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品庶女

第七十五章 舅舅家(二)

這時,一個膀大腰圓的漢子站了出來,一把抓住馮駿,笑罵道:“好你個瘦猴,把大哥的禮物都給搶了,活膩了吧你?”說完,他沖著梅宜軒姐弟嘿嘿笑了笑,掏出了兩顆天然珍珠,分別給了梅宜軒和梅圣杰。

其余人看著梅宜軒姐弟,嘿嘿的傻笑著,嘴里不住地自我介紹著,“我是舅舅······,”“我是舅舅······”······一時間亂哄哄的鬧成了一團。

童卓新笑著道:“好啦,有什么禮物到家里再說。”然后走到梅宜軒姐弟面前,彎腰把梅圣杰抱了起來,攬著梅宜軒說了句“回家”,就向前走去。

春蘭則把一個青藍花布包袱抱了下來,里面是昨晚自己和葉嬤嬤趕出來的一身男裝,這個可是不能落下的。

梅宜軒轉身對梅林說:“梅大哥,你帶著馬車先回去,告訴祖母一聲,午飯我和弟弟就在舅舅家吃了,申時中你們過來再接我們。”

“是!”梅林躬身應著,看了看童家門口的這些軍漢,知道安全方面沒有問題,就帶著馬車回去了。

梅宜軒跟著舅舅童卓新進了童家宅院,邊走邊仔細打量了一下宅院的格局,發現就是極其簡單的小四合院。

童家的宅子臨街,兩扇黑漆大門朝東向開,門上有黃銅門跋一對。兩側原來貼的對聯因為十幾年的風雨侵襲,早已經看不出原來紙張的字跡,只留下隱約斑駁的痕跡。

童家的宅院就是最簡單的小四合院,院子里的布局一目了然。正房三間,一明兩暗的格局。東、西廂房各兩間,倒座房三間。雖然大門朝東向,但是主屋卻是坐北朝南,正經是北方建筑的格局。

院子里,二十余名軍漢齊刷刷的站在西廂房下面,讓梅宜軒有一種置身在現代戰友們中間的感覺。她恭敬地向他們頷首而笑,隨著舅舅童卓新進了正房的小客廳。

那群軍漢也隨著到了正房的屋檐下,鬧哄哄的自我介紹。童卓新也不制止,任憑他們鬧個不停。在笑鬧聲中,梅宜軒知道了那位膀大腰圓的軍漢叫張大豹;那位斯文穩重的漢子叫李明河;那位憨厚樸實的漢子叫王大山;那位······

梅宜軒帶著弟弟一一給這些軍漢見了禮,兩人也順便收了不少的禮物。等鬧過以后,這些軍漢都自覺地退回到了廂房里,再也沒來鬧過。

春蘭也自覺地站在了正屋的屋檐下,安守本分的等候著主子的差遣。

她知道今天梅宜軒姐弟一定會向舅老爺訴說她們在梅府的處境,自己還是站遠一些,省的聽到不該聽到的。不過,她心里實在是有些忐忑,也不知大小姐今天到底去哪里,竟然還準備了男裝。但愿舅老爺能阻止大小姐,不要讓她鬧出不可收拾的事來。

而此時坐在小客廳椅子上的的梅宜軒卻并沒有如春蘭想的那樣訴苦,而是開門見山的說了自己的想法。

“舅舅,宜軒有一件事想請舅舅幫忙。”

“什么事?是不是錢不夠花了?你放心,舅舅昨天沒給你是因為人多嘴雜。今天舅舅把你們叫來,就是想要背著梅府眾人給你。”說著,童卓新從懷里掏出了一疊銀票,遞給了梅宜軒。

梅宜軒遲疑了一下,還是接了過來。她看了看,面值都是五十兩的銀票,看樣子怎么也有五百兩。她不知道古代的物價,但從自己堂堂梅府大小姐的月例銀子是十兩,就能大致猜出京都的物價。

她知道舅舅和外祖父都不是貪贓枉法之人,這些銀票一定是外祖母和舅舅多年積攢下來的。而且舅舅和姨母成親肯定也花費不少,卻能一下子拿出五百兩銀子,說明外祖父和舅舅并沒有忘記童姨娘。這個認知讓梅宜軒有些興奮和踏實,感覺在這里終于不再是一個人,有個盟友總比自己孤身奮斗要好得多。

所以,她拿著銀票萬分感激的說:“謝謝舅舅和外祖父!說實話,宜軒目前確實手頭很緊,也確實需要銀兩的接濟。舅舅和外祖父的好意宜軒接受了,不過宜軒眼下需要舅舅的幫忙,卻不是這個······”

說到最后,梅宜軒有些猶豫。古代人們的思想觀念還很落后,自己男裝出門會不會太驚世駭俗了一點?舅舅會同意嗎?可是,這是目前自己的唯一機會,成不成的也要爭取一下。

童卓新問:“什么事?”

梅宜軒看著童卓新,下定決心的開了口:“舅舅,我想穿男裝上街一趟,希望舅舅能同意。”

“哈······原來想上街啊,簡單啊,舅舅可以陪你去······等等,你說什么?穿男裝?那哪行?這不胡鬧嗎?你有什么事舅舅替你辦去,犯不著你個女孩子親自去·······”童卓新反應過來,立即拒絕道。

“舅舅,你在京都只是一時,我和娘親、小杰以后不能永遠依賴舅舅。舅舅放心,宜軒不會讓娘親和小杰任人欺凌,會慢慢地強大起來的。”梅宜軒認真地看著童卓新,臉上的笑容依舊,但語氣卻帶著一股肅殺之氣。

童卓新一下子啞口無言,心中一陣刺疼。是啊,自己只能在京都幾天,能幫上什么忙?就算是父親和他回到京都,無論權勢還是財力,也無法和梅府抗衡。這也是他昨天無功而返的原因,也是他面對強權無法為姐姐她們討公道的原因。

他黯然無奈的同時,自然感覺到了梅宜軒氣場的變化。他驚異的、認真的重新打量了一下梅宜軒,卻在這個外甥女身上感覺到了一種軍人才具有的殺氣,讓他頓時起了疑惑。

奇怪,一個在深閨中養大的女孩子,怎么會有這么強大的氣場,難道這個孩子有什么奇遇不成?

梅宜軒當然察覺到了童卓新疑慮的目光,就非常坦然的迎視著他的目光,淡淡的解釋道:“舅舅,如果我和以前那樣懦弱、膽小,恐怕你已經看不到我了。”

童卓新臉色立即嚴峻起來,罩上了一層嚴霜:“出了什么事?你把你們母女三人在梅府的一切統統告訴我,就算舅舅人微言輕,還有律法呢,我不信討不了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