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嬌

第一百一十章 舌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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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章舌戰

若諼滿臉是笑的問許夸:“我中傷煙姐姐,許姨親耳聽到了?既聽到了,就應拿出長輩的樣子來,當場給我一頓嘴巴子,打醒我,老夫人和我娘還有我只有謝許姨的份兒,而不是像現在當著賓客的面好似故意出我的丑似的,既傷了你我的情份,倒叫小人在背后得意。

再者,煙姐姐一家是怎么被掃地出府的,我勸許姨打聽清楚了再來興師問罪,不要聽了人挑唆,就急于出頭,何苦中了宵小之計,徒成他人嘴中笑柄!”

許夸并非糊涂之人,略想了想,自己的確只聽了凝煙一面之詞,可老夫人對她態度大變,還有那兩盒有毒的胭脂以及春桃的死卻是不容狡辯的事實,因此并不為若諼的話所動。

這時翠玉開了口,神態極為恭謹:“這里都是貴客,按理沒有奴婢說話的份兒,只是奴婢實在不忍見我們家小姐蒙冤,許小姐被人蒙騙,也顧不得許多,自揭家丑了。

煙小姐在我家小姐周歲的時候,三番幾次對我家小姐下毒手,老夫人和夫人都慮著她那時還小,不理論,只盼著她大了能改邪歸正。

誰知竟是個歪脖子樹,越往邪路上走,又想出毒計淹死我家小姐,再嫁禍給她的表兄子辰公子,可人算不如天算,我家小姐福大命大,被辰公子救了,才有了今晚老夫人收辰公子為義孫的美事。

至于二老爺已是四十好幾的人了,早過了而立之年,現與我們大老爺分家再是正常不過的了,也不知是哪個小人居心不良,跟許小姐說是被趕出去的呢?”

說到這里嘆氣道:“二老爺一家大小依附著我們家過活了這許多年,我們家對煙小姐家仁至義盡,問心無愧,人家要誹謗,我們也只能呵呵笑過,當被狗咬了。”

說到這里,翠玉忽然笑了:“奴婢聽說許小姐的父輩,凡成家的,早就分了家,怎容不得我們家分家?”

許夸聽了愣了半晌,翠玉所說的她一無所知,又偏誤會了翠玉嘴里的狗指的是自己,而許夫人做為她的堂姐聽見了竟如沒聽見一般,不維護她分毫,自然氣難平,冷笑著回擊:“你是方府的奴才,自然替方府說話!我今兒可是親眼見凝煙穿戴的跟個貧家女一樣,不是我給了她衣飾,她今兒坐在這里只怕貴府的丫鬟都要笑她寒磣,可見你這奴才說你家大老爺照拂凝煙一家的話全是鬼話!”

翠玉是老夫人身邊頭等的紅人,就是這些非富即貴的賓客見了她都要禮讓三分,這個許夸竟然奴才前奴才后的叫她,尤如打臉一般難堪,卻少不得還要忍著。

許夫人迫不得已低聲阻攔:“夸兒,不得無禮!”

許夸氣得變了臉色。

若諼嘴角揚起,對許夫人道:“娘親休要責備許姨,許姨只不過善心被人利用罷了,咱們也不必你爭我辯浪費口舌,只需到煙姐姐房里打開她的衣柜看看,事情不就水落石出了嗎?”說到這里頓了頓,看著程氏意味深長道:“怕就怕和上次程姨娘冤枉老夫人給煙姐姐的飾是假貨一樣,落個雞飛蛋打的下場那就太不劃算了。”

程氏一聽慌了神,生怕像上次收走金飾一樣,把凝煙的好衣裳拿走,當即大喊大叫:“不要!不準去我們家!”

凝煙紫漲了臉,神色極為僵硬。

若諼臉上掛著得勝的笑容,見好就收,反正眾賓客既不瞎又不聾,此情此景,心中都有數了。

再說她家請他們來是參加子辰的認親大典,不是看她們姐妹互撕的,因此道:“既然程姨娘不愿意,也就算了,不過芝麻綠豆大的事,何必較真,讓有的人沒了臉?”

雖然她話里藏針,凝煙母女兩卻均露出逃過一劫的輕松。

若諼款款走到老夫人身邊坐下,老夫人疼愛地摩娑她的背,笑對眾人道:“讓各位見笑了,我們家的男孩子還好,女孩子就像兩只叫公雞,不見面也就罷了,見了面就互啄。”

賓客感嘆道:“我們家也是,成日里嫡庶斗得雞飛狗跳,我就納悶,都是手足,至于嗎?”

有賓客接口道:“那庶的想反天,嫡的不許,自然要斗。”

又有賓客道:“許小姐到底是恭哀皇后的侄女,是個有涵養的,就沒聽過她跟她那幾個庶妹斗過。”

許夫人笑著道:“她那幾個庶妹乖的很,從不惹事的。”言下之意,不是不斗,是斗不起來。

眾人會心的“哦”了一聲。

許夸臉上燙,許府尊卑極為嚴苛,她記得自己七八歲時,一個才四歲的庶妹不懂事,推了她一把,立刻被家法毒打了一頓,至今那個庶妹見了她都瑟瑟抖。

前兩年,有個庶妹妄圖奪嫡,收買了她身邊的丫頭,想給她下慢性藥毒死她,結果東窗事,連著她生母和那個丫頭,一共三條鮮活的人命直接沉了塘,殺雞給猴看,活著的庶妹見了她恨不能繞道走,誰敢招惹她!

老夫人笑著道:“我們家諼丫頭雖然刁蠻,可有一個優點,就是從不多嘴別人家的家事。”

眾賓客附合道:“這是閨訓,我們這樣人家的女孩兒,任性是無防的,就怕失了禮數。”

許夸一聽,渾身羞燥。

若諼低頭抿嘴而笑,果然姜還是老的辣。

好在酒宴開始了,眾人換了話題,算是解了許夸的圍。

許夸自小如眾星捧月般被眾人捧著長大,就連皇上表兄對她的修養舉止都贊不絕口,幾時像今晚被人打過臉,因此悶悶不樂。

若諼一邊吃著佳肴,一邊暗暗留意許夸和凝煙,見凝煙不時與許夸耳語,就知她還在繼續挑唆許夸,心想,得找個機會揭揭凝煙的畫皮才行。

正想著,見眾人都朝曲橋的方向看去,她也扭頭,就見大哥靖墨陪著子辰走進了荷花水榭。

月色與燈籠映照下,子辰一身月白的袍子被晚風一吹,衣袂飄飄,更顯玉樹臨風。

若諼正看得目不轉睛,忽聽賓客有人指著芙蓉樹林惶恐大叫:“那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