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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三老爺再次去了豐谷大營卻并沒有見到宋徽,等到大約天黑,見實在等不到,便忐忑不安的回鎮國公府。
“娘娘怎么說?”一進門,來不及洗漱,宋三老爺便問蘇氏。
宋三老爺進來的時候,蘇氏正在吃晚飯,見宋三老爺一身塵色,問道:“用飯了嗎?”
宋三老爺搖頭,“哪顧得上,你快說說,茹妃娘娘怎么說!”
宋三老爺催促到。
蘇氏命人給宋三老爺拿了碗筷,摒退左右說道:“娘娘說,讓我們不要自亂陣腳,這件事她想辦法。”
聽了蘇氏的話,宋三老爺焦灼的心總算是松懈了幾分。
茹妃娘娘雖是女子,可見識行事絲毫不輸給男子,大郎又是她一母同胞的親弟弟,她自然上心。
大松一口氣,宋三老爺用丫鬟備好的熱毛巾擦了手,拿起碗筷吃飯。
“這是什么?”指著盤子里一個個一寸長的金黃色小卷,宋三老爺問道。
蘇氏給宋三老爺碗里夾了一個,笑道:“這是大郎媳婦做的小米春卷,味道很是不錯。”
春青和宋徽為了收拾二房,卻讓三房宋三老爺與蘇氏為此奔波受累,心里過意不去,春青特意下廚為蘇氏做了幾樣吃食。
“這糖醋小排骨也是大郎媳婦做的,與小廚房的味道很是不同,我只吃了一塊便忍不住想要在吃。”蘇氏說著又給宋三老爺夾。
古人講究食不言寢不語,可蘇氏和宋三老爺卻偏偏喜歡在吃飯的時候談天說地。
聽說是春青做的,宋三老爺立刻毫不猶豫的大咬一口吃起來,果然好味道。
只是,今日奔波一天,或許是沒有喝水的緣故,剛剛不覺得,此時一吃東西,宋三老爺才發現,嘴里竟然爛了幾處。
食物一觸碰到傷口,便生剌剌的疼。
可又舍不得春青做的美食,宋三老爺咬牙忍著疼大快朵頤。
他原以為自己因為府里的事會心煩意亂吃不進去呢,結果吃的比平日都多。
“也不知道大郎媳婦知不知道大郎明兒要去遼東作戰!”吃著春青做的排骨,宋三老爺嘆息道:“若是她知道了,不知道要怎么傷心牽掛呢!”
“前些日子她的身子剛剛受損,可是經不起折騰。”蘇氏緩緩說道。
宋三老爺神色復雜的嘆息到:“明日大郎開拔,你去瞧瞧她!”
蘇氏悠悠一嘆,說道:“未必得空。”
宋三老爺疑惑道:“怎么了?又有什么事?”滿眼小心翼翼心驚膽戰。
府里的事情已經夠多了!
蘇氏說道:“二嫂怕是撐不住了,橫豎就是這一兩天,她身后一應的東西都還沒有準備,雖然都吩咐下去了,可我是頭一遭操持喪事,母親又不能驚動,明兒我想回趟娘家,請教請教。”
宋三老爺立時愣怔。
田氏……就要沒了嗎?
仿佛昨日她還生龍活虎的挑唆著姑太太去明志堂找茬呢,還精神抖擻的往明志堂使壞呢!
怎么一眨眼人就要沒了!
對于田氏的結局,宋三老爺心里是復雜的,田氏屢次謀害大郎媳婦,讓宋三老爺對她可謂是厭惡至極。
可他們畢竟一個府邸低頭不見抬頭見的生活了幾十年,她猛地離開人世,宋三老爺心里還是難過。
定了定神兒,宋三老爺說道:“好,你去吧。”
“大郎媳婦那里,要不我把她大嫂和昭陽郡主接來吧,好歹陪著她。”蘇氏詢問宋三老爺。
“就算是要接,也得問問她的意思,等會你就去一趟明志堂,探一探大郎媳婦的口氣,看她是不是知道,若是知道你就安撫安撫她,若是不知道,不要告訴她了就。”宋三老爺緩緩說道。
蘇氏點頭應諾。
吃罷飯,一盞濃茶漱了嘴,蘇氏直奔明志堂而去,奔波一天,她的腿都要跑斷了。
蘇氏的突然造訪讓春青有些意外。
“三嬸怎么來了?”春青請蘇氏在椅子上坐下,笑道。
白芍聘婷裊裊的端了茶杯上來,搪白瓷茶杯里,碧螺春清亮透碧,氤氳的茶氣帶著茶香,直撲蘇氏鼻子。
蘇氏看著坐在床榻上乖乖養胎的春青,心頭悶悶的。
就算是這樣清新的茶香氣也吹不淡她心頭的陰云。
端起茶盞呷了一口,遮掩住滿腔心事,蘇氏笑道:“吃罷飯無聊,來找你說說話,大郎呢?還沒有回來?”
記著宋徽的囑咐,春青說道:“皇上派了他明日去江浙公干,想必現在是在宮里吧。”
蘇氏一聽春青的話便知道大郎并未告訴春青他要赴遼東,笑道:“要去江浙啊,這次去的日子久嗎?”
春青笑道:“這個我哪知道,希望在我生產前,他能回的來。”
蘇氏突然覺得眼眶發脹,鼻子酸的不像話。
看著春青笑容宴宴的樣子,蘇氏覺得這畫面美的讓她只想哭。
若是大郎媳婦知道,大郎不是去江浙而是去遼東,去戰場,現在恐怕早就哭成一個淚人了吧。
“這幾天家里亂糟糟的,你跟著心情也不好吧!”喝了幾口熱茶,穩了穩情緒,蘇氏說道。
縱然如此,聲音依舊沙沙的。
開什么玩笑,田氏和宋二老爺犯下的罪行百死莫贖,如今落到這樣的下場,純粹活該。
她高興還來不及,怎么會心情不好,現在心情簡直不要太好!
不過,這樣的心里自然不能表露在蘇氏面前。
春青扯嘴一笑,沒有說話。
蘇氏跟著嘆息一聲,“明兒我讓人接了你娘家嫂子來陪你說說話吧,你這肚子,幾次三番的遭折騰,可是經不起心緒郁悶的。”
春青沒想到蘇氏說出這樣的話來,只覺得心頭暖暖的,“三嬸,你待我真好。”
春青話音一落,蘇氏眼淚便有些控制不住的要往外流,蘇氏忙轉過身用帕子擦。
春青只當她是因為近日來二房的事情心里難過,有些歉意的看著蘇氏,說道:“三嬸,我這里有幾盒紅豆糕,你拿去嘗嘗,是我嫂嫂做的。”
蘇氏擦著眼睛,可眼淚就像不受控制了一般,怎么都擦不凈。
該說的話已經說了,蘇氏不好再在春青這里坐著,怕惹她也跟著垂淚,道了一聲好,便打起帕子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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