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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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阿語的香水制作過程中,很關鍵的一點就是精油的提煉,這需要大量的花瓣,幾千斤的薰衣草只能提煉幾斤精油,也就只有空間里能提供充足的原料,再有就是空間的靈水,是外面任何一處清泉都無法比擬的,也就是說,就算她手中的香水配方泄露了出去,別人還是無法配制出可以與她的香水相媲美的產品,這一點,阿語可以肯定,但是為了保持香水制作的神秘感,阿語還是讓七叔按她的要求去定制了一套蒸餾設備,每天下午,阿語都呆在香水作坊里配制香水,門外面還有兩個仆人守著,院門口又有兩人守著,也就是說,阿語在配制香水的時候,其他不相干的人休想靠近這院子一步。神秘感十足。
開張的日期定在十月十八,是個大吉之日,阿語寫好了請帖,邀請柳姿的朋友,還有杜箐箐的朋友到時候來捧場。阿語想著,有這些人來捧場就已經足夠了,不需要再花大力氣去做宣傳。
很快就到開張之日,大家興奮的頭一天晚上都睡不著覺,第二天一早,阮家三兩馬車全部出動,載著夫人小姐們前往香水鋪子。
鋪門前早已經來了好多人,翹首以待。
許氏笑的合不攏嘴,這可是好兆頭。
姚氏悄悄的問許氏:“這些人都是阿語請來的?”
許氏笑道:“那還能有誰?”
姚氏心中有些不痛快,阿語的面子還真大,能請來這么多夫人小姐。自家的萱姐兒被她比下去了。
吉時一到,三老爺阮文石命人在鋪門前點燃了鞭炮,噼里啪啦的,阮文石在炮竹聲中,親自開了鋪子的大門,開張營業。
生意的火爆大大超出眾人的預料,售價一百五十兩一小瓶的香水,愣是賣了個脫銷,來遲的,只有登記預定。
許氏看著賬本都有點回不過神來,實際賣出的加上預定的,總共銷出去七十八瓶,一天進賬一萬多兩銀子,許氏看看賬本,數數銀票,感覺像是在做夢。知道這生意肯定賺錢,就是不知道能賺這么多,本來她還擔心阿語定價太高,賣不出去,那些小姐夫人們剛一看價格也是猶豫,但是聽了香水促銷小姐的介紹,試用了之后,都爽快的掏銀子,生怕下單遲了買不到,正應了阿語的那句話“只要東西好,不愁沒人要,而且價格越高越能代表使用著的身份,越能滿足她們的虛榮心。”
俞氏是見過安陽酒鋪開張的場面,相比之下就顯得淡定多了,問元香:“小姐睡醒了嗎?”
元香回道:“我剛去看了,小姐還睡著呢!小姐為了配制香水,已經好幾宿沒好好睡覺了,今早又招呼客人,太累了。”
俞氏一陣心疼:“那就別吵她,讓她再睡一會兒。”俞氏是不希望阿語這么辛苦,錢夠用了就好,可這香水鋪子是阮家的生意,關系著大家的利益,阿語不得不辛苦。
那邊許氏把賬本給老太太看,老太太看了不住點頭,欣喜之情溢于言表。
倪氏和吳氏情緒激動非常。
“照這樣下去,咱們的香水鋪子可真是日進斗金了,再沒有什么生意比這更賺錢了吧!”吳氏道。
倪氏笑道:“可不是,真是聞所未聞,想都不敢想。”
許氏笑道:“這想都不敢想的事,就叫咱們碰上了,看來咱們阮家是時來運轉了。”
老太太眉開眼笑,對俞氏說:“這一回,阿語功勞最大,也最辛苦。”
俞氏溫婉道:“老太太過譽了,這是阿語應該做的。”
倪氏道:“她六伯母,您就別謙虛了,阿語這么辛苦都是為了阮家,當得起大家的贊譽。”
阮思萱跟嚴品如小聲嘀咕道:“她可是占大頭的,賺的最多,辛苦也不是白辛苦的。”
嚴品如小聲附和:“就是,又不是叫她白辛苦。”
一旁的阮思卉聽見了,心里膈應的慌,起身走到阮思韻邊上坐下,不想聽到那兩人沒心沒肺的言語。
姚氏關心道:“阿語一個人要配制這么多香水,自然是辛苦,接下來,一傳十,十傳百的,恐怕生意會更好,阿語一個人怎么忙的過來?可別累壞了身子,那就得不償失了,依我看,家中的姐妹們閑著也是閑著,不若讓家中的幾位姐妹去幫幫她,有什么能讓姐妹們做的事就讓姐妹們去做,啊……我的意思可不是讓阿語說出香水配方。”
眾人聞言,皆是沉默,阿語有言在先,香水配制由她來承擔,其余人不得插手,這才開張第一天,大伯母就說這樣的話,是什么意思?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大伯母也太心急了點。
俞氏莞爾道:“阿語若是覺得有這個必要,不用我們說,她自己也會提出來的,阿語做事向來很有分寸。”
姚氏碰了個軟釘子,訕訕道:“我也是關心阿語,沒有別的意思。”
馮老太太道:“老六家的說的對,阿語自有分寸,旁人就不必操這份心了。”
阿語一直睡到戌時才醒,吃了俞氏特意為她熬的雞湯,又準備去香水鋪子。
俞氏心疼道:“阿語,以后都要這般忙碌嗎?”
