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嬌

第三百二十三章 搶奪

凝煙聽出那聲音是王儀的,驚喜交加,像只被人豢養的寵物狗一般,抬眸垂手討好地盯著馬車。

馬車停了下來,王儀從車門簾里探出頭來。

凝煙恨不能自己真長了根狗尾巴,這樣就可以拼命搖尾示好,表達自己對他如長江之水滔滔不絕的巴結之情了。

王儀向她伸出手來,笑道:“人盡可夫的小蕩婦,上來說話。”

凝煙嬌嗔道:“人家只侍奉公子一個,公7還這么說,太傷人心了。”說罷,伸出手來握住王儀的手。

王儀一用力,把她拉上了車。

凝煙在他身邊坐下,問道:“你怎么會出現在這里?”邊說邊故意拉了拉衣領,露出一片雪白的胸脯,溝痕半隱半現,撩人的很。

王儀色迷迷地往她領口里瞄了瞄,道:“我特意來看你死了沒,真沒想到你竟然沒死!”

凡是心機重的人,最擅長分析別人話里隱含的意思,凝煙聽了王儀的話,心跳頓時亂了幾個節拍,逼視著他,緊張莫名的問:“什么叫竟然沒死?”抱著他一只胳膊半撒嬌半哀怨道:“公子就那么盼著奴家死嗎?”

王儀抽出自己的胳膊,往旁挪了挪,與凝煙分開一點距離,有些反胃地看著她,涼涼嘲笑道:“你能不能別搽那些廉價的脂粉,一說話就從臉上簌簌地掉,實在太敗人的興致了,本來我還想和你……”他揮了揮手,道:“算了,我待會兒去煙花柳巷里逛逛。”

凝煙萬沒想到自己會遭到王儀如此毫不留情的鄙棄,臉上忽紅忽白,都說女為悅己者容,自己涂脂抹粉又是為了誰?這個王儀果真對自己半點情份都沒有!

王儀斜睨了她一眼,繼續毒舌道:“你不用像死全家一樣黑著個臉瞪著本公子,據說中了七日瘟之毒后,幾個時辰后就要發作,可你看你現在面色紅潤,精神飽滿,哪像中了毒的模樣?所以你應該慶幸歡呼才對。”

他一只手托著自己的下巴,皺眉審視著凝煙:“你是不是根本就沒中毒,耍本公子的?”

凝煙正在腦子里思索,聞言,道:“奴家敢發誓,奴家真的沒騙公子,事情如此蹊蹺奴家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王儀難以置信地看著她道:“我聽人說起,有的人體質持殊,天生百毒不侵,難道你是這種體質?”

凝煙搖頭表示并不清楚,但是覺得王儀的分析很有道理,既是劇毒之藥,不可能這么長時間不發作,要么自己根本沒中毒,要么自己真的體質特殊。

她更相信后者,若諼那小賤人不可能那么好心,費了許多周折,只是嚇嚇自己,讓自己虛驚一場。

王儀見她一副苦思冥想的便秘模樣,滿不在乎地擺擺手道:“算了,別糾結這個問題了。”

凝煙問:“公子找奴家有何貴干?”

“你昨晚不是說有瞞天過海之計瞞過老爺子嗎?”

凝煙想著自己很可能不用死了,整個人輕松了一大截,聽了王儀的話,但笑不語,已在心中暗暗盤算。

王儀催促道:“你到是快說呀,連床都跟我上過,還有什么好扭捏的!”

凝煙臉紅都不紅一下,舒適地靠在車廂壁上,慢悠悠道:“奴家雖然讀書少,卻也聽說過戰國的孟嘗君善待各方賓客,有才的賞金,無才的也提供食宿。

曾有雞鳴狗盜之輩救他出了困境,他也是以千金謝之。

何況奴家的計謀比那雞鳴狗盜之輩要高明許多,又豈能白白相送?”

王儀冷笑道:“繞了這么大個圈,不就是想要銀子嗎?何必放那么多臭屁!”說罷,從身上摸出兩個金錠,帶著侮辱性的扔在凝煙腳邊,鄙視地看著她,不可一世道:“現在可以說了吧。”

凝煙見了銀子,哪顧尊言?如餓狗叼肉骨頭一樣,喜滋滋地拾起那兩錠金子,前車之鑒,先用嘴咬咬驗驗真假。

兩個金錠一咬一排牙印,不禁心中大喜,這兩個金錠不僅是真的,而且成色十足。

王儀極為瞧不起的“切!”了一聲,拖腔拖調道:“快說吧。”

凝煙把金錠收好,道:“方法很簡單,你先找一個與裝解藥一模一樣的小瓷瓶,里面隨便裝點什么,原樣封好,放在原來放解藥的地方。

反正解藥是什么樣兒,只怕你家老爺子并不知道。

退一萬步說,就算你家老爺子知道,而且以后發現解藥與原來不一樣,你可以時間長了變質了,推的一干二凈。”說罷,不無得意地斜視著王儀。

王儀怔怔地盯著她,完全沒料到這就是她說的好方法。

他有些惱羞成怒:“這么個破點子也值兩錠金?你怎么不去打劫?”說著動手想搶回一錠金子來。

凝煙嗜錢如命,那兩錠金子進了她的口袋,她又怎肯拿出來?

當下將身子死死地壓著那兩錠金子,不讓王儀搶走,嘴里喊道:“王公子家富可敵國,還在乎區區兩錠金子?只當扶貧好了!”

王儀毫不憐香惜玉地使勁拉扯著她,道:“本公子從不扶貧,只把錢用在嫖和賭上!”

凝煙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很快就要城池失守,眼看就要被王儀奪去金錠了,急道:“既這么著,公子嫖我就是了!”

王儀驟然停了下來,無比震驚地看著她:“你是良家女子嗎?不!你一定不是!你比那青樓女子還要無恥!”他一副甘拜下風的表情:“本公子佩服得五體投地!那兩個金錠你拿去吧。”

凝煙一聽總算放下心來,整整衣服,理理云鬢,清了清嗓子,擺出一副高貴端莊的模樣,為自己辯解道:“俗話說的好,人為財死,鳥為食亡,我只是犧牲一下身子,公子不必大驚小怪。”

王儀已經被雷得外焦里嫩,無言以對。

凝煙心中一直有個疑問,不吐不快:“你說——昨夜劫走解藥的人是誰?”

王儀用看白癡一樣的眼神輕蔑地看著她:“就算是顆豬腦,也能猜出搶走解藥之人必與若諼有關!”

凝煙有些迷糊:“若諼剛才給了我的丫鬟一粒解藥,卻并沒什么藥引,而且一口咬定解藥是她自己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