬車,如果我猜的沒錯是那位小姐的。”阿語看向那位喬裝的小姐,肖綺月默然不語,算是承認,阿語繼而道:“而那輛牛車,應該是你們的吧?”

老伯咳了幾聲,也沒有反對。

“如果不是有人把匣子塞到那位小姐的房里,我本來懷疑她的,現在有人自作聰明,栽贓不成,反倒幫人家洗脫了嫌疑。按理說,這客棧里的雜役也很值得懷疑,因為他去過后院,給馬兒喂喂草料什么的,說不定趁機就摸上了我家的馬車,但我看那雜役膽子小的很,見到官差就已經嚇的兩腿直哆嗦,諒他也不敢,倒是你們,一直鎮定自若,一副問心無愧的樣子,而且你們主動打開包袱讓官差檢查,證明你們的清白,啊……我是從什么時候開始懷疑你們的呢?應該就是看到這個吧……”

阿語說著拿起了他們包袱里的那個小布包,撿起其中的一把刻刀:“這東西,我是太熟悉不過了,刻印章用的,也許你們當初抱走了匣子只是貪財,畢竟一個以刻印章為生的,如果不是名家,生活肯定拮據,更何況還要看病,我想這也是我易大哥想給你們一個機會的原因。”

易明贊許的點點頭。

“可笑,我們是刻印章為生的,就一定會拿你家的印章?我們生活拮據就一定會偷盜?”那兒子理直氣壯道。

阿語哈哈笑了起來:“你這叫不打自招,我何時說過我家丟的貴重物品是印章來著?這說明你是看過匣子里的東西。”

那年輕人原本鎮定的表情霎時變得精彩紛呈,驚懼哀恐樣樣齊全,他支吾道:“我也是猜的。”

這樣的解釋太沒有說服力了,正所謂此地無銀三百兩。

阿語指著他的小腿說:“那你敢不敢把你的綁腿解下來?”

年輕人不由自主的縮了一下腳:“解綁腿作什么?”

阿語笑的爛漫無邪:“你看你瘦的皮包骨,可一雙小腿卻這么粗,豈不是很不協調?你若心里無鬼,解下來看看又有什么要緊?”

那老伯低頭去瞅自己兒子的小腿,面色越發的難看,喝道:“來福,你說,是不是你拿了人家的東西?”

年輕人大汗,低著頭不敢看他爹的臉。

“你倒是解下來,就算我病死了,我也不要你拿人家的東西給我治病,咱們人窮卻不能沒了骨氣。”老伯情急之下,說話都利索起來,咳嗽也不咳了。

趙大一拍桌子跳起:“你他媽的解是不解?”

年輕人怯怯的抬起眼,撲通給他爹跪下,神色哀戚:“爹,是兒子不孝,籌不到錢給爹治病,害爹受病痛的折磨,大夫說,爹的病再拖下去,就沒法治了,所以……兒子才……”

老伯氣的一口氣提不上來,只瞪著兒子說不出話,臉漲的發紫。

易明見了,忙過來,在老伯背后幾個穴位點了幾下。老伯哇的吐出一口血來。

年輕人大驚,急聲道:“爹,爹……您千萬別動氣,兒子知道錯了,兒子這就把東西還給她們。”說著,年輕人手忙腳亂的動手解開綁腿,綁腿一松,只見褲管里掉出幾方印章來。

阿語忙蹲下撿了起來,放在手帕上,數了數,不多不少一共七塊。

叫馮競的桃花眼起身撫掌:“精彩,精彩,小姑娘果真慧眼如炬,早先我看這廝進了那小姐的房間,就知道他沒干好事,所以在門外徘徊,猶豫著要不要進去看看這廝在作甚。”

阿語白了他一眼:“你早看見了,緣何一直裝聾作啞不說?”

馮競無辜的聳了聳肩:“要是早說了,豈不是沒有熱鬧瞧?”

“你……我看你也不是什么好人。”那肖小姐憤憤的瞪馮競。

“事已查明,來人,把偷盜他人財物的宵小之徒給我帶回衙門。”鄧捕頭大手一揮,下令道。

幾個官差拿了鐵鎖就要把來福帶走。老伯又急又怒,翻了個白眼,竟是直挺挺的向后倒去,昏死過去。

“哎……官爺,你們把人帶走了,那他老父怎么辦?總不能丟下個病人在我的客棧里……”掌柜的忙出來說話。

來福跪地哀求:“官爺,你們行行好,讓小的先送我爹回鄉,小的再回來領罪,官爺……小姐……小姐,請您看在我爹重病的份上,給小的一次機會吧……”

“人家已經給過你機會了。”桃花眼冷眼一瞥,云淡清風的說道。

“你還知道你有個病重的爹啊!早干嘛去了?”虬須大漢鄙視道。

來福一個勁的給鄧捕頭和阿語磕頭。

阿語可憐的不是來福,而是那個老伯,病沒病死,倒先叫不孝子給氣死了。

“易大哥……”阿語為難的叫易明。

易明微嘆了一氣,拱手對鄧捕頭道:“鄧捕頭,若是事主不與追究了,是不是可以放他一馬,您看他老父生死未卜……”

