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閨秀

第六十八章 無人肯幫

一品閨秀第六十八章無人肯幫(二更求粉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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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說該怎么辦嘛?我現在心里亂的很,什么主意也沒有。”阿語示弱道。

軒轅奕輕笑,帶著一絲嗔怪:“你呀!就對付我有主意。”

這話說的,聽著怎么覺得那么別扭呢?誰有空來對付你?阿語心里想著,面上卻不敢表露出來,只可憐巴巴的望著他。

“你娘手上可有你舅舅的來信?”軒轅奕問。

“呃……這個我不太清楚,可能有的吧!”阿語不敢肯定,她記得以前舅舅是常有信來的,不過舅舅去了滇城以后就不清楚了,而且娘還有沒有保存下來也不知道。

“難道,你想讓我仿我舅舅的筆跡,給我娘弄一封假信?”阿語會過意來。

軒轅奕挑了挑眉毛,清亮的眼眸蘊含著笑意,像是反射著日光的清泉一般,有粼粼波光,越發顯得光彩奪目。

阿語一陣羨慕嫉妒恨,他的眼睛怎么可以長的這么好看?動不動就電光四射的,而她雖然也有一雙大眼睛,可除了瞪起來能嚇唬人之外,就沒別的啥作用了,哎……現在在討論大事,她居然想這些沒用的,阿語很認真的鄙視下自己,然后道:“你說的輕巧,我上哪找這種會模仿筆跡的人才?”

軒轅奕背著手走到她面前,彎下腰來,笑瞇瞇的看著她,慢聲道:“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他靠的這么近,溫熱的呼吸拂動她額上的幾縷碎發,微微的酥麻,心里像是被一道極微弱的電流穿過,一陣悸動。阿語窘迫的想避開他,身子向后一仰,卻忘了她坐的是杌子,沒有靠背的,眼看著就要摔個四腳朝天。

軒轅奕眼疾手快,伸手一撈,抱住了她的細腰,揶揄道:“怎么?被本少爺的才華嚇到了?”

“嚇你個頭。”阿語又羞又窘,虛張聲勢的瞪起大眼睛,忙起身與他保持距離:“我走了,明天就去找書信,驗證一下你是不在吹牛。”

軒轅奕笑呵呵的看著她倉惶逃離,這丫頭害羞了。

第二天一大早,元香來叫起,卻發現小姐自己已經穿戴整齊了,只等她來梳頭。

“小姐,您起的好早。”元香笑著打招呼。

“元香,我娘昨夜睡得可好?”阿語把手里的淮揚木梳遞給元香。

“哪能睡的好呢?夜里聽見夫人嘆了好幾回。”元香接過梳子,輕輕梳理著小姐的頭發,小姐的頭發又細又軟又密,摸著很是順滑。

阿語心底嘆息,娘就是沒有這個勇氣走出現實的困境。

“元香,你覺得咱們在阮家呆的開心嗎?”阿語問。

元香苦笑了一下:“不開心又能怎樣呢?”

“元香,如果我說要離開阮家,你會支持嗎?”阿語又問。

元香怔愣了一下,笑道:“小姐,這話您昨兒個不是跟夫人提了嗎?”

“是啊!現在我想問問你的意思。”

元香道:“不瞞小姐,以前我也這樣想過,寧可日子過的苦點,好過在這里受氣,可是……現在情況不是變了嗎?四夫人這幾回也得了教訓,想必以后會收斂些,再加上長房的幫襯,又拿回了一部分田地,日子應該是越來越好了。”

阿語知道元香是聽娘的,娘說不走,她就不會走,可是,她又不能告訴元香實情,阮家是真的不能呆下去了,如若不然,恐怕連小命都難保。

“你看到的都是表象,四伯母的性子你還不清楚嗎?這幾次起沖突,都是我拉了長房來撐腰,加上道理在咱們這邊,打了四伯母一個措不及,她沒奈何只得認低頭,但是等她明白過來,她就不會再這么冒失莽撞了,就她那不肯吃虧的性子,這個仇她是肯定要報的,不是說咱們怕了她,而是時時得提放著她的算計,太累,祖母又是一味的偏袒四伯母,若是咱們什么時候著了四伯母的道,四伯母勢必將咱們往死里整,人家是有心算無心,咱們防不勝防啊!”阿語感慨道。

經小姐這么一分析,元香頓覺頭大如斗,這事還有完沒完了,她猶豫著:“可是,要是離開阮家,小姐怎么上閨學?還有那些地怎么辦?現在咱們手頭上沒有多余的錢,離開以后咱們要靠什么生活?又該去哪里?”元香拋出一大堆問題。

阿語搖頭,真是有其主必有其仆,元香和娘是一個調調,阿語道:“你和我娘一樣,顧這想那的,總覺得咱們離了阮家就不行了,殊不知,擁有著讓自己不開心的東西,是得不償失,有句話說的好,山不過來,我過去,為什么一定要把自己困在這個讓自己不開心地方呢?這與畫地為牢有什么區別?走出去,也許生活會比現在更艱難,卻可以遠離陰謀算計,到一個沒有人會看不起咱們的地方,咱們靠自己的雙手豐衣足食,再不必受人白眼,受人歧視,簡簡單單的生活,快快樂樂的過日子,不是很好嗎?”