阿語莞爾道:“娘,您不用擔心,我想再忙幾天,生意穩定下來了,就不會這么忙了,您想啊!這香水又不是酒,一口就喝掉了,一瓶香水怎么的也能用上好幾個月。”
俞氏道:“說的也是,不過看你這般勞累,娘心疼。”
“沒事的娘,我身體好著呢!今天收到好多訂單,我總得先趕制出來,不能失了信用。”阿語安慰道。
俞氏憐愛的看著阿語,說來也奇怪,自從阿語病好了以后,身體一日比一日健康,臉色紅潤,神清氣爽的,連聲咳嗽都沒有,而且,阿語長高了好多,都已經到她的下唇了,八姐兒阮思韻跟阿語是同歲,不過小了阿語幾個月,要被阿語高出大半個頭,她的阿語,出落的像個大姑娘了。
“阿語,你這裙子又顯短了,娘明天去給你扯幾塊好料子,替你做幾身新衣。”俞氏柔聲說道。
娘不說阿語還不覺得,娘一說,阿語低頭一看,裙子都到腳踝處了,阿語訕訕一笑:“娘再幫我做新衣的時候就做長一點的,不然過兩月就又短了。”
俞氏笑道:“過兩月都穿冬衣了,衣服啊還是合身的好看,長了還裹腳呢!”
阿語嘿嘿笑道:“娘說的也是,反正現在咱們也不缺錢,就是娘又要辛苦了。”
“有什么辛苦的,給自己女兒做衣裳,娘心里高興著呢!”俞氏去拿了件披風給阿語系上:“都深秋了,夜里風寒露重的,小心別著涼,晚上也別做的太遲,我今天去鋪子里,把你休息的房間拾掇了一下,鋪了床厚軟的褥子,你累了就歇會兒,鍋里的雞湯我也讓元香裝了,給招弟帶過去,晚些時候,讓招弟給你熱了……”
“還是娘最疼我。”阿語抱著娘的腰撒嬌,心里暖暖的。
“傻孩子,你是娘的女兒,娘不疼你,疼誰?”俞氏笑嗔道。
阿語出了門,讓安泰駕車直奔香水鋪子,入夜了,大街上冷冷靜靜,鮮少有行人,安安靜靜的,只有車轱轆滾動的聲音。
阿語坐在馬車里,盤算著今晚要做多少瓶香水才夠用,她也沒想到開價到一百五十兩銀子,還是賣的這么好,有錢人就是有錢,掏銀票就跟掏草紙一樣,眼睛都不眨一下。
忽然阿語聽見細微的腳步聲,這聲音不正常,不像平常人的腳步聲,阿語敢肯定是位輕功絕佳的高手。
“小姐……”招弟看小姐神情不對,忐忑道。
阿語忙做了個噓聲的手勢,細細聆聽,那腳步聲始終不遠不近的跟著。阿語心道:是誰呢?是不是那第三個神秘的跟蹤者?
“招弟,待會兒我下車,你坐在馬車里繼續走,待會兒我會去香水鋪子的。“阿語小聲的吩咐道。
招弟也壓著嗓子,擔心道:“小姐,這么夜了,你要去哪里?”
“你別管,我去去就回。”阿語感覺到馬車轉過了街角,她掀開車簾,足尖輕點,“嗖”的飛身出去,躍上了一旁的屋頂,向后面看去。
只見一個黑色的身影遠遠的跟著,阿語緊盯著他:看你這回往哪里躲。
那人顯然沒發現阿語已經下了車,還繼續跟著馬車。
阿語輕輕一躍,落在了那人身后:“你跟了我這么久,想干嘛?”
那人正全神貫注的盯著馬車,冷不丁的背后有人說話,忽的嚇了一跳,猛一轉身,看見阿語站在他身后。心中暗暗詫異,雖然他知道阿語輕功不錯,但沒想到阿語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覺的繞到他身后,這讓他這位大內高手情何以堪,這回的任務算是砸了。
他一回頭,阿語借著月光看清了這人的面孔,這是一張完全陌生的臉,三十幾歲的樣子,眼中精光內斂,一看就是武藝高強,阿語頓時戒備起來,繃緊了神經,做好了戰斗的準備。
那人與阿語打了一個照面,轉身就跑。
跑?阿語提步就追,好不容易逮著他,豈能讓他跑掉?
