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品凰謀

399 探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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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禎歇的早,殿里燃著安神香,伺候的宮娥和太監都靜悄悄退了出去,內殿暖意哄哄的,只有祿寶兒一個。

祿寶兒知道寢殿四處都有暗衛,他不能有一點動靜,萬一驚動了,怕是連句辯駁的話都說不出就要尸首異處。

給容禎溫上熱茶,祿寶兒緊繃心弦,又將案桌上的折子整理了,把容禎要用的筆墨都歸于原位,這才側耳聽了聽,外殿靜悄悄的。

深吸一口氣,祿寶兒退回龍榻邊,顫抖著手又在懷中摩挲了半天,才抖著拿出另一個香囊,輕輕放在容禎鼻尖一瞬。

沒片刻,容禎就虛虛睜開了眼,祿寶兒緊張的兩腿打顫,他強裝著不露怯,小聲:「圣上,怎么醒了?」

容禎目光呆滯一瞬,抬手揉了揉眼角,他把祿寶兒看成了祿淶,說:「朕睡了多久?」

「就一會。」祿寶兒跪在榻邊,替容禎揉捏著手臂,道:「圣上,是不是又想起公主了?」

容禎眉頭緊皺,可還是迷迷糊糊的說:「歌兒啊,這些事也只敢與你說了。」

祿寶兒輕嘆一口氣,道:「奴知道,璃王爺舊案近日擾的圣上煩心,會不會是公主……回來了?」

容禎十指用力,臉色更加難堪了,可鼻尖淡淡的香味讓他不得不平靜下來,有種半夢半醒的感覺,看祿寶兒同祿淶一模一樣,毫無防備道:「歌兒是朕親眼看著走的,她都要恨死朕了,又怎么會回來再看朕一眼。」

祿寶兒深吸口氣,壓低聲音:「圣上不想揭璃王舊案,是怕公主的身份被……」

此言一出,容禎的腦海有片刻的掙扎,漸漸沒了聲,祿寶兒心下焦急,又從懷中拿出香囊,準備壓壓容禎的意識,誰知他剛抬手,繡春刀就冷冷的搭在了脖頸上。

祿寶兒一驚,額頭的冷汗唰唰的掉,他不回頭都知道身后是時言,幾乎一瞬間祿寶兒已經想到了自己的死狀,不知哪來的勇氣,祿寶兒一把將香囊扔了過去,奇怪的香氣散開。

脖間的刀刃微緊,就劃破了皮膚,血滋了出來。

容禎被香氣一擾,半晌幽幽說了句:「歌兒,淮世子的血脈……」

祿寶兒胸口一疼,就被時言踹在了地上,時言力度掌握的好,悶悶的聲音不大。

祿寶兒抬頭,就看到時言冷肅的面容,他捂著脖頸已然是面色蒼白。

「大膽閹人。」時言若非有所顧忌,已經一刀了結了祿寶兒,他低聲:「說,誰派你來的!」

聽容禎剛才的話,分明是有人要打探容歌的身份。

能將容歌聯系到璃王一案上,可見那人知道的必然不少。

是誰?

祿寶兒緊咬牙關,血水順著衣襟留下了,他緊咬牙關不準備說。

「毒害圣上。」時言冷道:「死罪一條。」

祿寶兒還是搖頭。

他另有效忠之人,可被時言抓住,明顯是要死在這了,可惜冒險從圣上口中得知的秘密無法送出去。

他余光瞥見在時言動手的時候,就有一個小太監撲到了容禎榻前,三兩下從枕下翻出了那香囊,兩個香囊相輔相成,是用擾人心志的藥材煉制七七四十九天所得,為了聽容禎口中某些話,祿寶兒時刻小心行事,終于等到了今日。

沒想到……

「時撫使怎么不喊人?」祿寶兒突覺的時言的行為十分可疑,低聲道:「你?」

他看看時言,再看看背對著自己的小太監,忽然慌道:「時撫使要干什么?」

「回頭再和你算賬!」時言一掌劈暈了祿寶兒。

回頭問扮做小太監的容歌,「圣上怎么樣?」

容歌起身,看著容禎睡過去了,把手中兩個香囊扔進時言手中,冷說:「不入流的玩意。」

「無礙?」時言也緊跟著松了一口氣,對容歌道:「一柱香后就會有內監進來,祿寶兒不出去外面也會懷疑,寢殿四角都有暗衛,時間不多。」

容歌點頭,陰沉著臉指著祿寶兒道:「誰的人,知道嗎?」

時言沒空一一排除,畢竟璃王一事隨著魏常的死被揭出來后,疑心的人多了去了,搖頭道:「不確定。」

給了時言一瓶藥,容歌說:「別讓那太監死了,不好收場。」

時言轉身去給祿寶兒上藥,順帶把滴落在地板上的血跡清理了,等他收拾完容歌已經開始四下翻找了。

容禎的寢殿自有各種暗室,暗器也多,幸好她幼時常在里面玩,對何處有暗格也大概清楚。

這就是為什么找詔書一事只能她來的原因,其他人來有去無回,她就不一定了。

容歌看過案桌上的折子,容禎十年如一日的習慣,朱批是逐字逐句的標注過,下到內閣,眾人爭先恐后的學習。

「這桌子下面有處空的。」容歌看著過來的時言,笑了笑說:「我要是告訴你少時玩過太宗詔書你信不信?」

時言謹慎的注意著四周的動靜,點頭:「信。」

「那時候小不懂事,他在批折子,我就鉆桌子下面搗亂。」容歌說著蹲下來,憑著記憶在最靠右的桌腿下摸過去,有處凹槽,她輕輕一按就「咯噠」一聲,說道:「我打開過這里,里面有個金色的匣子,要不是我不小心摔出了聲,他都沒發現。」

憶起往事,容歌不免苦笑,她起身拿出那個金色匣子,同時言對視一眼,打開一看,里面果然是詔書。

時言一喜:「找到了,走。」

容歌揣進袖中,都要走了,又去看了容禎一眼,他脈象平穩,是中了特制的迷藥,也虧了祿寶兒,省的容歌再下手。

「太監怎么辦?」

「我先送你出宮。」時言顧不了那么多了,道:「我回來再料理。」

容歌瞪了他一眼,「我們前腳剛走,內監就進來了,這太監被弄醒后第一個就狀告你了。」

「他自己都洗不清呢。」時言冷笑,「敢供出我,先死的也是他,他一定比我害怕死。」

猶疑一瞬,容歌眸色沉了沉,拿出一粒藥丸塞進了祿寶兒口中,說:「他命不好,撞上了你我。」

時言面色一緊,還是沒有阻止。

容歌說:「一個時辰后會毒發身亡,隨機應變保險點,你在殿外守著,我自己離開。」

兩人剛出殿,容歌低著身子,跟在時言后面,就要下階。

廊下有內監來報:「撫使,淵王殿下有事求見圣上,奴進去通報一聲。」

時言同容歌一起愣住了。

「等等。」時言攔住那內監,半個身子都擋著容歌,好在容歌相對嬌小,又站在背光處,還沒人注意,他沉道:「圣上睡了,淵王有什么事明日再見。」

大神玖某的《醫品凰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