元香是有些心動,不過一想到那么多問題,就打退堂鼓了,勸道:“小姐,您說的是沒錯,可是有些事是想著簡單,做起來卻不容易,您呀!就別操這個心了,咱們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見招拆招。”元香麻利的給阿語盤好了雙丫髻,在妝奩里撿了兩條粉色的絲帶扎在發髻上,結了兩朵小花,以襯小姐今日穿的粉色煙羅裙。

又在妝奩里挑了一對珍珠耳墜,問道:“小姐,戴這對耳環可好?”

阿語說不動元香,哪還有心思打扮,懶洋洋道:“隨便好了。”

吃過早飯,李叔駕馬車送阿語去閨學,阿語又試圖游說李叔。

“李叔,你覺得那些佃農會租種咱們的地嗎?”阿語先探探李叔的意思。

李叔笑道:“夫人小姐開出這么好的條件,誰不租誰白瞎,到時候一準要后悔。”

“可是,萬一咱們沒防住四伯母派人搞鬼,造成了不可挽回的損失又該如何是好?”阿語故意唉聲嘆氣道。

李叔狠聲道:“她沒這個機會,到時候,咱們也派人輪班守在田里,來一個抓一個。”對四夫人多年來的無理取鬧,李叔已經恨透了,忍無可忍了,阮家居然會有這種潑婦,四老爺真是瞎了眼了。

這也是個沒法子的法子,然而日防夜防,家賊難防,阿語心想,定是上輩子,娘欠了四伯母一屁股的債,這輩子她要連本帶利討回去,跟這種人打交道,必須時刻提高警惕,必須要有超級旺盛的戰斗力,和一顆抗打抗壓的堅強的心,如果不是因為阮家會出事,如果她現在不是個孩子,她倒不介意跟周氏斗上一斗,毛主席不是說了么,與天斗與人斗,其樂無窮,只是現在,她沒這個心情。阿語正想以此為突破口,動搖李叔的思想,卻聽李叔說。

“小姐,昨兒個我跟三房七老爺家的鐘管事粗粗了解了一下,收成一般的年份,一頃地起碼也有五六百兩的收入,十頃地就該有五六千兩銀子的收益,小姐,咱們不貪心,能有個三四千,就足夠了,到時小姐也能像別的小姐一樣,穿好看的衣裳,戴名貴的首飾,小丫頭伺候著,想吃啥就吃啥,想買啥就買啥,再不必看人臉色過日子……”李叔越說越美,笑出一臉褶子,手上的鞭子揮的越發有勁,馬車越走越快,在封建社會地主階級的康莊大道上撒歡的前進。

阿語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李叔現在一顆紅心全撲在了那十頃地上,輕易是動搖不了他了。本來想拉個伴,干起壞事也好壯壯膽子,怎奈元香不肯支持,李叔也無心幫忙,難道這事要她一個人去做?

馬車還未停下,阿語就聽見阮思卉的聲音:“七姐……”

不用猜,阮思卉一定是八卦之火熊熊燃燒了,找她了解情況呢!也是奇怪,她昨兒個去長房鬧得動靜挺大的,怎么沒見思真和思卉出來?

“七姐,我等你好一會兒了。”阮思卉伸手扶了阿語一把。

阿語下了車,跟李叔揮手再見,這才轉頭明知故問道:“九妹,你等我有事嗎?”

阮思卉一副義憤填膺的表情:“七姐,昨兒個,六哥又欺負你了?”昨天回家以后,本來要去長房給伯祖母請安的,那樣就剛好可以看到六哥追打七姐得事了,可偏偏四姐那邊也在鬧著要回京都,發起脾氣來,把屋子里的東西全給砸了,三嬸還不敢告訴祖母,只讓她和三姐去勸勸,這樣一來,就錯過了一場熱鬧,事后,她去問府里的下人,可下人們都不敢細說,想必是祖母下令封口了,所以,她今天早早的來了,要親自問問七姐。

阿語笑笑:“這事已經過了,不提也罷。”

阮思卉拽了她的手臂,搖著,撒嬌道:“你說說嘛!我昨晚都睡不著。”

阿語苦笑:“不是我不肯說,你如果想知道,長房的丫頭們早就告訴你了,你現在還需來問我,這說明伯祖母還是不想這事鬧大,我就更不能說了,萬一讓那個人知道了,還說我到處亂嚼舌頭,豈不是又要惹一樁是非。”

阮思卉很是失望,祖母這人就是這樣,什么不好的事就喜歡藏著掖著,誰都不準說,可是你不說事情就不存在了嗎?這根本就是在吊人味口,阮思卉悻悻道:“哪有你說的這么嚴重?你告訴我,我又不會到處去說,入我耳,入我心,絕不會出我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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