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嬌

第一百零六章 騙取

若諼沉吟了片刻,對香草道:“你去下人們中間打聽打聽,這一年內在香草身上發生過什么奇怪的事。”

香草舉薦一個人道:“要論打聽消息,綠玉的本領最強,東家長西家短,她全能打探的一清二楚。”

若諼點頭:“那你待會兒交待她去打聽,記住,要自自然然的,萬不可讓人看出端倪來。”

琥珀答道:“奴婢知曉了。”

若諼又道:“還有一事,我也思量了良久,香草既然沒被凝煙兄妹幾個打死,恐怕是他們一對質,已經知道上次在帷幔后的女子是假冒的香草。”

琥珀撒嘴不屑道:“就算知道了,也為時太晚,小姐的計謀早就成功了不是?”

若諼搖頭道:“事情不是一成不變的,況她們要是查出那個模仿香草的人是你,以后你的口技都不能再派上用場,這就太可惜了。”

琥珀不以為意道:“小姐放心,奴婢自進了咱們府里,除了小姐,就沒當著任何人的面賣弄過口技,他們又怎會查到是我?”

若諼謹慎道:“凡事都沒有絕對。”

琥珀想了想,道:“他們想查出我來,必定和小姐查香草一樣,從下人們的嘴里查,小姐下道令去,叫府里所有下人都不許與凝煙一家子說話,看他們怎么查!”

若諼笑了:“姐姐這話好傻,最難防的是人的心,最堵不住的是人的嘴。”

琥珀犯愁道:“那該怎么辦?”

若諼神密一笑,招了招手,琥珀將耳朵附了過去。

若諼在她耳旁如此這般了一番,兩人才分開。

若諼道:“這就叫聲東擊西,讓他們白白浪費力氣去!”

琥珀笑著道:“小姐實在太鬼精靈!”

若諼將剩余的幾針做了,咬斷線頭,將帕子疊好,放進梳妝臺上的梳妝盒里,看了看中指上的針真,舍不得取下來,對琥珀道:“還早,我先睡會兒,免得氣色不好,不漂亮。”

琥珀服侍她睡下。

若諼又想起一事來,道:“派個可靠的丫頭守在府門附近,如果看見凝煙進了方府,好好的跟著她,看她都見了些什么人,又說了些什么話。”

琥珀不解:“老夫人不是不許她一家再進府里嗎?”

若諼道:“你照我說的去做就行了。”

琥珀應喏。

香草待家祥吃完了燉肉,拿著空罐子去溪邊洗凈,又找了個樹洞藏好。

當她兩手空空一踏進芷晴苑,就引起不小的震動。

程氏像看怪物一樣看著她一頭短發,從臺階上疾沖了下來,問道:“你把頭發賣了?賣了多少錢?錢呢?”

香草支支吾吾答不上來。

程氏立刻火起,順手抄起靠在廊下洗衣用的棒槌死命的向她打去,邊打邊怒不可竭的大罵:“天生的賤婢,吃主子的、用主子的,得了錢竟私自藏了,看老娘不打死你!”

家祥因老師家里有事,提前放了學,剛走到自家院門口,就聽聞到里面一幕,也就沒有推門而入,而是去了別的地方暫時躲一躲。

凝煙只從自己房里伸出腦袋偷偷看了一眼院里,心想打死活該,賣了頭發的錢肯定是全給了家祥,連自家的小姐都沒留個株!

香草被程氏打的滿院子亂跳,嘴里不斷哀嚎求饒,最后實在痛的受不了,只得招了供。

程氏聽說是給她有出息的二兒子買肉吃了,方才停了下來,罵罵咧咧地走開。

香草一瘸一拐地進了凝煙的閨房,凝煙忙迎了上來,扶她坐下,臉上愧疚道:“聽見娘打你,我也不敢出去勸……”

香草忍痛,笑著道:“沒事兒。”

凝煙看著她的短發道:“姐姐現在沒了頭發,梳不了髻,不如把你那些首飾給我幫你保管,待姐姐頭發長了,我再還給姐姐。”

香草臉上的笑容滯住。

小姐的為人她是最清楚不過了,視錢如命,她哪里是幫自己保管,分明就是打自己的主意,實在是,太卑鄙!

她低著頭道:“奴婢正為沒侍候好小姐心里不安呢,又怎好麻煩小姐?”

凝煙碰了個軟釘子,恨的將牙一咬,復又笑顏如花。

家祥在外轉了一圈,估摸著家里雞飛狗跳應該結束了,才回來。

香草見了他,忙將他拉至無人處,告訴他小姐想要誆了她不多的首飾去。

家祥裝出氣惱的樣子,就要去凝煙的閨房理論,被香草攔住,道:“何必弄的兄妹間撕破臉皮?”

家祥自然見好就收:“既你這么說,我就罷了,只是煙丫頭已經惦記你那些首飾,必要另想法子騙去,可怎生是好?”

香草聞言,自然發愁。

家祥低頭思忖了片刻,一臉喜色道:“我想到了個好主意,你把首飾交由我保管,煙兒問起,叫她來找我,我到時有話說了,你嫂子就幾件銀飾,你這做小姑的不該孝敬幾件金飾?”

香草聽他前面的話,心里是戒備的,及至聽他稱呼自己是凝煙的嫂子,心里如吃了蜜般甜,哪里還有半點防人之心?笑著對家祥道:“奴婢可不敢站在豆腐上掂著腳尖伸長脖子等小姐給我金飾,保住自己的就不錯了。”

進了自己與拾花拾葉合住的小屋,捧了個小木盒交與家祥:“奴婢所有的首飾都在里面。”

家祥替她順了順耳邊的碎發,笑的溫柔:“我會替你好好保管的。”

香草含羞低頭。

凝煙透過窗戶將二人的一舉一動看的清楚明白,恨的握緊了拳頭,香草那個賤貨的一點家當竟然被家祥輕而易舉騙去了!

到了酉時,整個芷晴苑都騷動起來,再過一個時辰,方府那邊的認親大典就要開始了。

程氏不打算做晚飯,這樣可以節省點開銷不說,到了那邊,在酒宴上放開肚子吃好的,豈不美哉!

一家大小打扮的花花綠綠站在院子里,全都喜氣洋洋的,好像是他們家要大宴賓客似的。

只有凝煙姍姍來遲。

所有人看見她,頓時驚訝的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

凝煙穿了一件只有六成新的月白粗布裙,雖然領口袖口都繡著艷麗的花朵,但都褪色褪的不成樣子了,頭上一件首飾也沒戴,單戴了兩朵鮮花。

程氏倒吸一口冷氣,心里想,這個死丫頭是怎么回事,穿成這樣,哪里是去赴宴,更像是上人家門上去乞討!

忙對凝煙道:“快回房把衣服換了,這身不合適!”

家祥也跟著附合:“你這身農婦裝怎么釣得到金龜婿,亂來!”

凝煙冷笑:“你們別管,我自有妙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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