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孜孜最先提議:“隊長用神識發令……”
不等她說完,田鴻率先反對:“你以為無憂師叔覺察不到?”
“就是。”陳次勇點頭,“我們這點道行是瞞不過金丹真人的。”
“我們主要是才開始在一起練劍,彼此間沒有默契。現在抓緊時間,多練兩次就好了。”唐紹如此說道。
“可是,無憂師叔只給了我們一刻鐘的時間。哪里來得及?”陸小六一臉愁苦,“這回,我們肯定要挨罰了。”
眾人的目光不約而同的落到了隊長沐晚身上。
沐晚卻被校場之內響徹云霄的殺聲吸引住了。同時,她又不由聯想到空間里金色傀儡們結陣的樣子,心里豁然開朗,亢奮的說道:“我知道該怎么做了!”
眾人見狀,眼睛全亮了,竟然齊聲問道:“該怎么做?”
沐晚笑了:“看,我們不是很有默契嗎?”
眾人面面相覷。
伍孜孜忍不住,率先問道:“哎呀,隊長,你就別賣關子了,快說吧,時間很緊的。”
沐晚卻笑而不答。
到底都是內門精英弟子,悟性都不俗,一點就透。唐紹最先意會過來,不由點頭:“我明白隊長的意思了。只要我們所有人的心往同一處使,彼此間自然就會有默契了。”
田鴻大聲說道:“對。我們練劍之時,可以在心里共立一個假想敵,力往一處使,肯定練得齊。”
“那我們應該立個什么樣假想敵?”夏果成很是著急,弱弱的問道。
唐紹笑道:“辦法是隊長先想出來的。隊長心里肯定已經有了主意。”好吧,他越來越看好這個在內門大比上一舉成名的“外門沐晚”了。
眾人又齊刷刷的看向沐晚。
沐晚這才說道:“我想,無憂師叔此舉也全是為了讓我們第七隊用最快的速度融進丙九陣里。七星劍陣是殺人的劍陣,講究齊心協力,殺氣懾人。但是,我以為殺氣并非只能出自仇恨。我們只需有一個共同的目標即可。”說著,她抽出自己的長劍。“我們試一下,以我的劍為令,和他們一樣,將我們心中的殺氣喊出來。”
所有人皆意會過來。齊聲應道:“好!”
“讓我聽到我們第七隊的信心!”沐晚舉起劍,高聲問道,“有沒有信心?”
刷刷刷,眾人一齊出劍,高聲喊道:“有!”
沐晚搖頭:“我感受不到殺氣!”說罷。她揚劍,發令,“結陣,一元初始!殺!”
“殺!”眾人齊動,在她身后自發站成一行縱隊。
“刺!”沐晚出劍。
“殺!”大家都盯著她的劍呢。她的劍剛動,后面的人也緊跟著出劍。
太一十三劍練完。
“收!”沐晚收劍。
后面的六名隊友歡呼:“啊,越練越齊!”
“最后幾式,簡直就是七劍齊動如一劍!”
“再來一遍!”夏果成也興奮的吼了一嗓子。剛剛,跟著隊長練了一遍太一十三劍,他心中隱隱有所得。可是。那感覺卻象是隔了一層紗,他迫不及待的想繼續練下去。
沐晚轉過身來,笑瞇瞇的說道:“這個可以有。時間很充足。”
眾人哈哈大笑。
唐紹站在隊尾,上前來,說道:“我覺得隊長的口令還可以更簡單些。太一十三劍是入門劍法,大家都熟得不能再熟。隊長的劍一動,我們就知道是什么招式。所以,我覺得,隊長出招之前不必喊招。還有,隊長現在只管專心領陣。不用管我們是否跟得上,是否練得齊。嘿嘿,隊長的劍境明顯高過我。有隊長領劍,我受益多多。所以。隊長盡管放心,我會眼睛都不眨的緊盯著隊長的劍,絕不會有一絲分心。”
“對對對。”眾人紛紛附合。
沐晚點頭:“那么,我們再來一遍。這次,我和大家一樣,都只喊‘殺’。好不好?”
“好!”
于是。沐晚再次揚劍。
所有人跟著揚起手中的長劍。
“殺!”
“殺!”
“殺!”
沐晚斂神,不再想隊友們是否能練齊,而是專心出劍。太一十三劍徐徐展開,有如江水,綿綿不絕。青輝似雪,冷冽,殺意沖天,籠住了校場的這個角落。
眾人不知不覺沉浸于劍法之中,熱血沸騰,如癡如醉。
校場邊,樹蔭下。
無憂真人睜開眼睛,看著七人,兩個嘴角不由微微翹起。同時,心里更是羨慕不已:清沅師姐好眼光!得徒如此,夫復何求!
據他所知,沐晚當初是由青木峰云霄山的赤陽師兄引薦給清沅師姐的。唉,他怎么就沒這種福氣呢?看樣子,以后也不能一味的貓在劍道峰里苦修,得多出峰走走,結識些其他峰的同門,搞不好,也能跟清沅師姐一樣,結個善緣。
正想著,第七隊的太一十三劍已經練完。
沐晚收劍。
排在倒數第二位的夏果成最先一屁股坐下來,大叫:“啊,我的劍境突破了!”
伍孜孜與他差不多是前后腳:“我也是!”
