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家宴(書號:82031)
第一百四十六章家宴
作者:不語安然
方永華被若諼嬌嗲的聲音喊的心都化了,哪里顧得上她兩手的油全都揩在了他的錦袍上,樂呵呵地由著她拉到烤全羊前。
若諼仰頭看著自己這一世的父親道:“阿爹,我要一只烤羊腿。”又仔細斟酌了一番,伸手指著一條羊后腿道:“這只。”
若諼甜軟的聲音帶著撒嬌的意味,方永華豈有不允之理?當即卷起袖子,一用力,扯下若諼指定的那條烤羊腿遞給她。
若諼雙手接過來,急忙往嘴邊送,燕倚夢見了,在旁一迭聲道:“慢點,慢點,當心噎到,全是你的。”
方永華呵呵笑道:“誰說的?諼兒哪吃得了那么多?拿酒來!我要就著烤羊肉痛飲幾杯!”
燕倚夢一聽,滿面春風地應了一聲,命蝶舞等幾個丫頭在庭院里擺了胡桌席子,拿出陳釀葡萄酒,擺碗設筷,自己拿了一把快刀,準備切羊肉。
若諼將手里的羊腿暫且放下,一雙手按在烤全羊上,不讓燕倚夢動。
燕倚夢詫異道:“諼兒這又是為何?你喜歡吃,姨娘下次再給你烤。”
若諼道:“我還要一只羊腿。”
燕倚夢看了看她只咬了幾口的那只烤羊腿,大腿處比她的臉還寬,小腿處,比她的胳膊還粗,道:“你能把這只烤羊腿吃上十分之一都不錯了,還要?”
蝶舞把她從烤全羊上拎到一邊,也幫忙勸道:“小姐,別胡鬧了,羊肉雖好,吃多了不消化難受的可是自己。”
若諼只得做罷,悻悻請蝶舞用食盒把那只自己咬過幾口的烤羊腿裝起來。
燕倚夢驚詫道:“諼兒,你要把這只烤羊腿送給誰?”
若諼小臉登時紅透,好在暮色四合,他人不易察覺,慌忙搖手道:“誰也不送,留著自己慢慢吃。”
方永華拉燕倚夢坐在自己身邊,把玩著她一只纖纖玉手,笑著道:“好了,隨諼兒去吧,小孩子家,自己喜歡吃的東西就愛藏著。”
燕倚夢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一眼若諼,低聲道:“諼兒在跟前呢。”又道,“我再去做幾道菜來。”說罷,掙脫掉方永華的手,向竹猗軒單設的小廚房走去。
蝶舞切了一大盤烤羊肉恭敬地放在桌子上,叮囑另兩個丫頭:“好好服侍侯爺。”自己去廚房幫燕倚夢的忙了。
方永華一個人飲了幾杯,有點索然無味,叫道:“諼兒,陪你老爹飲幾杯。”
若諼走過去坐下,道:“我只吃菜,不喝酒。”說罷,坐在下首,抓起烤羊肉吃起來。
方永華倒了一杯清冽艷紅的葡萄酒給她,寵溺地看著她道:“這酒是你姨娘親自釀的,甘甜可口,嘗幾口試試,保證你也愛喝的。”
若諼偏著頭啃羊肉,表示拒絕。
燕倚夢做好幾道菜,和蝶舞一起端了過來,見狀,笑著道:“諼兒多大,又是女孩子,別叫她學喝酒。”
方永華狎昵道:“你陪我喝。”
燕倚夢嘴角眉梢全是幸福的笑意,跪在席子上,把菜一道一道放在桌子上。
也不是什么難尋的食材,卻做的色香味俱全。
若諼就像進了玉米地的猴子,開始忙碌起來,先把手里的羊骨頭飛快的啃完,連手也無暇去擦,拿了筷子直奔一道大蔥炒牛百葉,里面放了許多花椒、生姜,吃在嘴里又辛又麻,十分開胃,嫩玉米粒炒雞丁甜鮮滿口,正好解辣。
幾盤菜不僅味道奇佳,更兼相輔相成,讓吃的人十分開懷。
三個人正吃的愉快,許夫人帶著紅梅進來,紅梅手里提著著個食盒。
許夫人鼻子在空氣里吸了吸,道:“好香!”說罷,目光在若諼父女和燕倚夢身上重重掃過。
蝶舞緊趕幾步迎上去,福身道:“夫人來了。”
燕倚夢與若諼也趕緊起身問好。
若諼出席,跑過去拉著許夫人的手往胡桌走去:“娘親來的正是時候,有烤羊肉吃。”
許夫人掃了一眼桌子,眉開眼笑道:“我好口福。”
燕倚夢讓出上席,讓她與方永華并肩坐了,自己挨著若諼坐下。
許夫人從紅梅手里接過食盒,笑著道:“我不光吃你們的,我也帶了美味來。”說著,打開食盒,拿出酒蒸螃蟹和酒釀蝦球,端的是兩盤佳肴。
若諼拿了一個頂大的螃蟹在手,方永華笑道:“傻閨女,螃蟹不是越大越好,你那個是公的,不如母的好吃。”在盤子里挑了個飽滿的螃蠏,揭開蟹殼,里面果然全是滿滿的膏黃,遞給若諼。
若諼歡天喜地的接過來吃,見燕倚夢也拿了個螃蟹吃,慶幸道:“幸虧姨娘三天前就不用吃安神的藥了,不然現在還享用不了這些蟹蝦。”
燕倚夢邊剝螃蟹,邊隨意地問:“為什么?那些藥材與這兩樣食物相克?”說話間,不經意看了許夫人一眼。
許夫人面色如常,臉上始終掛著淡淡的笑意,優雅地品著菜肴。
若諼道:“不是食材與藥材相克,而是安眠成份的藥材與酒不可三日內同時,否則容易在昏睡中死去。”心中嗟嘆,前世一病經年,幾成良醫了。
燕倚夢笑說道:“別人是拼死吃河豚,我這是拼死吃河鮮。”
眾人都笑了起來。
本是將近中秋之夜,風清月朗,上下如銀。
方永華并著妻妾飲了幾回,左顧右盼,賢妻美妾伴在兩側,嬌女承歡膝下,縱有朝堂抑郁不得志,此時也盡拋腦后,一時興起道:“阿夢少時最善歌舞,趁此良宵舞上一曲助興可好?”
燕倚夢臉色紫脹,正色道:“妾身既已許君,早就斷了前塵往事。”
方永華不以為意道:“誒——此話差矣!你是為你夫君歌舞解憂,又不是為別人,有何不可?”
燕倚夢聽這話,進退不得。
若諼知她以前雖淪落風塵,當了藝伎,不過為生活所迫而已,其實潔身自好。
如果只有父親一人,她必定歌舞,可現在自己的母親也在,她若歌舞,不正好說明她這個美妾也只是供人玩樂罷了,她那孤傲的性格怎能忍受?
可度其形,她又不忍拂了父親的意。
若諼看了自己的母親一眼,挺身而出道:“姨娘,我與你共舞一曲。”(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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