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文學)
(謝謝阿宅的阿氏璧)
家祥已經窮怕了,點頭道:“別說是小寡婦,就是老嫗,只要有錢也使得reads();。”
周自清見他對銀子如此饑渴,道:“我回去幫你問問,看那小寡婦怎么說。”
隔了一天,回話道:“人家小寡婦想要招贅,你若同意,先見上一面。”
家祥在周自清的帶領下與那小寡婦和她的兩個好姐妹在長安城最豪華之一的酒肆的包房見了面。
小寡婦年約二十五六,姓沈名牡丹,長得極有姿色,又很有風韻,更重要的是身上的穿戴均價值不菲,家祥對她自然十二萬分的滿意。
沈牡丹看家祥長得一表人材,又會說話,自然也看得中他,趁熱打鐵商議起婚事來。
家祥萬沒想到進展的這么快,好像天上掉陷餅,砸了他一個措手不及似的,搓著手,有些為難道:“家里還有個妻子,一時難以入贅到你家去。”
沈牡丹的兩個姐妹聽了,都勸她放手:“你條件這么好,還怕招不到漢子,何苦找個有妻室的,難不成你準備為妾?”
家祥聽了心里忐忑,生怕眼看到手的富貴飛了。
沈牡丹既舍不得家祥,又不愿委屈自己,于是道:“休了她!”
家祥苦笑:“若休得掉我早就休了。”
沈牡丹看來是個行事果斷之人,只留下一句:“我不管你用什么辦法,五日之內必須休了你妻子,過了五日你若沒辦到,我們就緣盡。”說罷帶著兩姐妹和周自清離去。
家祥對著滿桌吃了大半的菜肴發了半天呆,自己身無分文,拿什么付帳?
思忖了片刻,走過去把門推開,向外看了看,走廊里雖有一兩個伙計在走動,卻并未理會他這里,于是把門關嚴了,準備跳窗而逃。
包房在二樓,家祥騎在窗戶上往下看,心里有些害怕,正猶豫,包房的門忽然被人大力地撞開,伙計端著一大湯盆的八寶粥出現在門口。
一時兩人大眼瞪小眼,全都愣住了,下一瞬,伙計扯足了嗓子大喊:“有人飛單!”
家祥慌得急往下跳,落地時崴了腳,掙扎著一跛一跛想逃,被聞聲趕來的酒肆伙計給抓住了。
掌柜帶著兩個打手出來,惡狠狠道:“居然敢吃我的霸王餐,我看你是不想活了吧!”
家祥忙下跪求饒:“小的并沒想吃霸王餐,實在是請客的先走了!”
掌柜道:“我不聽這些,有銀子就付帳,沒銀子就剁根手指,看你以后還敢不敢來我這里白吃白喝!”
家祥身上連個銖都沒有,自然無法付帳,兩個打手要扯他的手剁手指。
家祥如被宰殺的豬一樣,拼命掙扎,慘烈的嚎叫。
那兩個打手把他的一只手摁在地上,舉刀往下剁去,忽聽一女子斷喝一聲:“慢著!”打手舉刀的手懸在了半空。
掌柜等人齊循聲望去,看見一女子挎著個菜籃從圍觀的人群中擠了出來。
家祥激動地叫了聲:“香草!”
掌柜的示意打手們先收了刀,他并不是想要家祥的手指,他更想要的是酒飯的錢。
開門做生意,目的是為了賺錢,而不是剁人手指。
剁手指一是懲罰吃霸王餐的人,二是警告想吃霸王餐的人reads();。
掌柜堆起笑臉對香草道:“姑娘為他付帳嗎?歡迎,歡迎!”
香草沒理他,徑直走到家祥面前,問:“我給你的那包銀首飾你只當了兩付銀鐲子,應還剩許多,你放在哪里,我去拿來,付了酒飯錢。”
家祥聞言,整個人變得焉了吧嘰的,半晌才囁嚅著道:“那些首飾早就被我當光了。”
香草如五雷轟頂,緊著問:“為何當掉了?”
家祥支支吾吾正準備編套謊話哄騙香草,人群里有人認出家祥來,取笑道:“這不是尋歡樓的寒酸恩客方家祥方公子嗎?”
香草回頭看了那人一眼,又質疑地盯著家祥,家祥心虛地小聲道:“別信那人的話,我不是跟你說過去那里是為了疏通關系嗎?”
香草半信半疑。
酒樓掌柜有些不耐煩道:“我說姑娘,你到底有沒有銀子?沒銀子請一邊站,我要砍人了。”
一個打手把香草拖開,另一個準備砍家祥的手指。
家祥叫得撕心裂肺,香草實在不忍心,喝道:“住手!”
掌柜一揚手,示意打手停下來。
香草看著掌柜道:“半個時辰以后,我來付帳。”說罷,轉身就走,來到街尾,那里圍著一圈人。
香草擠進去,一個中年婦人正坐在胡凳上,一個男人在給她拔牙,鮮血淋漓的,很是滲人。
拔了牙,婦人拿了銀子走了。
那個男人沖著圍觀的人群喊:“還有誰要賣牙齒?”
香草應道:“我!”
不到半個時辰,香草慘白著臉來到酒樓,付了酒飯錢,掌柜大手一揮,放了家祥。
家祥立刻從死狗變成活貓,圍著香草直打轉,說著討好的話。
香草神情淡淡的:“你先家去吧,我還有事。”
家祥聽了,依依不舍道:“辦完事快回來。”說罷走了。
香草一個人去了尋歡樓,尋歡樓的打手見她梳的是未出閣的女孩兒家的發型,又見她穿的破爛,以為她是家貧走投無路準備賣身來了,忙熱情地把她帶到老板娘跟前。
香草支支吾吾說明來意,同是女人,老板娘動了惻隱之心,告訴她實情道:“那個方家祥我們這里誰不認識他!沒有錢,還要在此尋歡作樂,這里的姑娘都厭了他,他卻還要厚著臉皮來,他竟跟你說他上這兒辦正事來了,你也是笨,有哪個官員會上這兒來辦正事授人以柄?特別是監察司的官員,要做道德的典范,更不會來這里了。”
老板娘之后還說了些什么,香草已聽不清了,大腦翁翁做響,似有無數個聲音推她入深淵,她渾渾噩噩地回到芷晴苑,卻看見家祥一個人動手正將她以前與拾葉拾花合住,現在一人獨住的房間裝扮一新,床上換了嶄新的鋪蓋,不禁詫異,問:“這是干什么?”
家祥低頭看著她道:“我不想再要你等下去了,今晚咱們就正式結為夫妻。”
香草激動得心呯呯亂跳,追問道:“這是真的嗎?不是夢嗎?”
家祥笑瞇瞇道:“你咬自己一口就知道是不是做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