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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四章試探
眾人安安靜靜吃了一會子菜,齊夫人又忍不住笑瞇瞇地打量著若諼,看的她心里直發毛,心想,這齊夫人是不是想打自己什么主意?
正想著,就聽齊夫人問老夫人道:“諼兒今年虛歲十歲了吧。”
許夫人替答道:“可不是?再過幾個月就進十歲了。”
齊夫人陪著笑道:“我兒子今年十六,正好大諼兒六歲。”見老夫人許夫人都不接她的話,只得自己往下接著道:“諼兒這個年齡已經可以說親了,只怕來提親的人多如牛毛呢,就不知有沒有老夫人中意的?”
若諼一聽,這分明就是投石問路,不禁啞然失笑,自己也有引火上身的一天,還好齊夫人府第一般,齊公子人才也一般,諒祖母和娘親看不上眼。
果然就聽老夫人道:“諼兒還小,我們暫時沒打算給她訂親。”
吃罷午膳,齊夫人告辭離去。
老夫人臉色很是不好的問許夫人:“凝煙那個小賤人的訂親宴安排在哪一天?越快越好!不然那小賤人不知還要做出什么丑態來,軍說我們兩家分了家,可外頭提起來卻是永安候的弟弟之類的話,對我們還是有影響的,趕緊快刀斬亂麻,讓那小賤人一家死了折騰的心。”
許夫人見老夫人面上隱著怒氣,站起身來應道:“媳婦看了黃歷,七天之后才是宜嫁娶的日子。”
老夫人聞言,臉色更是陰沉,不屑道:“許配的不過是個奴才而已,挑什么日子。”
許夫人低頭不敢則聲。
老夫人道:“就三天之后吧。”
許夫人踟躕了半晌,欲問不問的,老夫人看在眼里有幾許不快,道:“媳婦有什么盡管說,又不是剛進門的媳婦,有什么好扭捏的。”
許夫人方謹慎道:“媳婦想問,要不要下請柬請客?”
老夫人鄙夷道:“一個庶子的庶女也配!”
若諼在旁插嘴道:“還是下請柬吧,省得讓程姨娘拿捏,說老夫人不重視她家凝煙。”
老夫人將眼一瞪,氣勢洶洶道:“她敢!”
卻見若諼一直抿唇而笑,在心里細想了一回,明白過來,也笑了,對許夫人道:“就依了你閨女吧,能請的都下請柬。”
許夫人早就明白若諼的意思,嗔怪地橫了她一眼,應喏。
若諼告退,回到自己的閨房,許夫人后腳也進來了。
若諼忙站起來,等許夫人坐了,自己親自泡了茶奉上。
許夫人接過,滿意地點點頭,品了口茶道:“舉止禮節比先時更周全,也難怪老夫人如此疼你。”
若諼笑笑,安靜不語。
許夫人嘆氣道:“只可惜你對你凝煙姐姐實在太狠,叫她下嫁奴才已是過分,又慫恿老夫人大宴賓客,你叫她以后有何臉見人?”
若諼冷笑道:“諼兒一向奉行的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反擊!凝煙從小到大陷害過諼兒多少次,娘親怎么不提?”
許夫人微怔,忙端起茶杯喝了幾口,道:“做人總要與人為善。”
若諼不屑道:“我又不是東郭先生。”
許夫人詫異地問:“東郭先生是誰?諼兒在哪里認識的?”
若諼想起這個典故出自明代,穿越的人實在太容易露馬腳,好在經歷的多了,早就不會慌亂了,坦然道:“是聽人說起的一個故事,故事的主人公就叫東郭先生,救了一只被獵人追殺的狼,最后反落的被狼吃掉的下場。”
她抬眸注視著許夫人道:“娘親該不會希望諼兒是這等悲慘下場吧。”
許夫人神色有些許不自然,僵硬地笑道:“當然不希望。”
若諼淡淡道:“諼兒誓不會與傷害我的為善的!”
許夫人神情一滯,良久,似有意又似無意,問若諼:“若是娘親無意中傷害了你呢?”
若諼笑顏如花:“存心的和無意的有著天壤之別,又怎可相提并論?”
談話又無端斷了好久,許夫人才道:“明兒我要去你舅舅家,你可去。”
若諼正愁沒個機會進許府,聞言,答道:“女兒當然要去,昨晚酒宴上我和凝煙互撕,殃及到許姨,理應前去賠罪。”
許夫人滿意道:“這樣甚好。”
待許夫人離去,手肘支在窗戶上看著院子里那株芭蕉,花已謝盡,就連葉子也枯萎了。
琥珀也望望窗外,已近中秋,百花凋零,沒什么景致,猜測道:“小姐是不是覺得院子有些荒涼?老夫人說了,過幾天就搬些菊花、石榴進來,那時再看,又是繁花似錦了。”
若諼笑笑,道:“繁花似錦是一天,草枯水寒也是一天,我是不介意這些的。”
至了傍晚時分,若諼正在看書,就聽屋外青梅訓斥綠玉:“你這丫頭,越來越不像話,鎮日躲在外頭玩,吃飯的時候就回來了!”
綠玉聽了委屈,因小姐交待她的動向不許與人提起,也不敢與青梅分辯,任她曲解,自己一掀簾走進若諼的房間。
若諼放下書來,恨鐵不成鋼道:“虧你是我的丫頭,嘴里竟沒個三言兩語!”
綠玉剎時明白過來,大喜,復又掀了簾子出去,對青梅道:“姐姐做好自己的本份就好,管我做什么,縱然我做的不好了,小姐自會說我,豈容你在此大呼小叫!”
說罷,也不等青梅回應,又進了屋。
青梅恨恨道:“狗仗人勢的東西,總有一天叫你們好看!”一甩袖,準備進房,卻從袖子里飄出一條帕子來。
青梅撿了起來,看著帕子一角的許字,忽然計上心來,嘴角勾起一抹陰笑,快步走出了榮禧堂。
屋內,若諼看著綠玉道:“你可曾打聽到些什么?”
綠玉道道:“今兒下午算是白白浪費時間,打聽了許久,也沒一條重要的消息,倒是看見香草怎么那么得閑,在園子里逛了好幾個時辰。”
若諼一聽,不禁微彎著嘴角道:“她也是在打聽什么事吧。”
綠玉驚奇道:“小姐猜的再準確不過了,她在打聽誰會口技。”
琥珀不禁崇拜地看了若諼一眼。
若諼只做不知,問綠玉道:“香草原在府里人緣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