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煙還想說點什么為自己辯護,若諼已經一巴掌凌厲地扇了過來。
凝煙先有些畏縮,只一味躲閃,見子辰他們三個袖手旁觀,膽子大了起來,開始反抗。
凝煙比若諼大好幾歲,稍一反抗若諼就處于下風。
接下來的場面,可以用“兵敗如山倒”來形容若諼的頹勢,要不是顧忌子辰等人,凝煙早就手撕了若諼。
她看著被她一掌推倒在地的若諼,鄙夷道:“自不量力!”
琥珀心疼地叫了聲“小姐!”上前扶起她來,仇恨地盯著凝煙,挽袖道:“奴婢替你收拾那個賤人!”說著就要向凝煙撲過來。
凝煙心里害怕,雖說琥珀也比她小好幾歲,可人家畢竟從小做著繁重的農活長大,手上有兩把力氣,打她不像打喪家之犬么?
子辰攔住琥珀道:“你家小姐要過手癮,怎會要你替她?”
琥珀暗道,自己當然明白,可小姐打不過凝煙這個死賤人。
卻見子辰毫無征兆,一言不發地揪住凝煙的頭發就往路邊的樹林里拖。
若諼三個看得眼睛都直了,這,什么節奏?
琥珀在心里不高興地腹誹:說好了兩人不插手的,你卻偷偷把凝煙賤人拖到樹林里修理。
衛總管守在馬車旁,若諼和琥珀好奇地跟在子辰身后一看究竟。
凝煙被人揪了辮子,自然痛得蝕骨,一路慘烈地嚎叫:“子辰!你竟然打女孩子!”
子辰寡淡道:“像你這種心機婊人人喊打。”
進了樹林,子辰把凝煙往地上一扔。
凝煙爬起身來就想逃命,子辰銀鞭一甩,將她卷了回來。
凝煙嚇得五官都挪了位,對著子辰磕頭如搗蒜般哀求道:“表哥!饒了我吧!”
子辰冷冷道:“誰是你表哥?”說罷,撿起一根藤條,把凝煙捆在一棵樹上,對若諼道:“妹妹可以隨心所欲地動手了。”
凝煙嚇得面部表情慘不忍睹,瑟瑟哀求道:“諼兒,好諼兒,放過姐姐吧,我以后再也不會陷害你了!”
若諼嗤笑:“就算狗改了,你也改變不了你惡毒的本質!”
琥珀找了兩根粗大的木棍,塞給若諼一根,磨拳擦掌,躍躍欲試道:“小姐,動手吧!”
若諼將木棍往地上一扔,壞笑道:“玩點新奇的才好。”
琥珀興奮道:“怎么玩兒?”
若諼道:“先把凝煙的外衣給扒了,然后把祝婆婆給你的胭脂水粉全抹在她身上。”
琥珀不解道:“這么做有什么用?”
若諼沖她狡黠地眨眨眼道:“叫你做你照做就好。”
琥珀聽了,滿腹狐疑地去扒凝煙的衣服。
子辰忙背轉身去,若諼見了好笑,道:“你在外面等我們。”
子辰嗯了一聲,走出樹林,和衛總管并坐在馬車上。
衛總管問:“小姐在干什么?”
子辰微彎了嘴角道:“她還能干什么,不過想心思整人罷了。”
衛總管哈哈大笑道:“煙小姐可是有罪受了!”
樹林里,琥珀把胭脂水粉往凝煙身上抹,暗暗不甘心道,這么做頂多使凝煙這個賤人丟丑而已,可話說凝煙無恥無底線,連野合的事都干得出,又怎會丟不起這個丑?太便宜她了!
琥珀越想越氣,抹一把胭脂水粉,就狠狠獰凝煙一把,凝煙就扯著嗓子慘叫一聲。
若諼坐在一棵樹杈上晃著雙腿仰頭賞月。
胭脂抹了凝煙大半身的時候,奇跡終于發生了,潛伏在樹林里大如馬蜂的蚊子從四面八方嗡嗡而來,圍著凝煙盤旋,有的干脆落在她裸露的肌膚上,貪婪地吸起血來,又癢又疼,可凝煙四肢被捆在樹上,撓又撓不到,只能難受地哀嚎慘叫。
琥珀驚喜地抬頭叫了一聲:“小姐!”
若諼跳下樹來,對琥珀道:“秋季的蚊子最是陰毒,跟這賤人同一屬性,我才想了這么個法子以毒攻毒。”說著,往樹林外走去。
琥珀跟在后面啟動十萬個為什么,問道:“為什么抹了胭脂水粉蚊子就都飛過來了?”
若諼道:“這些胭脂水粉里都加了花蜜和糖份,才能聞起來香氣撲鼻,擦在臉上感覺細膩。
而蚊子又特別喜歡甜香味——你在夏天沒看過蚊子叮沒啃凈的西瓜皮嗎,就是這個緣故。
所以那些秋蚊聞到脂粉香會蜂擁而至,我叫你把凝煙的外衣扒了,就是方便蚊子聚餐嘛。”
琥珀拍掌笑道:“小姐的辦法就是妙!”
凝煙見她倆快出樹林了,都快急炸了,一面徒勞地扭動掙扎,一面凄厲地喊道:“諼兒,求你放了我!”
若諼頭也不回譏諷道:“除非我腦袋被驢子踢過,不然怎么可能放了你這蛇蝎女?”
主仆二人出了樹林,坐了馬車揚長而去。
頓飯時辰之后,一輛華麗的馬車從玉帶河的方向駛來,車后跟著一群殘兵敗將。
馬車上坐的正是惡少王儀,他重新換過一套隨身攜帶的衣服,早沒了之前的狼狽模樣,背靠著車壁,兩眼陰狠地直視著前方。
他身旁的一個貼身惡奴小心翼翼問道:“公子爺,我們就這么放了那個方若諼?”
王儀踹了那惡奴一腳,將臉一瞪,滿臉戾氣道:“不然怎樣?難道跟父母大人說,我調戲方若諼未遂,還被她修理,叫父母大人為我出頭?母親也就罷了,頂多說我幾句,父親肯定直接把我打死!”
那惡奴馬屁拍在馬腿上,縮在車廂的角落里揉著被踢痛的地方不敢則聲。
主仆二人正沉默著,忽聽附近傳來女子的呼救聲。
王儀頓時一臉邪的笑容:“這是誰家的姑娘,大半夜的叫成這樣,本公子去看看,安撫安撫人家。”
車外駕車的奴才聽到,駕著車循聲來到樹林邊,停了馬車,王儀從車上跳了下來,迫不及待地往樹林里鉆,幾個惡奴急忙跟上。
到得樹林,眾人一眼看見穿著大紅肚兜的凝煙綁在一棵樹上,不停地喊叫扭曲著身子。
樹林里月光朦朧,恰到好處掩飾了凝煙昨日被若諼用計修理被打得腫脹的臉,夜色反而襯的她的肌膚欺霜賽雪般白。
王儀本就是色犬一只,今晚若諼壞了他的好事,正無處發泄,現見了半裸的凝煙,自然挑起他的。
凝煙正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之際,忽見有人來,激動得忘乎所以,用變調得不忍聞的聲音叫著:“公子救我!”
王儀走到她身邊,笑著把手伸進她的肚兜里:“本公子救你不難,你拿什么謝本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