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五章較量
已過子時,整個相府都沉睡在夢里面,巡邏的家丁也都各自躲起來偷懶。
一個家丁從廚房里摸了兩個紅薯,躲在角落里生起火烤紅薯。
靜謐的午夜,火光跳躍。
那個家丁用木棍扒拉著火里的那兩個紅薯,給它們翻個兒。
忽然,一道陰影投在火光里,那個家丁本能地回頭,脖子立刻被人扣住,眼前一個蒙面人正犀利地盯著他。
那個蒙面人手一用勁,那個家丁便身不由己隨著他站了起來。
蒙面人低沉著嗓音問:“你家公子住在哪個院里?”
那個家丁瑟瑟發抖道:“我們家好幾位公子,大俠問的是哪一位?”
“叫王儀的那個。”
“大公子呀。”那個家丁指著前方,“穿過那個亭子,再過一座假山,看見一個院子,上寫著書香逸樂,大公子就住在那里。”
蒙面人以手做刀砍在那家丁的脖子上,那個家丁立刻軟綿綿地倒在了地上。
蒙面人如疾風一樣向王儀的住所奔去。
王儀睡得正香,卻被陣陣浸骨裂肌的寒風凍醒,不禁惱怒地睜開雙眼,剛準備開口罵奴才,卻見一柄寒光閃閃的利劍直指自己的咽喉,頓時睡意全無,順著那把劍目光上移,看到一個欣長身材的蒙面人手持利劍,正冷冷地死盯著自己,登時嚇出一身冷汗來,驚問道:“你是誰?你要干嘛?”再左右一看,發現自己身處荒野,更是膽戰心驚。
蒙面人用劍身猛拍了一下他的臉,沉聲喝問道:“說!你給凝煙的解藥是真的還是假的?若有半句虛言,我定要了你的狗命!”
王儀一愣,思索了片刻,很快就明白眼前這位蒙面人就是前一個時辰搶去解藥的那人,當下哆哆嗦嗦道:“是……是真藥!”
蒙面人手往前一送,用劍尖把他咽喉處的皮膚割破,頓時殷紅的血流了出來,王儀都嚇尿了。
“既是真藥,凝煙服下去怎么并無好轉?”
王儀一聽,氣憤不已,這個凝煙,心機不是一般的重,竟然暗中安排了人接應她,把解藥搶去,她卻在那呼天搶地,太能演了!難怪自己后來拿了銀子出去不見她的人影,原來別人得手了早就走了!
王儀想,反正解藥已落在她手里,不如做個人情把知道的全說出來,至于她最后能不能得救全看她的造化了。
因此壯膽問道:“是不是我如實相告,大俠就放了我?”
蒙面人點了點頭。
王儀方道:“凝煙所中的毒名叫七瘟散,是云南陰羅剎獨門配方,所以非她的解藥不能解,你剛才搶去的確實是她的獨門解藥,只是這個解藥必須要三味藥引同服才見效……”
說到這里,王儀忽然停下,狐疑地審視著蒙面人,他記得兩個時辰前與凝煙顛鸞倒鳳的時候他對凝煙說過此話了的,她既然知道,怎么還會派人質問他?莫非,這人根本與凝煙毫無關系?
那他與誰有關系?
難道——是若諼的人?
一定是這樣,她并未解得了身體里的七瘟散之毒,卻故意對外宣稱她已解了此毒,然后用計讓凝煙中了七瘟散之毒,趁她來要解藥時,這個蒙面人再伺機奪走!
蒙面人見他突然沉默,用劍頂著他的咽喉,冷冷道:“為什么不說了?”
王儀傲慢道:“你要我說我就說,你當本公子是什么人了?”
蒙面人一腳踢去:“我從未把你當人!我把你當畜牲!”
王儀順勢爬起來就跑,在心中直夸自己聰明,在這樣危急關頭竟能想到這般良策逃命!
他還沒高興完,身體不知被什么纏住,剎時騰空而起,在空中劃了道弧線,重重地摔在了蒙面人的腳邊。
蒙面人倏地收回卷住他的銀鞭,往腰上一纏,一只大腳踩在他的胸膛上,劍尖在他的臉上和喉間胸口上游走,似乎在思考從哪里下去給他一劍。
“現在,我給你最后一次機會,把你剛才未話的話說完,我就放了你!”蒙面人的聲音冷如他手里的劍峰。
王儀在心中權衡了一番,一副無賴嘴臉道:“我偏不說!你敢殺我!”
蒙面人嗤笑:“我有什么不敢!”
王儀自負道:“你若殺了我,你就永遠不可能知道那三味引藥是什么,諼小姐只有一死!”說罷,暗忖,這幾句話中了蒙面人的要害,他肯定會方寸大亂。
孰料,蒙面人并沒有一絲慌亂,從容道:“你說的沒錯,你死了,諼兒肯定活不成,可是,你活著卻不肯說,她一樣活不成。既然都是死,為何不拉著你陪葬?”
王儀萬萬沒想到眼前這個蒙面人如此殺伐果斷,又如此理智冷血,不由嚇出了身冷汗,仍強做鎮道:“我乃堂堂相府大公子,你殺了我你跑得掉嗎?”
蒙面人不屑冷哼:“憑你是誰,在這荒郊野外被我一劍取了性命,再焚尸滅跡,你家人只當你尋花問柳去了,誰會知道你已赴了黃泉?我連逃都不用逃!”
王儀聽了,汗如雨下,終于服了軟,可憐兮兮道:“求大俠不要殺我,我全都說,全都說……”
子辰重返若諼閨房時,已是半個時辰之后了,眾人都已悲傷過度,見到他也不理論,唯有琥珀滿含著期盼叫了聲:“辰公子。”
子辰掃視了眾人一眼道:“解藥是真的,只是差三味藥引子。”
眾人聽了,眼里又燃起希望來,問:“是哪三味藥引?”
子辰沉吟了片刻才道:“皇室陵墓之龍眼,天山上紅眼巨蟒的膽,長白山的成精人參。”
眾人一聽全都傻了眼。
方永華頓足長嘆道:“這三味引藥知道也等于不知道。
先不談天山紅眼巨蟒的膽和長白山成精的人參這兩樣千里之外的藥引。
單說這皇室陵墓之龍眼,雖是近在咫尺,卻只有其傳說,無人親見,是真是假先不提,即便是真的,皇上也不會賜于我們,斷了他自家帝王的氣數!”
眾人聽了,皆低頭難過。
老夫人痛哭流涕道:“這孩子生來八字太大,以后富貴敵天,只我方家廟小養不起,老天要收回也是沒辦法的事,大家從此就丟開手吧,只當諼丫頭從未來過我家。”
眾人聽了,哭聲一片。(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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