兩人在大街上飛檐走壁,這情形,不由的讓阿語想到李安的《臥虎藏龍》,不過,電影里飛來飛去用的是吊機,而她們施展的是正經八百的輕功。
那人跑的滿頭大汗,始終甩不掉阿語,心下著急,這位阿語小姐的輕功也太厲害了,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呀!
阿語邊追邊道:“你就省點力氣,你是跑不掉的。”
“阿語小姐,你別追了,我不是要害你。”那人回頭道。
“那你告訴我是誰派你來的,不然我就一直追下去,追到你跑不動為止,你瞞不了我的,你的氣息已經開始不穩了,不出一炷香時間,我就能追上你。”阿語威脅道。
那人下意識的屏住呼吸,這可一舉動,令他的氣息更加不穩,額上汗涔涔,心中哀嘆:難道今天果真要栽在一個小丫頭的手里?
阿語嘴角揚起,無聲冷笑,先前不清楚這人的武功底子,所以她一直有所保留,沒有用全力,現在她完全有把握攆上他,阿語深吸一氣,腳下發力,凌空而起,足尖在墻上一點,一個燕子翻身,落在了那人面前。
那人剎住腳步,喘著氣不可置信的看著阿語。
“說,誰派你來的,不然我抓你去見官。”阿語雙手叉腰,向前逼近了一步,凜然的瞪著他。
那人嘆了一氣:“小姐,在下是受人之命,暗中保護小姐的,絕對沒有危害小姐的意思。”
阿語懷疑的看著他,頭一昂:“那你說,是奉誰之命?”
那人為難道:“這個……這個在下不能說啊!”
“那就對不起了,我這人最不喜歡打啞謎,既然你不說,我只好抓你去見官。”阿語腳步一滑,欺身而上,袖中匕首直刺那人胸口。
那人只覺眼前一花,隨即一道銀光只朝他胸口刺來,大驚之下,連忙后退一步,側身想要閃過。
千招萬招,唯快不破,阿語的快是她的殺手锏,而且是致命的,那人一側身,阿語的匕首一轉,已經抵上了那人的咽喉,阿語冷冷道:“你以為你還跑得了?”
那人維持著后仰的姿勢,一動不敢動,刀尖上傳來透骨的寒意,讓他渾身的血液都凍結了,這是什么狀況?他身為大內高手一直對自己的武功頗為自信,沒想到被一個小姑娘,一招逼的沒了退路,這要是傳將出去,他還有臉在大內混?
“小……小姐,在下當真是保護小姐的。”那人支支吾吾道,眼睛始終盯著低著脖子的匕首,變成了一對斗雞眼。
阿語冷哼一聲,譏諷道:“就憑你這樣的身手,還說什么保護我?”阿語真懷疑這人是不是那個神秘的第三個跟蹤者,據她的分析,那人的輕功應該遠在她之上,而這人輕輕松松就被她追上了。
“說,再不說是誰派你來了,我可要放血了。”阿語匕首往前一送,刀尖已經刺在了那人的頸動脈上,只要她稍稍一用力,他的頸動脈就要割破了。
“我說我說。”那人忙道,性命攸關,好漢不吃眼前虧。
“是五殿下派在下來的,五殿下怕有人對小姐不利,所以一直派人跟著小姐。”那人哭喪著臉道。
呃!原來是五殿下,他好久沒出現了,他還以為他惱了以后再不理她了,卻原來一直派人保護她,阿語目光一凜,又問道:“那前幾日跟著我的是可是你?”
“不,不是,不是在下,是另一個人。”
“是誰?”
那人真的要哭了,他第一天接手,就把事情搞砸了,回去可怎么向頭兒交代,向五殿下交代,這回可真完了。
“小姐,如果在下說了,小姐可不可以裝作不知情?”那人哀求道。
“那得看你是不是老實交代了,如果讓我察覺你有半句虛言,我手里的匕首可不認人。”阿語狠狠道。
“是我們的頭兒。”那人沮喪道。
“頭兒?是誰?”阿語心中疑狐,莫非是易明?也只有易明才能在她發現他之后,還能安然脫身,阿語越想越覺得是易明。
“就……就是易明老大。”那人心一橫,把易明供了出來。
阿語舒了口氣,果然是易明,可是她又覺得納悶,易明干嘛這樣鬼鬼祟祟的,跟她見個面又有什么大不了的?每回都溜的比兔子還快。
阿語撤了匕首。
“阿語小姐,這事……您能不能裝作不知道?”那人抱著一絲希望問阿語。
阿語撇了他一眼,沒好聲氣道:“我干嘛要裝作不知道?”
