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品凰謀

508 再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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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味?」沈溪說完,容歌就追問。

做了個噤聲的手勢,沈溪指尖拈著那藥丸,慢步走到窗前,沉吟良久冷心冷情的丟下一句,「想不起來了。」

被他吊起心思的一屋人不約而同的瞪了他一眼。

容歌說:「那勞煩少谷主好好想想。」

「嗯,我想想。」沈溪敷衍的應了聲,把藥丸還給韓舟,問道:「你們幾時回中都?」

江馳禹做了決定,說:后。」

「為何要拖后?」沈溪的意思是隨時都能走,他瞧著容簡面色紅潤,路上走慢點不成問題。

江馳禹不茍言笑,只說:「少谷主有意見?」

沈溪哼了聲,「哪敢,王爺疼人吧。」

容歌陪著江馳禹回了屋,想連夜給漠北去封信,數次提筆又放下,墨跡暈染了大片。

「仲小楓離開,二哥必然傷心,他倆……」

天意弄人,令人惋惜。

江馳禹折了被暈染的紙,重新給容歌鋪了一張,「去封信吧,寫給時言,讓他多多操心漠北。」

容歌點點頭,最終還是沒給容莫寫,她不知道說什么。

最后提了時言的名,漠北天氣漸漸變得炎熱,帳篷里的皮毛都撤了,依然覺得悶。

軍醫給時言上了藥,一邊按他的膝蓋,一邊問:「時將,疼嗎?」

時言正看著容歌的信,眉頭微展,聞言看向軍醫說:「不太疼。」

軍醫又加重了力道,「現在呢?」

「有一點,如何?」時言看著褲邊卷到大腿的膝蓋,攥著信直接道:「什么個情況直接說,不用顧忌我。」

軍醫站起來,良久才嘆了口氣,「時將這腿至少三個月內不能上馬了,我用好藥滋養著,三個月后再看,如果還不能好轉……」

軍醫說不下去了。

時言手指蜷了蜷,面無表情的接他的話:「就是說,我現在有廢了的可能?」

對上時言平靜又漆黑的雙眸,軍醫狠下心點頭。

帳中靜了良久,時言才說:「知道了,下去吧。」

軍醫都走到門口了,帳簾都掀了起來,看到營地里沖他擠眉弄眼的幾個副將,又咳嗽一聲回過頭來,斟酌著問:「那時將,你這傷情暫時還不往中都報嗎?」

時言抬起頭,冷不丁的笑了,「我又沒死,報什么報?真廢了或死了再說。」

軍醫訕訕的退了出去,剛出去就被軍中幾個副將圍住了,各個火急火燎的壓低嗓門,「能不能治好?時將怎么說?」

軍醫推搡開他們,拉著臉繼續嘆氣,「傷筋動骨都要一百天了,更何況時將被……反正還得看,養的好了恢復有望,至于他受傷的消息,先不報。」

「啊?」跟著時言從拓哼軍中回來的副將臉色變了又變,真心實意道:「這么嚴重為什么不報?我們這鳥不拉屎的地方能養個屁的傷,回中都自有天材地寶伺候,豈不是恢復的更快?你到底有沒有勸啊!」

軍醫一個頭三個大,脫離包圍圈,頭疼道:「時將的什么性子你們不知道?說一句二,將軍沒下令,在軍中誰敢逼他?他留下自有留下的道理。」

副將嗤之以鼻,瞪眼道:「留下來等著變殘廢啊!」

軍醫氣的跳腳,「能不能說點好聽的。」

一三粗的老爺們,天天頭對頭屁股對屁股,嘴里能出什么文縐縐的話,副將也覺得自己的臭嘴不吉利,原地吐了兩口唾沫。

「那我們去找將軍,讓時將回中都,一雙腿呢,要是真廢在這,可惜。」

軍醫輕笑,「現在知道心疼了,時將剛來那會,你們不是一個個寧死不屈嗎?裝什么老好人。」

「呸!死大夫。」副將道:「誰裝老好人了,時將……人不錯的,況且這次凱旋,他功不可沒,不輸我漠北男兒的氣勢。」

「得了吧,你們那點氣勢都是時將長的,別的我不管,人給我伺候好了。」軍醫扭頭就走,叮囑道:「要是能勸他回都最好,畢竟是一雙腿。」

副將們面面相覷,既不敢去勸時言,又不敢去打擾容莫。

容莫在營地的后山立了座墳,這些天每日都去那坐一晌午,酒都快被他喝光了,副將們偷偷去看過,高大的后背就靠在那墓碑上,寂寥又蕭索。

待將軍回營地后,又恢復了往常的樣子,只是行事作風更冷戾了。

韃靼還不知道何時來犯,因為時言砍下了拓哼的頭顱,并且扔在了大漠里,他以絕對令人膽寒的方式,向韃靼王挑釁。

一個名不見經傳的新將,宰殺老狼最疼愛的兒子,擊潰了拓哼帶來的四萬兵馬,他們的馬蹄在大漠里揚起黃沙,落荒而逃。

上空的獵隼不分主敵的俯沖下來,叼走了拓哼年輕的腦袋,或許將他啃食后丟在無人之境,或許帶他魂歸故里,交還給年邁的老狼。

不管是哪一種結果,都會讓深處的狼群瘋掉,他們記恨上的時言,恨不得食他血肉。

時言和拓哼決斗,兩人皆身負重傷,拓哼憑借著對大漠靈敏的嗅覺,抓住了時言的弱勢,他壓倒了時言,腰間的倒勾扎穿了時言的雙腿,大笑著將他在馬后拖行數百米,幾乎所有人都能看到,拓哼要勝。

新的大周將軍不堪一擊。

拓哼放松了警惕,他要速戰速決殺了時言,然后帶著四萬兵馬去圍堵容莫,救下他們的后翼,可時言等的就是這一刻。

他反殺了,拓哼到死,都睜大著眼睛,從血縫里罵道:「卑鄙的大周人……」

「永遠不要對留有呼吸的敵人大意。」時言拉住拓哼的脖子,在刀鋒里森寒的說:「我迎戰你之前便立下誓言,我要你的命!」

「我的王會為我報仇的……」拓哼記住了時言的面孔,看起來那么脆弱,他詛咒道:「紛爭不休,內亂不止,我的王會占領肥沃的草場,占領大周懶惰的子民……等著那一天的到來吧。」

時言結果了他,血肉模糊的雙腿拖在地上。他以狼狽爬著的姿勢結果了拓哼,用盡全力說:「等著你爹來陪你吧,傻.逼。」

拓哼一死,群龍無首,副將很快就帶人突破了韃靼的重圍,韃靼兵找不到拓哼的腦袋,號啕大哭。

他們放出信號,保存力量撤退,副將追擊到深處才折返,等找到時言的時候,他幾乎沒了呼吸。

帶回來時副將擔心的腿都軟了。

好在命大,活了下來。

緊接著時言就成了漠北軍中的寶貝,副將們一天天恨不得把自己的腿給安上,操心操成了老媽子。

「天下豪雄,盡聚中都!」寒門學子貢玉書自被容歌招攬后,在中都同太子一黨打的愈發火熱,艷陽高照,他站在大街上,指尖筆墨翻飛,擲地有聲道:「想必大家都得知了舊都汴京的消息,逆賊容簡實為心性瘋癲之輩,霸占舊京,荼毒無辜百姓,簡直天理難容!」

熱鬧的大街上圍了一圈的人,各個被貢玉書說的氣血上涌。

大神玖某的《醫品凰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