唐紹盤腿坐下:“我有所悟。”
轉眼,除了沐晚,其余六人都盤腿坐了下來。
這……半個時辰就要到了!沐晚一邊持劍替隊友們護法,一邊用求助的眼神看向不遠處的無憂真人——此時,最忌打擾,能不出聲,最好不要出聲。
無憂真人挑眉,傳給她一道神識:再多給你們半個時辰。
沐晚大喜,執劍行禮,用神識謝道:多謝師叔。
無憂真人輕輕擺手,合上雙眼,繼續打坐。
半刻鐘后,唐紹最先睜開眼睛。看到沐晚提著劍,在為他們護法,他起身執劍行禮致意。
沐晚回禮。
兩人相望,無聲而笑。
其后,陸續有隊友醒悟。他們都和唐紹一樣。先向為自己護法的隊友執劍行禮,然后也默默的加入到護法隊伍里來。
大約又過了半刻鐘,夏果成最后一個醒悟。眼開眼睛,看到隊友們都在為自己護法。他不禁滿臉通紅,一骨碌起身,執劍行禮:“多謝眾位師兄師姐。我光顧著突破劍境……”
眾人哈哈大笑。
田鴻快活的攬住他的肩膀:“跟我們說說,你都突破到哪一層了?也叫我們沒有白忙活一場。”
夏果成靦腆的嘿嘿:“劍氣境中期。”
“呀,不錯。”田鴻得意的宣布。“不過,我剛剛也有所悟,一舉進入了劍氣境后期。”
夏果成瞪大眼睛,難以置信的問道:“師兄剛剛也突破了?”
不等田鴻得瑟,唐紹搶先說道:“隊長的劍境遠遠超過我們。是以,不止你們倆,我們剛剛都有所突破。呵呵,我摸到了一絲劍意。”
“就是。我們大家都突破了。”眾人樂得合不攏嘴,很有默契的執劍,再次向沐晚行禮。“多謝隊長。”
沐晚怪不好意思的,回禮,然后說道:“無憂師叔剛剛又給了我們半個時辰的時間練習。現在還有半刻多鐘,我們再練一遍,如何?”
“好!”有劍道高過自己一大截的高手領劍,是夢寐以求的事情,沒有劍修會拒絕的!
眾人的劍境剛剛或多或少都有所突破。再練一遍,正好可以一齊鞏固劍境。
于是,大家斗志昂揚的又練了起來。
待他們這邊收劍,校場之中。劍陣也恰好進入收式。
無憂真人起身,踱步過來,命令道:“第七隊,太一十三劍。起!”
“殺!”七人一齊出劍。
校場的東北角上立刻被一片劍光覆蓋,殺氣騰騰。
剛剛散開的弟子們無不被他們吸引,三五成群的遠遠圍觀。就連長寧真人與悟玄真人也引頸相看。
長寧真人早就走了過來,與無憂真人并肩而立,一齊觀看。練到中途,他贊許的看著第七隊。忍不住跟后者輕聲說道:“師兄真厲害,僅一個時辰,這一隊的隊心已成。”
無憂真人捋須輕笑:“這一隊弟子心思純正,也適合練習七星劍陣。還有,找了個好隊長,事半功倍。”
這時,悟玄真人也從木臺下來,走到他們倆跟前,小聲說道:“我們丙九陣一直找不到可以壓陣的陣心隊。我看這一隊最有希望。”
另外兩位真人聞言,相對一視,齊齊頜首。無憂真人說道:“此事也不可操之過急,讓他們再練一天,明天再融陣。”
“嗯,穩妥些沒錯。”悟玄真人兩眼亮晶晶的,搓著雙手壓低嗓子說道,“下個月的小比,也叫他們瞧瞧我們丙九陣的厲害。”丙九陣因為一直沒有湊齊七重劍陣,且沒有形成真正的陣心,是以,每個月小比的排名,都是親傳弟子劍陣里墊底。三位領隊真人早就憋了一肚子氣。
“呵呵呵。”三位真人相對一笑,再看向正在練劍的第七隊,心中的壓力驟減。
不一會兒,劍法走完。“好!”校場之上,喝彩之聲有如雷動。
無憂真人揮手:“第七隊,休息。”
“是。”沐晚等人執劍向三位真人行了一禮,縱隊散開。
有熟悉的弟子立刻圍了過來。
“唐師兄,你們隊好棒!”唐紹形象俊朗,貌似人緣也不錯,不少女弟子星星眼的圍著他,嘰嘰喳喳的說笑著。
而田鴻和夏果成的身邊則是圍了嘻嘻哈哈的十余個男弟子。
“小師叔。”李倩倩帶著他們的小隊向沐晚走了過來。
沐晚笑瞇瞇的站定:“倩倩。”
李倩倩熱情的向隊友們介紹沐晚:“這位可是我嫡親的小師叔,觀云嶺的沐晚!”
“外門沐晚?”有人驚呼,“可是那個散功在即,卻一劍戳碎流云老邪金丹的沐晚?”
“正是!”李倩倩挽著沐晚的胳膊,得意的昂起頭,“就是我小師叔。”
“久仰久仰。”
“哈哈,外門大比的時候,托您的福,我大賺了一笑。”
歡笑聲響徹校場上空。
沐晚突然發現,修行并非只是一人的獨行之旅。這些人,和她一樣,都是求索大道的人。修真道上,與這么一群志同道合的同行,其樂融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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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峰多謝書友雨巷丁香123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