那人垮著臉道:“小姐,在下今天是第一次接這個任務,沒想到就被小姐發現了,若是讓頭兒知道,亦或是五殿下知道,在下可就完了。”
切!這么沒用的人,趁早回家吃干飯去,不過看他那可憐樣,三十幾歲的大男人哭喪著臉,要多怪就有多怪。
“算了,看你還老實,這次就放過你,今晚不許再跟著我了,浪費了我這么多時間。”阿語揮揮手道。
那人驚喜萬分,連忙對阿語作揖:“在下高鶴,多謝小姐。”
阿語無聲嘆了口氣,收起匕首,縱身一躍,迅速消失在夜幕中。
高鶴望著阿語消失的方向,失神的喃喃道:“乖乖隆地冬,這阿語小姐的輕功都快趕上頭兒了,可人家還是個小姑娘,再過兩年,恐怕頭兒也追不上她了。”這樣一想,高鶴心里舒服了許多,不是他沒用,是這位阿語小姐太厲害。
困擾多日的謎團終于解開,阿語卻并不覺得輕松,反而心情更沉重了。五殿下的心思她清楚,以前她覺得她與五殿下身份懸殊,再加上人家是皇室子弟,絕對不是她想要的良人,所以盡管她對五殿下有好感,但從不往那方面去想,更何況,她現在對白離……可是五殿下似乎來真的了,那她又該怎么辦呢?她之所以放過高鶴,一來是可憐他,二來,她還真是裝糊涂的好。
招弟都已經急壞了,小姐半道飛走,這一去都好久了,小姐去了哪里也沒說,她想找都沒地方找,只能跟安泰在香水鋪子里干等。
安泰雖說也著急,但是他跟了小姐這么久,看小姐一直是個很有主意,也很有分寸的人,沒把握的事情從來不做,小姐定是有要緊的事要辦,安泰這樣安慰自己,也安慰招弟:“招弟,沒事的,小姐說過會回來就一定會回來,說不定小姐已經在回來的路上了。”
“那你趕緊去接小姐,這黑燈瞎火的,小姐要是磕著了怎么辦?”招弟急道。
“啊?哦……好,我去接。”安泰往前走了幾步,看看這條大街四通八達,誰知道小姐會走哪條道。安泰猶豫著。
“你怎么還不去啊?”招弟催促道。
安泰回頭怏怏道:“我不知道該往哪條道去接。”
呃……招弟氣的一跺腳:“安泰,你太沒用了。”
安泰皺了皺眉頭,一副無辜的樣子。
“我往東,你往西,咱們分頭去找。”招弟決定道。
“不行,這黑燈瞎火的,萬一你又走丟了,或是遇上壞人怎么辦?”安泰連忙搖頭:“小姐讓咱們在這里等她,咱們還是聽小姐的比較好。”
招弟狠狠瞪了安泰一眼:“瞧你那點出息,你在這里等小姐,我去找。”
阿語遠遠就聽見招弟在數落安泰,笑道:“招弟,你怎么不聽我的話呢?還是信不過你家小姐啊?”
招弟和安泰頓時欣喜,跑了過來。
“小姐,你沒事吧?”招弟上下打量著小姐,就怕小姐少了根頭發去。
阿語哂笑:“我能有什么事?快回鋪子里去,今晚還有很多活要做呢!”
小姐回來了,招弟心里的大石頭也落了地,三人說說笑笑往后院的作坊走去,可是一到后院,三人都愣住了。
原來在這里看守的兩名仆人歪歪斜斜的倒在地上。
安泰忙上前去查探,先是搖了搖,沒反應,又伸手試探他的鼻息。
“小姐,他們好像被人打暈了。”
阿語急忙往院子里去,不出所料,看守配制香水的那間房子的兩個仆人也倒在了地上,而房門的鎖已經被撬開了。
“小姐,怎么會這樣?這……這到底是誰干的?”招弟驚的叫囔起來。
阿語推門進去:“招弟,點燈。”
招弟忙從手中燈籠里取了火燭,去點亮房間里的油燈。
阿語環顧四周,屋子里的東西一樣沒少,依然整整齊齊的擺放著,顯然來人不是想搞破壞,而是沖著她的香水配方來的。香水鋪子開張頭一天就出現了這樣的事,會是誰干的呢?這般迫不及待。
“小姐你快看看少了什么?”招弟說
“不用看,什么也沒少。”阿語道
真奇怪,什么也沒少,那這人來干嘛?還把人打暈了。小姐,好險,若是咱們早到的話,說不定也被打暈了。”招弟后怕道。
阿語冷笑:“若是咱們早到一步,我倒要看看是誰這么大膽,竟敢闖我的香水作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