鄧捕頭也很是為難,他是執法者,若是放過來福,就是徇私,可又不能不管來福老爹的死活。

“鄧大人,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您這個時候拿了來福,他爹肯定活不了,這事,我不追究了,反正東西也已經拿回來了,再說,我們自己也有責任,如此貴重的物品,沒有妥善保管。”阿語也幫著來福說話。

鄧大人皺著眉頭,思量再三,道:“來福,今日是事主為你求情,本捕頭就暫且放你一馬,等你送你爹回鄉,自去邑縣縣衙投案,你不要心存僥幸半路逃脫,不然連累你家人,到時候別怪本捕頭執法無情。”

來福如得大赦,欣喜的連連磕頭:“多謝大人法外開恩,小的絕不敢食言,等安頓好老父,必定前去投案自首。”

鄧捕頭重重一哼:“你該謝的是事主。”說著一揮手,招呼手下撤退。

易明親自送鄧捕頭出去,塞給鄧捕頭一錠銀子:“讓大人辛苦一趟,這點小意思,請幾位大人喝酒。”

鄧捕頭抱怨道:“你們既然早知道賊人是誰,又有心放人一馬,又何必找我們來?”

易明訕笑道:“在下哪有大人想的那般料事如神,先前真是慌了手腳,只好驚動大人了,若不是大人坐鎮,那來福也不會這么快就招認的。”

這話一半是實話,一半是奉承,鄧大人心里痛快了些,也不跟易明客氣,收下銀子帶了手下離去。

阿語讓趙大哥幫忙把老伯送回地字號房,又讓猴子去請大夫,趙大哥嘴上埋怨道:“小姐也忒心善了,還幫賊人說話,依我看,就讓他后悔去。”

阿語笑而不語,看看抱著老伯在痛哭流涕的來福,心中嘆息,看這來福也是一時鬼迷心竅,人走到絕路的時候,總是會犯糊涂的。

肖綺月走過來,嘆息著說:“希望他真的能改過自新,也不枉你恕他一回。”

阿語回頭一笑:“姐姐下回要扮男裝,就不要描眉了。”

肖綺月一愣,下意識的去摸自己的眉毛,馮競在一旁笑道:“還有,最好別開口說話,你那聲音,鶯啼燕語一般,就算你裝扮的再像,也要露餡了。”

肖綺月冷哼一聲,咚咚咚的徑直上樓去。

印章拿回來了,俞氏懸著的心總算落下,吩咐元香把印章收好,放到她的枕頭下。

阿語很想說,這印章還是交給她保管吧!可是出了這一回岔子,娘是斷不肯再把印章交給任何人了。

下午,阿語在房里歇息,聽得有人敲門,招弟已經能起來了,勤快的跑去開門,見是一個書童打扮的,便問:“你找誰?”

那書童道:“你家小姐在嗎?”

招弟道:“我家小姐正在休息。”

“那等你家小姐休息好了,你來告訴我一聲好嗎?我就住在你們對面的天字二號房,我家主人姓肖。”

阿語聽見了,便起來,說:“招弟,讓她進來吧!”

招弟側身讓了讓,那書童進了門給阿語行了一禮,說:“奴婢冬云,我家小姐讓奴婢來請小姐過去一敘。”

招弟愣住,原來這書童是個女的呀!

阿語歪了頭,笑道:“你家小姐請我過去是敘話呢?還是有事相求?”

叫冬云的丫鬟訕訕道:“小姐真是厲害,被您猜著了,我家小姐是有事相求。”

“那就讓你家小姐過來吧!既然要求人家,總得親自登門拜訪才對。”阿語說道,看那小姐氣質高華,且又是金陵人氏,主仆二人無家丁護送居然敢去蜀地尋親,肯定是出了什么事,讓她們顧不得安危自行上路,說不定那位肖小姐見她是個好心人,想跟她一路同行。

冬云怔了怔,又給阿語福了一禮:“奴婢這就去請我家小姐。”

不一會兒,肖綺月就來了,依然是男子的妝扮。

“姐姐找我何事?”阿語笑嘻嘻的問道。

肖綺月吶吶開口道:“我聽說你們要去滇城?”

“是啊!”阿語心中了然,自己猜的不錯。

“我要去蜀地,說起來,咱們也算同路,不知小姐是否愿意與我搭伴同行?”肖綺月直言道,她看阿語今日處事,是個聰慧善良之人,還有阿語手下那一幫人,也都是有本事的,想著自己這一路上,雖女扮男裝,但還是艱難頗多,此去蜀地又遙遠,若是能跟她們同行,安全倒是不必擔心了。

阿語笑道:“姐姐應該問,我是不是同意讓你跟著我們的車隊一起走。”

肖綺月訕然道:“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

“那可不一樣,我要與你搭伴是我求著你,你要與我同行是你求著我。”

肖綺月看阿語孩子氣的表情,說的卻是這樣較真的話,不由好笑:“你很在意這個嗎?那好,就算是我求著你。”

