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仙嬌

第五一四章 豹子嶺獵場

第五一四章豹子嶺獵場

_望鎮是進入豹子嶺獵場的必經之道。沐晚只能從鎮里經過。

在鎮外的一個小樹林里,她進入空間,洗了一個戰斗澡,里里外外換上干凈的衣裳。這才出了空間,往鎮子里走去。

妖魔們的習性是晝伏夜出。罪惡之地的妖魔們亦是如此。是以,傍晚時分的望鎮,好比是清晨的人族城鎮,路上不見幾個行人。

即便是這樣,沐晚的到來也是引得路人們頻頻行注目禮。

“筑基中期的人族母崽子?”

“不象!”

“怎么不象?她身上沒有妖氣,沒有戾氣,有靈氣波動。”

“你傻呀。一只人族母崽子能平安無事的走到這里來?”

“就是。你看,她的衣袍干干凈凈的,哪有象趕路的樣子?我猜,肯定是哪位大人變幻的,逗我們玩呢。”

越來越多的妖魔們遠遠的圍隨著。他們壓低聲音,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沐晚全當沒聽見,沿著窄窄的黃土街道,往豹子嶺方向走去。

望鎮總共只有一條街道。兩邊修有大大小小的院落。那是妖王魔頭們的行院。平常,鎮上也沒號人,主要是駐守的妖兵魔將們,還有一些護院。只有到了冬天,這些院落的主人被手下們簇擁著,過來“打冬糧”,小鎮才會空前熱鬧起來。

沐晚走了一半兒,到達鎮子中間的時候,各座院子里的護院們都跑了出來圍觀。

“喂,穿青色袍子的那個,站住!”一隊妖兵拿著家伙,從后面追了上來。

他們顯然急匆匆的,身上的披掛都沒戴齊,狼狽得很。

沐晚依言站定。

尾隨的妖魔們“啊”的低呼,齊齊往后退了好幾步,迅速與她拉開距離。

“喂,你是什么人?想做什么?”妖兵們也不敢再往前。在十步開外的地方站定。為首的舞著手里的狼牙棒,大聲問道。

沐晚轉過身來,冷聲答道:“路人。路過。”

見是一個漂亮的年輕女子,小頭領不由眼前一亮。三角眼上下打量了好幾次,他吐了吐腥紅的長舌頭,皮笑肉不笑的說道:“什么路人?本隊長看你,分明是奸細。”說著,他揮了揮手里的狼牙棒,“小的們,把這個奸細抓回哨所里,本隊長要細細審問。”

他也是見過世面的,知道有幾位大人最愛蓄養顏色好的人族母崽子。眼前這一只,分明就是人族。他甚至能聞到人族血液里那種特有的芳香。

呵呵,天高皇帝遠。這里,老子就是土皇帝。小母崽十有**是逃出來的。既然落到了老子的地頭上,那就是老子的!

“是。”妖兵們哪里不知道頭兒的意思?一個個獰笑著,包抄過去。

沐晚冷哼:“不知死活!”說著,伸出右手,隔空一抓。

等小頭領回過神來,已然發現自己被“奸細”掐著脖子,提了起來。

剛才還舞著家伙哇哇怪叫的妖兵們,以及所有圍觀的妖魔,嚇得魂不守舍。

“大,大人……”狼牙棒“哐”的墜地,小頭領不敢妄動,結結巴巴的討饒,“大人,饒,饒命……”

此時,他真的是悔青了腸子。以他的修為,怎么可能被一只筑基中期的人族幼崽這么輕易的抓了去?所以,眼前這位肯定是一位修為高深的大人變化的。

沐晚冷笑,手上稍一用力。

“咔嚓”,捏碎了他的脖子。

穿山甲妖哼都來不及哼一下,便兩腿腳一蹬,頭一歪,死了。須叟,他現出原形,是一只五尺來長的穿山甲。

“哐啷!哐啷……”妖兵們手里的家伙全掉了。他們跪伏在地上,拼命的求饒:“大人,饒命。饒命啊。”

而那些圍觀的妖魔們則乘機一哄而散,瞬間逃了個精光。

沐晚隨手扔了穿山甲妖的尸身,轉過身去,繼續前行。

妖兵們跪伏在于上,暗中松了一口氣。大人們喜怒無常,隨時都有可能改變主意。是以,他們不敢停,更加賣力的求著饒。

這也是沐晚不喬裝、不易容的主要原因——修真界里,一切唯實力論。如今,以她的實力,自保綽綽有余。她還有必要遮去容顏,假扮男子行事嗎?

