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在新的一輪五局三勝之后,以春青的勝利逼著昭陽率先起身,她們才離開了這張具有魔力的床榻,直奔宜家。
春青和昭陽共同坐在安王府外表低調內里奢華的馬車里,而春青的四個小丫鬟和昭陽的春夏秋冬則共同擠在鎮國公府的馬車里。
自從春青將白汀幕后轉前臺之后,昭陽就也經常把她的春夏秋冬帶到人前來露露臉。
雖然說鎮國公府的馬車同樣寬敞舒適,可是一下子進去八個人,其中還有一個像白露這樣一個頂倆的存在,就等于一下子進去九個人,頓時擠得所有人前胸貼后背。
宜家并不在人聲鼎沸熱鬧喧嘩的鼓樓大街,而是氣勢恢宏的坐落在白紙坊橋,一處三層樓高的巨型建筑,門頭匾額上宜家兩個字龍飛鳳舞,蒼勁有力。
馬車戛然而止,昭陽親自扶著春青從馬車緩緩下來。
她們到的時候,宜家門口已經停滿了馬車。
昭陽瞄了瞄那一輛接一輛一眼望不到頭的莊嚴而又肅穆的綠呢平頂馬車,嘴角一顫,幽幽說道:“這馬車的顏色真是夠了,足像是去悼念亡人。”
說著,她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抬腳朝前走去。
一瞬間,春青心情復雜的回頭看了一眼安王府和鎮國公府的馬車,眼皮一顫,綠呢平頂。
不過下一瞬間,春青就看見七個聘婷裊裊的小丫鬟和一個氣壯山河的胖丫鬟面色潮紅氣喘吁吁的朝她們走過來。
那陣仗,春青頓時滿腦子粉紅色豆腐渣跳躍起來。
伴著旖旎心緒,春青步伐矯健的進了宜家大門。
登時眼前的場景讓她仿似回到了現代。
瞧著擺放在里面的布藝小沙發,米白色圓桌,這一刻春青心下徹底肯定,這諾大的宜家背后,一定有一只和她一樣的穿越鬼存在。
只是,這貨是怎么做到的。
就算他是來自現代,也不可能做出這些需要現代工具和材料才能完成的家具吧,比如那席夢思床墊。
難道這貨比她高級,是傳說中那種穿越自己帶空間的牛人?
穿越在各式各樣的家具之中,春青腦海里不停地琢磨著她的老鄉。
昭陽則又看上一個書架。
春青朝那書架撩了一眼,她實在不能理解一向眼光獨到的昭陽究竟看上了這書架哪一點。
分明就是一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書架,而且誰能告訴她,為什么要在這書架上雕刻幾只栩栩如生的大公雞。
“昭陽,你該不會是看上這雞了吧?”春青匪夷所思的看向昭陽,話說出口,總覺得哪里不太對味兒,卻又一時間轉不過彎來。
昭陽朝春青露出一個志同道合的笑容,“還是你了解我。”說完便風馳電掣的去找這里的掌柜結賬
呃……
我才不要和你志同道合,我不會看上一只雞的。
就在春青仔細端詳這個昭陽選定的書架時,她身后響起昭陽冷漠、鎮定而又充滿戰斗氣息的聲音。
誰又吃了熊心豹子膽,敢惹昭陽,春青立刻朝昭陽走過去。
“我是這里的老顧客了,難道這點零頭你就不能抹掉嗎?”昭陽試圖說服對方。“而且這只是一個普通的書架而已,你們竟然要賣五百八十六兩零七十二文錢,這是不是也太貴了。”
接待昭陽的是一個年過四十的老者,下巴留了大拇指長的一段胡子,看上去儒雅而有風度。
春青不禁睜大眼睛死死盯著那老者,心撲通撲通狂跳,該不會這就是她的同鄉吧!
“姑娘,這價格是東家定下的,我也不能做主,東家的規矩,一文不能少的。”老者耐心又恭敬的說道。
但是他的那句一文不能少還是激怒了昭陽。
“天,這么貴,是要喝金子吧!”站在她們身后的白露被昭陽報上的價碼驚得嘴皮一顫,幽幽說道。
與此同時,春夏秋冬并白芷白芍和白汀七個人頻頻點頭表示認同。
喝金子,喝精子。
春青頓時滿臉通紅,目光灼熱的朝白露橫了一眼。
我的小白露,你能不能說話不這么豪放,這里除了我還有一個穿越貨呢,他也能聽得懂喝金子的奇妙之處。
春青小心翼翼的朝那老者覷了一眼,卻見他面色平常,絲毫沒有表露一點因為白露的話而震驚或者噴笑的樣子。
反倒是昭陽,聽了白露的話,很是贊同的點頭,對那老者說道:“你瞧,連鎮國公府的丫鬟都覺得你們這貴的離譜,是喝金子呢!”
這話從昭陽的嘴巴里說出來,要遠比從白露的嘴里蹦出來有殺傷力的多。
就好像一個三八大蓋在和一個洲際導彈比拼威力,根本不值一提,渺小的連看都看不見。
春青果斷認定,這老頭不是她的同鄉。
就在春青打算裝大尾巴狼,挺身而出替昭陽討價還價的時候,她背后傳來一個從容鎮定又格外好聽的男聲,“姑娘若是覺得這書架貴,可以選一選其他的,本店書架樣式很多,總有一款姑娘喜歡的。”
隨著聲音落下,一個身穿石青色直綴的翩翩公子手拿一把紙扇款步走來,和那老者并肩而立。
“東家。”老者恭敬的向他行了個彎腰禮。
那公子揮揮手示意他退下。
這顏值也太逆天了吧!
春青頓時眼冒桃心狀火花,一臉花癡的朝那公子的俊美容顏看去,犯花癡的春青毫不怕死的對昭陽說道:“是啊,你再挑個不貴的吧!”
這一刻,她沒有智商,恨不得渾身上下都是眼睛。(而此時遠在千里之外的宋徽突然舉得有些心緒不寧。)
春青話音落下,立刻受到昭陽一個能殺死人的眼神,頓時一個激靈,乖乖閉上嘴巴。
昭陽轉臉看向那男子,渾身散發著戰斗的氣息,目光灼灼,神情亢奮,“貴?開什么玩笑,這普天之下還沒有一件東西能貴到我買不起的地步,這不是貴不貴的問題,是你們做生意的態度問題,不就是七十二文錢嘛!”
那男子從容又鎮定,不急不緩又心平氣和的說道:“正如姑娘所言,不就是七十二文錢嘛,姑娘你那么不缺銀子,給了我不就得了,何必在這里浪費大家的時間。”
看著他的神情,春青覺得此時他簡直就是男版的昭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