阿語瞅著這位肖小姐,長的還真是俊俏,這樣一個嬌滴滴的大小姐要長途跋涉去那險山惡水的地方,說起來還真是危險,指不定哪天被哪個登徒子采花賊瞄上了就糟糕了,若是遇上劫匪,肯定是財色一起劫,也罷,就算做一件好事,路上也好有個伴。

阿語道:“既是姐姐求著我,那便要與姐姐約法三章,姐姐若是能做到,我便稟明我娘,帶上姐姐一道走,若是姐姐做不到,那咱們還是橋歸橋,路歸路。”

肖綺月在家中乃是呼風喚雨的大小姐,人人都得聽她的,若不是爹非要把她許給那個她不喜歡的人,她也不會沖動離家,離家以后方知萬事艱難,可是開弓沒有回頭箭,她若回去就只能聽爹的安排嫁給那人,那她寧可在外頭受苦,只要到了蜀地,找到姑父,她就可以無憂了,所以,眼下該低頭的時候,她只得低頭。

“你且說來聽聽。”肖綺月無奈道。

阿語之所以這么難商量,一是怕這位肖小姐路上使大小姐脾氣,到時候讓鏢局的兄弟們受氣,二來么,易明的身份特殊,她必須考慮周全。

“姐姐今天跟鄧捕頭說的那些話,我也不去追究是真是假,畢竟咱們萍水相逢,但若要同行,有些話就不得不說在前頭,其一,姐姐一路上必須聽從我們的安排,何時行,何時宿,不得發牢騷,我手下那些弟兄都是些粗人,到時候若是起了沖突,我也可不敢保證他們會做出什么事情。”

“依你,我只求能平安到蜀地,到時候,我也不會讓你的手下吃虧,我會給你們報酬的。”肖綺月道。

“報酬什么的就不必了,我也不缺錢。”阿語笑道:“其二,你也不得打聽我們的事情,到了蜀地,咱們就分道揚鑣。”

“這個自然,我曉得規矩的。”肖綺月看他們是鏢局的,也許在押送什么寶物,肯定忌諱別人打聽底細。

“其三,你要對我娘尊敬,不管你是什么身份,但這一路上,我娘最大。”阿語又道。

肖綺月笑道:“你看我是個不知禮數的人么?”

阿語撇了嘴道:“不是最好,反正這三點,你若是違背了,就立刻請你離開。”

“你還真是不客氣。”肖綺月沒見過這么拽的人,倒不是因為她的約法三章,而是她的口氣讓她覺得不太舒服。

“客氣又不能當飯吃的。”阿語不以為然道。

“好吧!這三條我都答應了,你們準備什么時候上路?”肖綺月反正沒想要跟阿語成為什么患難之交,不過是想借她的力,順利抵達蜀地,她若難以相處,大不了路上少說幾句話。

“可能還要過幾天吧!我會提前通知你的。”阿語擺出一副送客的姿態。

肖綺月識趣的欠了欠身,告辭。

“對了,以后你可以叫我阿語,叫我娘夫人就可。”阿語補充了一句。

肖綺月蹙了蹙眉:“好吧!阿語,我等你的信。”

送走了肖綺月,阿語又躺回去睡了一覺,一直睡到申時才起來,先去跟娘說了這事,娘是個好心的,想著兩個女子要去那么遠的地方,著實不容易,也就沒有反對,阿語又去找易明。

易明聽了半響沒說話,眉頭緊鎖。

“易大哥,你說話啊……”阿語猜不透易明的心思。

易明抬眼,定定的看著阿語,無比鄭重道:“阿語,你知道我為何要鄧捕頭盤問每個人的來歷嗎?”

阿語茫然:“不是為了查案嗎?難道,這位肖小姐有什么不妥嗎?”

易明正色道:“你不覺得這位肖小姐跟某個人長的七分相似?”

阿語更加困惑了:“我又不認識幾個人,我如何曉得?”

“阿語,不瞞你說,我掌管的是整個江南的情報網,金陵卻實有一大戶姓蕭,卻不是她說的這個肖,而是平南王蕭家,平南王有一女,閨名正是蕭綺月。”易明說道。

阿語凜然,細細回想,肖綺月的眉眼確實與蕭俊人有幾分相似。

“我昨日進客棧見到這女扮男裝的蕭小姐就有些懷疑,今日看到掌柜的賬簿上寫著金陵人氏,所以就請鄧巡捕把客棧的每一個人的來歷盤問盤問,沒想到她說她自己叫肖綺月,我就越加篤定了,現在還不知這蕭綺月緣何會出現在這里。”

“那……你的意思是,不帶著她走?”阿語沒想到事情會這么復雜,居然在這個小縣城會碰上平南王的郡主,說起來還算是親戚。

易明擺手:“那倒不必,我只是先給你透個底,我想她的來意不會與咱們有關,帶著她走也好,有機會你倒可以去探探她的底,阿語,殿下這次遇刺與平南王脫不了干系,我這樣說,你明白了嗎?”

阿語愕然,原來是平南王干的,平南王這是要做什么?造反嗎?難怪五殿下會說阮家要遭劫難,天,如果是造反大罪,那阮家還有活路嗎?阿語頓時心亂如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