更何況,易容丹的味道帶著一股子土腥味兒,一點兒也不好吃。

沐晚只是路過,不想大開殺戒。是以,她沒有理會身后的求饒聲,腳下不停,不緊不慢的走出了望鎮。

為了防止獵場里的道修們逃跑,從望陣到豹子嶺,沿途是一片焦土。裸露的土石之上,處處可見烈火焚燒過的痕跡,寸草不生。

沐晚祭起“逍遙八步”,拉出一串殘影,飛掠而上。很快,她趕到了豹子嶺。

前面現出一個二十來丈高的陡峭石崖。它是一個地標。翻過它,便是進入了獵場的地界。

據黑夜和香香他們說,入夜之后,獵場里的道修們都會藏起來,輕易不會露面。故而,沐晚也準備先進入空間,等天亮后,再進入獵場。

周邊光禿禿的,連個遮擋的地方也沒有。好在,此時夜幕已降臨。沐晚借著夜色的遮掩,走到石崖腳的一旁,閃身進入空間。

事實證明,無論什么時候,行事謹慎仔細些,總是沒錯的。她在空間里呆到第四天中午的時候,外面有一支隊伍翻過石崖,進了獵場里。過了三天,又有一隊人馬經過。

現在才是夏末,離“打冬糧”還早著呢。這兩隊人馬都是進去歷煉的。

沐晚心里怪怪的。

第二天,外面的天色才蒙蒙亮。沐晚出了空間,一個旱地拔蔥,輕松躍上石崖。

石崖之上,是一片茂密的樹林。有一條三尺來寬的土路,伸入樹林里。

若是兩年以前,沐晚過來,十有**會上當。可惜,她凝嬰了,目力也遠非從前可比。

一道細如發絲的陣法波紋飛閃而逝。而她,清楚的看到了。是以,眼前的幻陣被她識破。

然后,她再凝神細看,眼前的景致與方才截然不同。

沒有密林,也沒有林間土路。她看到的是一個亂石坡。亂石之間,到處都是深深淺淺的陷坑。尤其是幻陣里的“林間土路”上最多。如果冒冒失失的沿著它往前走的路,兩步之后,就會掉進一個大陷坑里。

亂石坡比石崖大多了,且連下腳的地方也沒有。沐晚召出祥云,踏上去,直接飛過去。

過了亂石坡,再飛過一個小山頭,她看到的是一望無垠的草地。中間雜有大大小小的水潭。

夏末的季節,草長花香,到處呈欣欣向榮之景。如果不仔細看的話,真的會誤以為,這是一片美麗的草原。

而事實上,它是一片喚作‘大澤’的沼澤地。美麗的表象之下,處處暗藏殺機。

沐晚縱目遠望。天邊有幾道墨綠色的山線。大澤里住不了人。道修們都住在周邊隱約可見的山里。

先去哪邊轉一轉呢?沐晚選了東北面。據黑夜和香香說,那里有一條叫做蘭嶺的山脈。這一處“獵場”里,就數蘭嶺上的道修最多。

她踏著祥云,直接飛了過去。

大約一柱香的工夫后,蘭嶺已然在她的腳下。

就在這時,從一個山谷里傳來“叮叮當當”的刀劍相擊之聲。

有人在打斗!沐晚飛到山谷旁邊的一個山頭上,降下祥云,藏在一株一人合抱的刺槐樹之后,往谷查看。

真的是兩隊人馬在打斗。

好吧。這樣說,有點不符。確切的說,是一隊人馬在圍攻另一隊人。

攻擊的那一隊人馬,沐晚在石崖邊見過。是昨晚,后面進來的那一隊。隊里都是筑基期的妖族,血統不咋滴,用幻術變出的人形,也是半人半獸狀。

現在,他們占盡優勢。

而被圍攻的那一隊,完全不夠看的。這是一隊道修,總共五個人,都是男子,都是煉氣初期的修為。

他們光裸著上半身,只在腰間系了一條獸皮短裙。手里的武器也很粗糙。沐晚看到其中有一個人居然用的是一把粗笨的石斧。

這是一場完全沒有懸念的戰斗。那隊道修,不論是修為,還是手里的裝備,皆差了那隊妖族人馬太多。

轉眼,五名道修皆被下了武器,摁倒在地上。

十只小妖開始商量,如何瓜分戰果。

有一只雀妖,拿出一把薄薄的柳葉小刀,放言:“我只要他們的舌頭。”

旁邊,一頭野豬妖哼唧道:“剜了舌頭,這些人族便成了啞巴,完全賣不起價了。”

“怎么,你還打算弄活的回去?”雀妖反駁道,“你確定要帶著幾個活物,在這里試煉一個月?”

不等野豬妖答話,其余小妖都笑了。

“那樣的話,我保管你接下來,連人族的毛也撈不到一根。”

“我要大腿骨。”

“我還差五十雙人眼呢。大家能把眼睛都讓給我嗎?”

被他們踩在腳下的五名道修,聽得分明,一個個臉上現出絕望、恐怖之色。

可惜,落在這些妖族手里,此刻,他們都被踩著臉,按在地上,與砧板上的魚肉無異,連咬舌自盡都是奢望。

三言兩語,那只野豬妖被說服,放棄了分“活的”的想法:“你們有誰要內臟嗎?不要的話,那我全包圓了。”

“呀,就你會想。”

“這一次他出了大力。分走所有的內臟,也不過分。”

“哎呀,你們都不要舌頭,對吧?那我都拿走了啊。”雀妖晃了晃手里的小刀,挪開踩在一名道修頭上的腳,彎腰把他的頭扳正。

那名道修完全不能反抗,唯有把嘴巴閉得跟只蚌殼一樣,“嗚嗚”慘叫。

就在這時,“滴答!”,一滴殷紅的血掉落在雀妖的手背上,裂成好幾瓣,宛若花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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