締結契約是雙向的,在人類選擇魔獸的同事,魔獸也會考量眼前的人類是否值得自己托付。
沈小玉唇色慘白,眼看著契約陣已經完成大半,可是靈池內遲遲沒有動靜。
無法掩飾眼中流露出的濃濃失望,求助的看向沈沐歌。沈沐歌卻轉過頭去,對沈小玉求助的目光視若無睹。
有些事情自己是幫不了她的,只能靠她自己。
契約陣會讓契約者和魔獸心靈相通,自然而然能夠感應到契約者的心境,一個內心強大的人無疑會在日后走的更遠,魔獸同樣會從方方面面衡量自己的“前途”。
沈小玉現在能做的,就是向池中即將擇主的魔獸證明自己有成長的潛力。
當最后一滴血匯入契約陣,沈小玉腳底下出現一個古老又神秘的法陣,她的雙腳踩在陣中,絲絲縷縷肉眼可見的血色精氣圍繞著她的身軀不斷飛舞。
所有人的目光都匯聚在她身上,沈小玉臉色因為緊張而恢復些許紅潤,此刻呼吸急促,目光中帶著期盼。
咕嚕嚕…
池中終于有了動靜,一只三階魔獸從中探出半個腦袋,好奇的朝岸上打量。
沈小玉突然狂喜,目光緊鎖那只露頭的三階魔獸,連聲說道:“魔獸啊魔獸,我已經在努力學習煉丹術,如果你愿意跟我結成契約,那我以后一定替你煉制很多很多丹藥!”
她實在沒什么拿的出手的東西,盡管她的煉丹術才剛剛摸到門檻,但對她而言這已經是她能拿出來的最大的底牌。
把自己僅有了兩枚丹藥小心翼翼放在池邊,沈小玉希冀的看著那只在水中張望自己的魔獸。
池子里的三階魔獸聽懂了她的話,不過并沒有上前來到沈小玉的契約陣中,它從沈小玉身上感知到的力量太弱小,如此孱弱的人類不符合它的預期。
打了個鼻響,魔獸扭轉身軀,決定放棄沈小玉。
眼看它的身軀被池水淹沒,沈小玉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沒用…自己真沒用!
她越想越委屈,捂著鮮血淋漓的手臂哭的不能自己。
沈沐歌有些不忍,剛想出言安慰幾句,卻突然察覺到池中異樣。
狐疑的目光朝外看去,果然,一只胖頭胖腦的象鼻豬從水里爬了出來。
“快別哭了,還沒失敗!”
沈沐歌指著沈小玉腳下的契約陣調笑道,“快完成你的契約陣,待會兒它可要跑掉了!”
沈小玉立刻止住哭聲,詫異的順著沈沐歌的視線看去,果然看到一只魔獸不知什么時候從池子里爬出來,已經來到自己腳邊,企圖偷吃自己剛才放的丹藥。
“魔獸!”
沈小玉喜極而泣,象鼻豬,二階魔獸!
成年的象鼻豬體型并不大,大概只有普通大象的大小,但是一身皮肉堅韌無比,刀槍不入,水火不侵。
最大的優點就是抗揍,哪怕是普通三階魔獸也奈何不得它。
沈小玉雙手合十,歡欣鼓舞,口中念念有詞,感謝老天爺聽見自己的心聲,送給自己一只二階魔獸。
見向象鼻豬已經吃掉丹藥準備逃走,沈小玉不敢耽誤,連忙抬起雙手,飛快在空中書寫契約,完成自己的締結儀式。
沈沐歌看到這一幕,發自內心一笑。
有些心疼的看著沈小玉鮮血淋漓的手臂,這個世界的契約陣太古老,用的還是“血盟契約”,以自己的血肉為代價,請上蒼神靈為自己見證契約。
而自己和孔雀則是用精神烙印,相比較挖肉流血的血盟契約而言,更容易讓人接受。
“運氣真好!”
“這就成了?我感覺我也可以…”
人群中傳來羨慕的聲音,不過這些聲音并不非嫉妒,而是見沈小玉瞎貓碰到死耗子,迷迷糊糊的就契約了一只二階魔獸,他們也覺得自己有希望成為下一個幸運兒。
簡單為沈小玉上藥,沈沐歌讓她到一旁休息。后者小心翼翼的牽起小象鼻豬,歡天喜地的躲到一旁培養感情。
沈沐歌收回視線,在那些躍躍欲試的身影上一一掃過,朗聲說道:“下一個誰來?”
“我…”
“少主我來!”
有了沈小玉前車之鑒,魔獸又少了一只,如今僧多肉少,少年們唯恐自己排在后面連契約魔獸的機會都沒有。于是一個個踴躍上前,希望能夠排在別人的前面。
夜色越來越濃,后山靈池邊時不時傳來挖苦唏噓聲,也有眾人羨慕的喝彩聲。
當第一抹曙光為萬物披上光輝,預示著新的一天來臨。
對于落月城而言,今天是一個特殊的日子。
圣徒選拔!
五大宗門共襄盛舉,哪怕是落月城這樣的邊陲之地也終于有了參與選拔的資格。
對這里的修煉者來說,今日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嗚嗚嗚…
用單角犀巨大的頭角制成的號角吹響,低沉又神圣的聲音從城門口傳來。
城主坐在體型龐大的魔獸上,率領城防軍隊進入內城。當城門打開,無數修煉者魚貫而入,這些人打扮五花八門,或錦繡玉足,或衣不蔽體。
但今日而來,他們都有一個共同的目的。
在落月城最中央的位置,有一個臨時擴建出來巨型武斗場。平時這個武斗場是用來斗獸,而今日則用來“斗人”。
“入場!”
轟隆轟隆~
伴隨著一聲長長的號令,武斗場四方大門全部打開,經過擴建之后,這里足以容納兩萬人,可是來的人實在太多,哪怕將里面塞滿也裝不下,于是那些沒人約束的散修反而是最先入場的。
他們占好自己的位置后,紛紛將目光投向門口。
“咚咚咚…”
伴隨著沉悶的聲音,地面開始顫動,散修們有些緊張,因為接下來要進來的是五大宗門!
最先出現在視線當中的是普陀寺,十多個穿著黃袍的僧人赤腳從武斗場正門進入,剎那間萬耐俱寂,明明這些僧人只是很平常的走進來,沒有任何花里胡哨的入場炫技,可是行走間卻給人一種極致的壓迫感,讓那些在遠處觀望的散修們連話都不敢說。
城主從主臺上站起來,遙遙朝普陀寺僧人一拜:“請普陀寺高僧入座!”
嗚嗚嗚…
話音落下,號角齊鳴三聲,僧人們黃袍一展,下一刻便出現在為他們準備的主賓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