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盛香

第198章:高將軍

三日后。

城西外,眾人整裝待發。

沈玉棠身著尋常布衣,道:“相信諸位也得到了消息,高將軍被困,需要人救援,正是需要我們的時候,此刻出發,日夜兼程,七日內即可趕到,諸位可有信心?”

“有,救出高將軍,殺退敵軍!”眾人異口同聲。

相較于剛開始,現在這些人已經煥然一新,jing神爍爍,舉著兵刀長槍高聲吶喊。

他們已經有幾分軍中之人的模樣。

城墻上,李知府與謝公站在上面,看著那一隊人馬,聽著高昂的聲音,二老不由的發出感慨。

“當真是我是老了,還沒有他們這些初出書院的學生有膽氣。”李知府朝前方投以贊賞的目光。

“你確實少了。”謝公瞅了眼他花白的胡須。

“不是,謝公你……罷了罷了,說得在理。”李知府納悶地回復著。

倒是逗笑了站在后方的李贊。

那邊,沈玉棠已經將該說的都說了,高聲喊道:“出發!”

一句令下,紅色旌旗搖動。

戰鼓擊響。

有人騎馬有人步行,一同朝著進城的方向去。

他們要往東南行,需要穿過內城,從東城門或南城門出發。

三百匹駿馬,三百來騎兵,個個身著黑衣,手握長槍,雖未身披戰甲,依舊威風凜凜。

后面步行的男兒,也是神采奕奕,目光炯炯。

當他們從內城大街走過時,迎來的都是百姓們稱贊的話語,與感激的目光,一片歡呼聲。

“那是我當家的,嫁給他這么多年,還從沒覺得他這樣俊朗過。”

“第三排第六個是我哥,哥,你是我心目中最厲害的英雄!”

“我兒子膚色黑,我找找,在那兒,騎著馬了,真是威風,他當初非要學騎馬,跟我鬧了許久,我才擠出些銀兩去給他找的老師,現在看來,錢沒白花,別人走路,他騎馬,可為何非要去了……”

“大娘別哭,這是喜慶日子,就等著你兒子騎馬回來孝敬你。”

元瀧跟著人群走動,嘴上念叨著:“確實訓練有素,才多久就能達到這樣的水準,那葉教頭不是尋常人。”

“嘖,他們都不是普通人,都是變態!”

他嘴里罵罵咧咧地朝身邊的人吩咐了一聲,轉身消失在人群里。

他們選擇從東城門出去,研究過路線,東面有一條路可以更快地到達東洲。

在經過東玉河的時候。

那些個膽大的姑娘站在樓宇上,將身上的香包手絹與鮮花盡數拋下,一時間落英繽紛,花香襲人。

“沈公子,奴家等你回來,等你回來,要奴家做什么都成!”

“沈公子一定要保重啊。”

“江公子,你還記得憐花么,你都多久沒來看望奴家了,等你回來,奴家給你唱曲。”

“快看,那是葉少俠,好有魅力啊。”

沈玉棠微微抬頭看了眼樓上的姑娘,就引起她們一陣尖叫,一朵花兒落在她面前,她伸手接住,朝身后搖了搖手,走過了這條女兒家最多的街。

等到出了城,身后還有人相送,但他們不曾回頭,速度不減,一路往前。

忽然,一個身披紅袍,穿著黑色甲胄的高大身影騎了匹駿馬從城門口方向朝這邊沖了過來。

那人的臉藏在頭盔之下,渾身籠著一股肅殺之氣。

一靠近,就讓眾人生出一股敬畏之心,不敢與之抗衡。

沈玉棠憂心地看了眼后方的隊伍,反應太慢了,那人都靠近了都沒能迅速做出應對,若對方是敵人,怕是廝殺下來,就算贏了,也會死傷過多。

“來者何人?!”葉鶴飛示范式的上前喝問。

他已經從來人手里的那柄長槍認出了對方的身份,這樣做只是朝手下的人做個樣子。

謝韻出聲道:“是我啊,換了身衣裳就認不出了,你們要去殺敵,算我一個,不許拒絕,拒絕也沒用,我想跟著誰也攔不住!”

她好不容易從家中出來,騎上心愛的馬,穿著早就做好的甲胄,拿上最趁手的兵器,說什么也不會回去的。

沈玉棠問道:“老師可知道?你這樣會讓家里人擔心的。”

她道:“父親他們現在已經知道了。”

說著回頭一望,朝城門上的人招手。

沈玉棠一同看過去,瞧見了謝公他們,隔得雖遠,可她依舊感覺到謝公的臉色不太好。

謝韻抬頭高聲道:“爹,女兒學了一身武藝,得了褚侯爺的槍法,要是不做點什么,那這一世就白來了,您莫要生氣,等女兒回來,什么都聽您的!”

城墻上,謝公別過臉沒有看她,顯得很氣憤,但卻沒讓人下去攔住謝韻。

李知府看向他:“謝公的女兒當真,當真英姿颯爽,有您當年的風范。”

謝公沒搭話,只是眼中瑩著淚水。

沈玉棠見城墻上的老師沒有說話,想來他是默許了,便也同意帶著謝韻一起出發。

因為大部分人是步行,走得不算快。

剛出主道,就聽到后方急促的馬蹄聲,這次眾人有了準備,率先警惕地轉身防備。

綴在后方的沈玉棠在見到來人時愣了愣,待他們拉住馬兒,問道:“元大人,你這是要去哪兒?”

元瀧揚了揚面前的塵土,道:“叫我奉允,我不喜歡明知故問的人,我都追你到這里了,能去哪兒。”

沈玉棠問道:“你不回京城復命?”

元瀧一臉晦氣地道:“復什么命,你還沒去麗水鄉了,我得緊跟著你,將你看好了,等事情結束,老老實實去麗水鄉待著,這樣我才能回京復命。”

沈玉棠笑了,“元大人也是……”

“叫我奉允。”元瀧強調道。

“嗯,奉允是一片赤忱,等國泰民安,我隨你去麗水鄉,就是不知到時候麗水鄉的宅子修好了嗎?”沈玉棠道。

“只是他們……”她看向元瀧身后的數百騎兵。

“我是欽差,他們都得聽我的,而且里面多是元家的人,沒事的。”元瀧已經破罐子破摔了,將傳旨的隊伍都帶了過來。

“我是信任你才這樣做的,可一定要做出點驚人的事來,不然我回去該怎么解釋,這份禮官的官職還能保住不……”元瀧越想越覺得委屈。

怎么一沖動就帶著人跟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